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鬼使神差地湊過去,想要聽聽這個人睡著以后潛意識里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然而,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晚說下去。寧致遠抬頭。卻見到晚已經深深地睡了過去。
即使睡過去的眉頭仍舊是地蹙著。仿佛在經歷什麼令人不安的事。
黑暗中,寧致遠無聲地嘆了口氣。
晚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
簽完最后一個文件,寧致遠疲憊地了自己高的鼻梁。心里這麼想到。
三天兩頭的晚歸,小舍那邊去得也。甚至他好幾次都聽到助理徐城說在應酬的酒桌上看到。做的竟然是陪.酒的活。
想到這里,他給徐城打電話。
“把上次和你喝酒的張老板電話給我。”
張老板就是徐城說的晚陪酒的對象。
徐城很快就發了個電話號碼過來。作為一名優秀的助理他還給老板發了一頁紙的介紹。
寧致遠看了幾眼,一個小小的房地產老板,在帝都這個地界兒無權無勢。不是什麼大角。
但是寧致遠看著手機上格喜好一欄寫著“好”兩個字看了很久。越看臉越黑,最后撈起沙發上的大,大步離去。
晚最近很忙。
夏麗芬給接了個大案子。只要能磕下來,拿個百來萬不問題。
現在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把父親欠寧致遠的錢還完以后離婚,以后帶著弟弟找個小地方過日子。
“晚。加油!”
對著洗手間鏡子里的自己,晚強迫自己出一個笑容。輕聲對自己說道。
推開門,笑容滿面地迎上了一桌子的所謂“老板”。
“張老板。讓您久等了,我自罰一杯!”笑意盈盈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晚一口灌了下去。
席間響起一片喝彩聲。
“好!小姐果然是中豪杰!”
“一杯怎麼夠,起碼也要自罰三杯!”席間有人起哄。
一杯白酒下肚,晚空的胃好似被燒了起來,抑住胃里的難,笑著說道。
“在座的大佬們都還沒喝,我一口氣兒喝三杯多不好意思,不如我敬張老板一杯吧,以后還得多多仰仗張老板呢。”
張老板四十多歲,腦門上禿了地中海,著啤酒肚,端起酒杯就著晚的手喝了一杯。
喝完酒晚飛快地撤回了手,這下是真的有點暈了,偏偏這時席上又有人灌酒。
說了幾句客套話拒絕了,沒想到那人怪氣地說:“嘖嘖嘖,小姐對張老板真是另眼相待,難不張老板的酒格外香甜不?”
晚笑了笑,知道自己跑不了,接過那人手里的酒。
大不了再去洗手間摳出來就好了。
這時,那位張老板湊過來端走了手里的酒杯,胖的手瞬勢了晚的手一把。
晚一個哆嗦,只看見的目標客戶——腦滿腸的張老板接過手里的酒杯就著的印一飲而盡,末了,還意猶未盡地了。
“小姐這樣的天資絕被你們這群酒鬼灌醉了多可惜,你們呀,太不會疼人了。”
那人楞了一下,隨即了然地看了晚一眼,笑嘻嘻地奉承:“您說得對,小姐這麼麗的孩子,您是該好好‘疼疼’。”
席上的人瞬間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晚的臉有那麼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扯了扯角,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只好狼狽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一邊說一邊低頭快速離開席面,臨走前還被那個張老板的咸豬手抓了一下屁。
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這間充斥著各種猥瑣目的包廂。
在沒有人的角落,晚咬牙拼命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可眼淚還是一顆一顆地掉下來,很快就在地上匯聚一灘水。
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缺錢啊。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傳來,晚一驚,抬頭看到那個張老板正站在面前,一臉瞇瞇地看著。
晚心里響起警鈴,所在的地方是這一層的應急通道,被一道門隔住,也就是說,如果門不打開,幾乎不會有人發現這里有人的。
了眼淚,站起對張老板笑道:“不好意思讓張老板您看笑話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就往門口走去,卻被張老板擋住了門口。
晚故作鎮定地看向張老板,仿佛只是單純地發出疑。
看著晚紅通通的眼眸,張老板的眼中發出.邪的,他手就要晚的臉。
“小姐不要在意,他們一幫糙漢講段子講習慣了,沒大沒小的。”
晚躲開張老板的咸豬手,勉強一笑:“哪能呢,是我喝酒有些上頭出來吹吹風,不關您的事。”
張老板被晚一躲,心里頓時不太高興,命令地說道:“過來!”
晚臉上的笑僵住了:“張老板……”
張老板不耐煩地咂,不屑地說道:“不就是個陪酒小姐麼,還當自己是天仙了,都不能?”
晚徹底裝不下去了,扯了扯角:“對不起,我是公司的業務員,不是什麼陪酒小姐。”
“嘖,說得好聽,哪家公司的業務員不是陪酒陪睡的,你陪我一次,這筆生意我們就談了怎麼樣?”張老板點了支煙,用看玩的眼神看著。
看著一個個都清高無比,出來陪酒陪笑還不是為了錢。
在他的人生經歷里,這個麗的人不出三分鐘一定會答應。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既然能拋下段陪酒,自然也能拋下貞陪睡。
沒想到晚不到三秒鐘就拒絕了。
張老板有些意外,以為自己的“誠意”不夠,隨即掏出一個車鑰匙,像是賞給的一般出去。
“我的車你拿去開,今天跟我回去,明天不和你簽字,還我讓人在你賬戶上打五百萬。”
晚的目一下子就定在了車鑰匙上。
那輛車見過,至兩百萬以上,明天合同簽字,還有五百萬,東拼西湊下來,欠寧致遠的一千萬差不多就能還清了。
而這所有的條件,只需要陪面前的老板睡一晚。
就一晚上,不會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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