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接到電話從門外跑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不同于痛哭,像尊破碎的娃娃,無聲的跪倒在草坪上。一雙手無意識扶在周子玲上,不停地喃喃自語,“起來,你起來,你怎麼了?怎麼不啊……”
韓風從未見過這樣的可欣,心疼之余下口的沉悶走過去,試探了拉人起來,“可欣,你別這樣,地上涼。”邊說邊摟著可欣坐起來,只是不管他怎麼拉,對方都一臉死灰的著草坪上的人。
雙手無意識拉扯著已經僵的人,面上沒有一,“可欣,已經走了,你不要這樣行嗎?”強忍著心口的刺疼出聲,這樣的可欣像在撕扯他的心。心疼,卻無可奈何。
“不是啊,韓風。你看你都說了,地上那麼涼,媽媽這麼大人了,怎麼都不知道呢?”
像失了魂魄般,整整一下午可欣都在草坪上跪著,拽也不起來,就那樣呆呆著草坪。因為太熱的緣故,周子玲的尸早就被拿去了停尸房,韓風不知道該怎麼安。
就那樣一不站在草坪上陪一個下午,快到晚上的時候,可欣終于堅持不住暈倒了。
連心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韓風已經收拾好所有返回別墅了。可欣一臉安靜躺在床上,像沒了生氣的瓷娃娃,著前幾天還活蹦跳的可欣。
連心一時間有些心疼,看向韓風的神也是可惜,“怎麼會……,這麼突然?”
明明之前他們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事發生的太過突然,韓風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連心說,抬手了略顯頭痛的額頭,面上劃過一抹冷意,“我也不知道。”
醫院打來電話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能讓可欣知道。
沒想還是知道了,蒼白的臉像利刃一樣刺他的心,心疼,卻無可奈何。
還是怪他,如果不是他提前回來,母也就不會發生意外,說到底,都是他的責任。
連心還想問什麼,但見韓風一臉自責,也就不再出聲,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里,為了安可欣的緒,讓不至于做出什麼傻事,韓風連班都不上,每天都呆在家里陪。
剛開始的時候,可欣每天以淚洗面,后面慢慢的,開始吃飯。本就羸弱的更加消瘦,周子鈴的去世給可欣打擊不小,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
韓風看著這樣的可欣,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母的后事一周后正式舉行,天空剛好下了小雨,來的人不多,可欣家里沒有其他親戚,只邀請了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幫忙。
坐在靈棚上呆呆著,韓風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就在他起準備給蓋外套,原本一臉安靜的可欣卻突然出聲哭了出來,這一哭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
單薄的一瞬撞進韓風寬闊的口,韓風只覺溫熱的順著口一點點蔓延,心口的疼。
整整一個小時,直到沒有力氣了,可欣才停止哭泣,韓風垂頭一瞬,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理完周子鈴的后事,生活重歸原樣,可欣一如既往的不吃不喝。
韓風急了,才喝一口水,一段時間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本就瘦弱的更加羸弱。韓風除了每天變換著廚子給做到外,只能默默安著。
漸漸地,可欣的緒好轉,但還是不怎麼吃飯,一個人也經常的發呆,韓風擔心一直這樣下去會累垮,直接停了一個月的計劃帶著可欣滿世界散心旅游。
接到消息時,連心正在公司跟小藝人調,整個擔子過來,差點兒沒跳起來。
“不是吧,大哥,你帶著嫂子去旅游,讓我去管公司,良心呢?”雖然他也很心疼嫂子啦,可這人死不能復生,他也沒辦法啊。
“82年份的紅酒,等我回來,都是你的。”一句話,堵的連心立馬閉口。
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著韓風,嘿嘿,早說嗎!早這樣不就好了。
登機那天,可欣一席白紗長,安靜的走在后面。韓風走幾步把人擁在懷里,滿臉心疼。自從周子鈴死后,可欣天魂不守舍,常常著一個地方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風,我們去哪兒?”著人滿為患的機場,站在大廳外,可欣一時有些迷茫。韓風說要帶出去散心,但是之前并沒有說過去哪兒。
“哪兒都可以,你不是想去黎嗎?既然想,那麼咱們就去。”黎,的天堂,一直都是向往的地方。
曾經可欣也一度想去,但是自從段逸做出背叛自己的事后,就在不相信了。
想到段逸,可欣一時有些沉默,抬頭迎上韓風略帶希翼的神,角輕扯,劃過一抹淡然。
看可欣半響不說話,韓風還以為是默認了,抬頭朝售票口的連心點了點頭,隨即手拉著可欣往里走,可欣走到一半忽然停下,韓風被停下來的作止住腳步。
下意識回頭,就見可欣一臉言又止的模樣著他,迎上他略帶疑的神,半響,才躊躇道:“韓風,要不我們還是去法國吧,我想去看埃菲爾鐵塔。”
“好。”對于可欣,韓風從來都不會拒絕。垂眸迎上安靜的神,順手著的額頭道:“既然你想去法國,那麼咱們就去法國。”連心一連跑了三趟。總算把票買下,登上飛機,坐在位置上,著碧藍的天空,腦海深莫名涌出周子玲那張慈的臉。
垂眸一瞬,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下來,滾燙的淚水順著面頰下來,知道,從今以后的自己,只有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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