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都地區,清澈崖。
雲霧繚繞,河流清澈,廣袤森林包圍湖泊,湖面澄澈如明鏡。
樹梢迴盪波波清脆的鳥鳴,皮卡丘撿起掉落在地的橘果,聽到草叢的窸窣靜,叼在裡向森林深跑去。
一位材頎長、白襯衫的綠髮青年,探從草叢走出。
他頭戴鴨舌帽,目溫和,綠髮長至腰側,腰間掛著魔方。
“我們到了,捷克羅姆。”
N對空無一的四周,輕聲道:
“傳說中超夢的所在地……清澈崖。”
空間泛起漣漪,捷克羅姆現於N旁,黑金裝甲,紅瞳冷峻。
『爲何冒著危險,也要來見超夢一面。』
捷克羅姆仰山坡繚繞的雲霧,繼續道:『我覺察到很危險的氣息…與祂戰鬥,即便是我,也無法照顧你。』
“我們不是來和超夢戰鬥。”
N直腰桿,仰雲端,襯衫襬迎風晃,眼底閃爍某種神采。
“是來尋找……人與寶可夢之間關係的答案。”
超夢是由人類製造出的傳說寶可夢,卻一直堅信自己是‘人類’。
而N是由人類與寶可夢繁衍出的後代,一度認爲自己是‘寶可夢’。
兩者屢屢迷失方向,幸運的是,生命與生命之間的邂逅,改變了他們的歸宿。
『我會戒備四周。』
捷克羅姆紅瞳冷峻、黑金盔甲泛,再度消失。
“謝謝你,捷克羅姆。”
N由衷致謝,目堅定,一步步攀登向高聳雲的清澈崖頂端。
清澈崖頂端,澄如明鏡的‘明鏡湖’泛起一漣漪。
湖畔一棵生機盎然、散發晶輝的大樹,環繞著大牙貍、皮卡丘、波波等寶可夢。
樹幹前方,有一尊白的人型寶可夢,緩緩扭頭,出威嚴畢的面容。
祂覺察到一親切又難以言說的波。
超夢,靜靜等候N的到來。
清澈崖地勢險峻、天氣多變、人跡罕至,是天然的庇護所與棲息地。
數個月前,清澈崖傳出有危險寶可夢出沒的消息,繼而封山繞路。
一度有訓練家想來運氣,都迷失於濃霧,多數不知所蹤。
N並不畏懼,彷彿腳下踩的並非陡壁,任憑直覺帶領自己在大霧中穿梭。
逐漸地,雲霧散去,山頂近在咫尺,視野豁然開朗。
有若世外桃源般的山頂,樹木蔥鬱、湖面粼粼、生機盎然。
N深深呼吸,見到一尊有些眼的寶可夢,驚訝的眨了眨眼睛。
“你是……小智的那隻皮卡丘。”
“不對。”N自語道,“覺一樣,又有些說不上來。”
“皮卡~”皮卡丘笑了笑,伏下四肢,奔向一棵格外晶瑩的古樹。
N好奇地投去視線,睜大眼睛,不可思議。
氣氛倏地凝重、波導急劇沸騰、空氣變得抑。
一尊不怒自威的白人型寶可夢,緩緩落地,佇立於N眼前。
N難以呼吸,喃喃道:“超夢……”
『你是誰。』超夢冷冷凝視,沒有開口,傳來祂迫般的心靈應。
“我是……N。”綠髮青年回答說。
『爲何在你上,我會同時到人類與寶可夢的氣息。』
超夢鎖眉,凝綠髮青年,忽然一怔,眼神不斷閃爍。
『我明白了。』祂深沉地說,『你與我,是同類。』
N忽然揚起由衷的、孩子氣的笑容。
“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超夢。”N低垂眼簾,溫地說,“那意味著,我的道路上,並非孤一人。”
超夢凝N,目穿時長河,見到他的過去。
而那段過去,又與自己的過往,高度重合。
『你想把寶可夢,從靈球裡解放出來。』超夢質問,『爲什麼。』
“因爲…我認爲,靈球是人類對寶可夢的一種奴役。”N語速稍快,“有靈球的存在,人類與寶可夢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平等。寶可夢到迫,人們卻習以爲常,收服後棄之不顧、隨意拋置、視爲一個藏品或是一行數據,原因無非是他們用靈球收服了寶可夢!”
