“說,那臭小子是誰!”
難堪的沉默之後,打破寂靜的則是老爸這句話。
“爸,你想幹什麼……”我怯怯地問。
“老子找他算賬!”老爸破口大罵,手挽著他的袖子,一副怒火沖天的模樣。
我頓時覺到有些頭痛。
老爸是個非常保守的男人,從小就對我看得非常,一直恪守著老一輩的婚姻信條,雖不至於不允許我自由,但一直跟我強調孩要自尊自……
所以我一直不同意在結婚之前跟衛修然上牀,除了是真心想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也有一部分是害怕我的老爸怒。
沒想到最後卻便宜了安瀾。
因爲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老爸,所以我只能沉默,但沒想這種態度卻被他誤認了我在包庇,更加怒不可遏:“你這丫頭真是翅膀了是不是?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嗎,是不是衛修然那小子!”
聽到衛修然的名字,我就想起了他和丁若蘭最後化作點消散的模樣,臉變得糟糕無比。
“我說對了是不是!”瞅見我的神,老爸看起來更加有竹,氣得眼皮都在直搐。
“你和他在高中早的時候,老子當時就該打斷他的!就是當初教訓的太輕了,所以他現在還敢這麼糟蹋我姑娘!我我我……我現在就去打死他去!”
說完,他就真的猛地轉一拉門,就要往外衝。
“爸,你回來!”我捶著牀鋪大喊。
“你還要替那臭小子求不?別想,我告訴你,我今天非得打死他!”
“好啊,你去打啊你去打啊!”我一邊喊一邊哭,“人早就死了我看你怎麼再打死一遍!”
“你這臭丫頭,膽了……你說什麼?”聽到我頂撞,老爸先是下意識地罵了我一句,然後反應過來,臉大變道,“你說誰死了?”
看見我哭,老媽急忙抱住我安。
我不敢跟他們說丁若蘭和衛修然變倀鬼,還有自己被追殺的事,只含糊地說了一下他們兩人被捲了一場兇殺案,死在了丁若蘭的家中。
“什麼?若蘭那丫頭也死了?”
老媽大驚失,我和丁若蘭從小長大,比起衛修然,他們二老明顯更親:“這麼大的事你爲什麼不早聯繫我們!”
這會換了老媽對我不依不饒。
聽到衛修然和丁若蘭都死了,哪怕是老爸也暫時沒心思管我肚子裡寶寶的事,對我現在的人安全憂心忡忡。
我也沒有澄清他們將寶寶當衛修然孩子的誤會,畢竟安瀾的存在是說不出口的,已經死去的衛修然,倒是了最好的擋箭牌。
而老爸老媽那邊,他們商量了半天,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決定暫時先放下工作,來這個城市陪我上學。
“我和你爸找了一套房子,就在你學校邊上,你從寢室裡搬出來和我們一起住吧。”
這個時候學校裡已經結束假期重新上課了,我也從醫院裡出來了,還沒等我在寢室住個兩三天,老媽就通知了我這個決定,完全不容否決。
有了未婚先孕這個炸彈還沒理,我此時自然是不敢忤逆他們,乖乖地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著搬進了他們找到的新家。
新家的地址我曾經路過過,是我們學校附近一個環境很好名園的小區,裡頭所有的房子都是名副其實的學區房,自然一直是供不應求,聽說很多人別說租就連想買都買不了。
所以當我跟著老爸老媽他們進了家門,看見戶型是兩室一廳,裝修還附帶配套傢俱的新家的時候,下都快要掉下來了。
“你們是怎麼租到這裡的,租金不會特別高吧?”
我狐疑地看著老爸老媽,他們來到我這裡也不過三四天功夫,結果不但在寸土寸金的園小區裡找到房子,租房條件還這麼好,讓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上當騙或者是高價當冤大頭了。
“不貴不貴,一月租金兩千六,這種條件的房子不算高了。”老媽笑瞇瞇地回答,看得出來這個價格一定有砍價的功勞在裡頭。
這樣的房子和位置,一個月兩千六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的確屬於正常的價格區間,讓我微微放下了點心。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任何事的反常都會讓我膽戰心驚,反而正常才讓我覺到安全。
但是解決了住宿的問題,我並沒有覺得很開心。
因爲我知道,這件事過後,肯定就是重頭戲要來了……
“書薇啊,你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你打算什麼時候打掉啊?”