超夢沉默,眼前回憶起些許片段。
和N一樣,這位‘逆襲的超夢’,試圖解放所有寶可夢,發明出能收服‘已收服寶可夢’的‘黑暗球’。
同樣的,超夢深知N的理想終將以失敗告終,依舊平淡道:『然後呢。』
“然後…”N擡起明亮的眼睛,“我遇見了一位訓練家。”
回憶起彼此間的邂逅、在天的對話、那如畫卷的心聲。
N目閃爍:“他告訴我,靈球是一種承諾…締結彼此的羈絆、爲彼此而戰的承諾。”
超夢不聲,一言不發,聆聽N的演說。
“有被人類奴役的寶可夢,也有心甘願被收服的寶可夢。有高高在上的人類,也有與寶可夢爲家人的訓練家。錯的並非靈球,而是抱有傲慢與偏見的人類。我所懷揣的理想,並非與靈球對抗,而是人心中的偏見——”
“寶可夢並非對戰工,它們是鮮活的個,而人類與寶可夢之間,互相連接的並非靈球,而是……”
N頓了一下,著超夢,聲道:“彼此間的牽絆。”
超夢目微閃。
N大大張開雙臂,鴨舌帽下的綠髮飄揚,眼底閃爍別樣的神采:
“那位訓練家告訴我:決定你是誰的,並非你的出,而是你怎樣運用你的生命。”
“我決定,爲了更加好的世界而戰鬥,直到人類不把寶可夢視作工、代碼、藏品,而是……”
N緩慢地說:“夥伴、朋友、戰友……家人。”
超夢沉默良久,緩緩道: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半年前誤這個空間座標……返回原世界後,爲了尋找‘我究竟是誰’,我發了一場戰爭。”
“戰爭?”
“沒有錯,一場人類與寶可夢之間的戰爭。”曾經的裝甲超夢,現今的逆襲超夢,仰藍天,“最後,我輸了,並帶著這羣複製寶可夢,來到這個世界。”
“所以,那隻皮卡丘……”
“是複製出的寶可夢。”超夢微笑,“但它同樣擁有獨立的意識,是獨立的生命。”
N著超夢的笑容,微微一怔。
“決定你是誰的,並非你的出,而是你怎樣運用你的生命……”
超夢仰天空,咀嚼著話語,喃喃道:“人類中同樣有著智者,同樣有熱寶可夢的訓練家。”
“正如你說的,N。”超夢低下頭,目深邃,緩緩出手掌,“我們要對抗的,並非靈球……而是人心的傲慢,還有偏見。”
著超夢出的手掌,N神容,向前一步,出手掌。
彼此間的手掌相握,N與超夢目匯。
他們到一難以言喻的力量。
那力量虛無縹緲,在寶可夢的世界卻又切實存在。
因爲寶可夢並非簡單的一串代碼……只要你發自真心的信賴,它就會迴應你的期待。
5月6日,N與超夢在清澈崖,像是千里迢迢、穿越遙遠的時間與空間,互相邂逅了。
樹叢‘窸窣’作響。
N與超夢同時投去目。
一位黑年鑽出草叢,手持手機託姆,目激:
“找到了,傳說中的幻之寶可夢——”
“嘖…怎麼不是夢幻,是一個超夢的傢伙。”
年掏出小的靈球,摁下球心放大,猛地擲出:
“區區冒牌貨,看我的,靈球,Go!!”
超夢面容冷酷,太因‘冒牌貨’突突跳。
“捷克羅姆。”
N雙眼失去高,低帽檐,沙啞地說:
“拜託你了…使用錯閃電。”
轟隆隆!!
湖泊上空,風雲變,雷雲中涌狂暴又憤怒的雷霆。
捷克羅姆屹立於天穹之上,引擎瘋狂過載,雙目猩紅,手握雷霆,有若一柄長矛投擲而出,正中靈球,將其一分爲二。
耀眼的雷電炸開來,在年的慘聲中,餘波將其吞噬!
清澈崖的恢弘肅穆毀於一旦。
N雙眼毫無高,脣泛白,低帽檐,微微抖:
“就是因爲…有這樣的訓練家…所以、我才……”
一隻手掌輕輕搭在N的肩膀上。
N一怔,向超夢。
超夢用念力控制年的軀,將其放明鏡湖,用湖水治癒他的傷痕,並將其放下山崖。
“我消除了他的記憶,令他不會再有爲訓練家的想法。”
超夢平靜地說:“正如你所說的,N,我們要對抗的,並非單獨的個……而是傲慢與偏見。”
N失去高的眼睛,逐漸有了神采,怔怔的凝超夢。
“寶可夢就該待在靈球的偏見;能用靈球收服一切寶可夢的傲慢。N……”
超夢目明亮,溫地說:“你還不可就此停下。”
N的眼睛逐漸有了彩,鴨舌帽下的綠髮與白襬隨風晃。
再回過神時,超夢帶著它的複製寶可夢,逐漸升高,消失不見。
由於那位魯莽的年,超夢已無法再棲息於清澈崖,必須另尋他。
獨自一人屹立於寥廓的山丘之上,N心底像缺失一塊,倍悲傷、流下淚來。
……
合衆地區,雷文市。
俊朗的黑髮青年,著襯衫,站在天售票口,詢問小姐姐:
“請問,那位綠頭髮、高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這幾天有來過嘛?”
售票員正在打盹,一眼辨認出這是當年自己磕過的CP之一,樂呵道:
“當然,他幾乎每天都來乘天,不過這幾天似乎去外地了……”
售票員拉開屜,“他還給我留下一張信件,說有人問起他時,就把信件遞給他。”
陸野接過信件,道了一聲謝,走到自販賣機旁的長椅坐下,慢慢展開。
【先生/士:
您好!
請允許我先致歉,我並不知道您的份。
不過,您能找到雷文市天,一定會是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非常,瞭解我常來雷文市的朋友愈發了,僅有維奧,還有陸老師。
所以,這是一封留給陸老師的信件,如您並非本人,還請將信件還原,我將致以誠摯謝意。
老師,近來如何,聽聞您參加了世界錦標賽,預祝您奪得佳績。
也許您不興趣……我的索羅亞進化了,依舊畏懼人類,但比以前好了很多。
等離子隊也迎來許多新人,他們的理念並不純粹,但等離子隊需要人手。
我依舊是從前的我,卻又產生些許變化。重沒有減輕、視力沒有變化,那究竟是什麼?我無從談起,也許是觀念。
從前我認定這世界非黑即白,理想與真實的矛盾無從調解。
現今我能聽見更多的聲音……包括那些不對稱的、不和諧的、不的。
天的票價也漲了,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化,究竟向好向壞很難說,我只認定一件事。
我的旅行仍將持續,下一站是尋找超夢,希能借您的運氣。哈哈。
您誠摯的學生。
N。
另附天票兩張,這次我請。】
陸野抖開兩張天票,遞給檢票員,兩手兜登上天。
上升到最高時,空的前座彷彿現出N的影。他托腮看向窗外,溫和地說:
“天的好之就在於那圓周運……力學……是一種妙公式的呈現……”
陸野仔細一看,仙子伊布蹲坐在它前,晃了晃小爪子:“布咿?”
“沒什麼。”陸野取出緞帶的盒子,微笑道,“我有個禮要送給你。”
“布咿?”仙子伊布眨了眨湛藍的眼睛,用緞帶打開盒子,微微睜大。
盒子是一一紫兩枚可的蝴蝶結,分別由瑪繡與梅麗莎設計,頗。
“布咿…”
這、比那個帽間的蝴蝶結,還要好看…
仙子伊布微微出神,撐著兩隻前肢,蹲坐在椅子,傲然地扭過頭去:
“布咿!o(´^`)o”
我、我一點都不喜歡,快去退貨!
“你今天指定是要戴蝴蝶結的。”陸野道,“來,我來幫你!”
“布咿!(〃>皿<)”
雷文市的上空,綠髮青年低垂眼簾,伏在捷克羅姆的背上從天空穿行。
視線落在衷的天,N微微一怔,旋即流出久違的笑意。
“老師……”
N目堅定:“我的旅行,還不會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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