果然,不過剛搬進來第一天,全家在客廳吃晚飯的時候,老媽不專心吃飯,反而一直頻繁地看著我爸。
後者回了一張冷臉,就只能自己一臉和悅地問我。
但我還是覺得無法接:“媽……我說過了我不想打……”
而且也打不了。
老爸“”的一聲把筷子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菜盤都震了幾震,灑出幾滴菜:“不把這孩子打掉,你還準備把他生下來不?”
“我怎麼就不能生了?”
“書薇,這話可不能說!”
聽見我這麼回答,老爸氣得七竅生煙,而老媽則嚇得大驚失,急忙勸阻我。
“雖然傷心,但是衛修然那孩子已經死了,你還這麼年輕,真生下來個孩子你將來還怎麼繼續找對象?不要說將來嫁人難嫁,帶著個孩子你就連繼續上學都學得困難,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不能兒戲啊!”
“我當然不會把他當兒戲,事關一個小生命呢,我怎麼可能當兒戲說殺就殺。”我故意這麼回答道。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我照顧我的父母這麼頂撞。
但唯有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妥協,就算是我妥協了,這個孩子也打不掉。
雖然除了抗,還有一種可以跟父母坦白這個孩子是個鬼胎的選擇……我寧願在他們眼中當個不孝,也不想將他們牽扯進這種要命的麻煩事裡。
“你這丫頭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是不是?”
見老媽的懷政策沒用,老爸就試圖用威來我:“我告訴你,你這個孩子你是不想打也得打!我明天就是把你抗麻袋帶走,也要領你到醫院去!”
“做得到的話試試看啊!”我也學著老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霍的站起來。
“我吃完了!”生的拋下這句話,就扭頭轉走向自己的房間,砸上了房門。
因爲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繼續,所以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狼狽而逃……我靠在房門上,聽著房間外頭老爸在大發雷霆,老媽慌忙勸解的聲音,落了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把自己砸進牀鋪,把臉埋進被子裡,小聲地向房間外的父母一遍一遍道歉著,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我突然驚醒過來的時候,家裡已經一片寂靜,臥室裡沒有開燈,黑得人心慌慌的,我打開手機,看到時間正好是半夜十二點。
人要是撞見過一次鬼,往後再置於氣氛比較森的環境,哪怕只有一點都會覺得心裡膽怯,渾不自在。
我急忙爬起來想要去開燈,但還沒等我到開關,突然,臥室的房門被人“咚咚咚”的輕輕敲了三下。
在黑暗靜謐的環境下,聲音被變得格外的放大和幽,讓我的心臟也跟著砰砰跳了起來。
但是還沒等我怎麼心思浮,老媽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書薇,你睡了嗎?我們想和你再談一談。”
談一談?我一愣,現在,半夜十二點?
我有點猶疑,但是門外卻的的確確是我老媽的聲音,我不能忽視。
所以我躊躇了下,從口袋裡掏出那截丁若蘭的斷指:從我在醫院醒來後,就發現它又回到了我的口袋中,藏在後,然後謹慎地走到門邊。
並未全開,而是掀開了一條看向外屋。
和我幽黑的臥室不同,客廳的燈是開著的,燈明亮,照得白堂堂的。
而站在房門外的的確是我的老媽,看見我從門中出來的臉嘆了口氣,用一種稍微哀求的聲音說:“書薇,出來和爸媽談談吧。”
我看著那副樣子,終究是不忍心,點了點頭,和一起來到客廳的沙發上。
老爸就坐在那裡正在等著我們,此時看到我來,也只是又眼皮翻了翻,哼了一聲。
“你們想要談什麼?”坐下後,我環視了一眼老爸老媽,低下頭明知故問道。
“談你肚子裡那個孩子的事。”果然,老媽開口還是這個問題。
“我說了,我不想打掉這個孩子!”我有些懊惱地說。
但他們卻沒有理會我,也不說話,只是將放在茶幾上的一板藥片和一杯水推到我的面前。
“這是什麼?”我有些疑。
“墮胎藥。”老媽此時反而笑瞇瞇地看著我,“我和你爸商量過了,結果就是,不用等明天帶你去醫院了,你今天晚上就把這個孩子打下來吧。”
我悚然一驚,大道:“你們瘋了?”
“沒瘋,”這回是老爸氣沉沉的開口,給人的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暴躁不易怒,反而顯得充滿冷靜很沉穩,但卻讓我比平時到更加的膽。
“你今天晚上,必須把這個孩子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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