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杻山?」我轉頭看了一眼三叔,發現三叔正看著我。
三叔搖搖頭:「我可沒說。你告訴的?」
我也搖頭,轉而明白了,一定是陳濤那小子。他一直在打聽我們的去向,這小子肯定已經被梁悅這丫頭給收買了。
三叔想了想說道:「也好,這丫頭機靈的,正好連車帶人都徵用了。」
我一愣:「不是吧三叔,你要帶著?這不是累贅嗎?」
梁悅聽到了,過來指著我喊道:「喂,你說誰是累贅?你有我手好嗎?」
我苦笑道:「大姐,我們又不是去約架的。手好壞有用嗎?」
三叔在一旁說道:「我決定了,就坐梁丫頭的車去。老糟頭子你都帶了,人家小梁還會功夫,帶著有何妨?不過梁丫頭,咱們先說好,去可是去,到了那邊你可不能任胡來,什麼事都得聽我的。」
梁悅想要辯駁幾句,想了想又撇撇:「誰任胡來了?聽你的不就完了嘛,那那麼多廢話?」
倒是馬謖一聽三叔又喊他老糟頭子,我好不容易安好的局麵,再一次崩盤。
我搖搖頭,把東西又從我車上搬上了梁悅的車,催促趕開車。
我帶著鐵柱和馬謖坐在後座,看著車裡的幾個人,想到馬謖他們那次去杻山的時候,也是一個四人小組。這次也真夠湊巧的,誤打誤撞也湊了四個人,還有一隻狗。
可人家那四個人都是經過挑細選的,他們都出了事,而我們這四個人湊得就跟鬧著玩似的,怎麼看都像是個臨時搭建起來的草臺班子。我心裡暗暗苦,對這次的杻山之行,真了一把汗啊。
路上閑來無事,三叔也打起了瞌睡,馬謖坐在旁邊,卻突然對鐵柱了興趣。
他開始的時候沒太注意,後來發現鐵柱頭頂的那個凸起,就很好奇,問我:「李,你這狗哪來的?」
我隨口說道:「撿的,流浪狗。放家裡沒人管,隻好帶著了。」
「撿的?」馬謖一愣,手就去鐵柱。
鐵柱不耐煩地擺擺頭,作勢要咬馬謖的手。
我趕提醒他:「老馬,你還是別惹它了。這狗不太老實,也不聽話,也就我能管住它。我算看出來了,它啊,就是個欺怕的貨。它是看你是個老頭,好欺負。」
誰知道馬謖卻不信邪,突然出手,掐住了鐵柱的後脖頸,用力抓了幾下。
說來奇怪,這幾下鐵柱竟然十分用,張著吐著舌頭,順從地趴在了後座上。
我很詫異:「老馬,行啊,真沒看出來還有訓狗的本事。你是不知道,這狗笨得要死,學什麼都學不會。」
馬謖了鐵柱的額頭,那塊凸起,上麵一點都沒有,就是一個大凸疙瘩,別提多難看了。馬謖又了鐵柱的前肢和後肢,半晌沒有說話。
我才意識到,馬謖是搞生的,這狗比較另類,沒準他知道這狗的來歷呢。
「老馬,連寵店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狗,你認識嗎?」我問道。
馬謖冷笑了一聲:「寵店?笑話,明明是個神,卻淪落到與寵為伍,真是悲哀啊。」
「神……神?它?是什麼神?」
我看了一眼鐵柱,這貨現在懶拖拖的,渾像沒了勁,綿綿趴在後座上,著舌頭直流口水。上的斑禿還沒好,一塊一塊的,跟癩痢頭似的。就這熊樣,是神?
馬謖接著問道:「聽說過嘲風嗎?」
我搖搖頭,這個還真沒聽說。
「嘲風,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神,為鱗蟲之長、古代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龍生九子之第三子。是一種瑞,形似犬,平生好冒險,好遠,一雙神目能分忠善惡,善辨人鬼仙魔。在中國民間,嘲風還有威懾妖魔、清除災禍、辟邪安宅的含義。常用其形狀在殿角上作為裝飾,能起到祛邪、避災的作用。」
「它是嘲風?龍之九子?哈哈哈……」
馬謖說完,我把他的話和鐵柱一對比,就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梁悅開著車,從反鏡裡狠狠瞪了我一眼。三叔正打著瞌睡,被我的笑聲驚得忽地醒過來,抹了一下口水,茫然四顧,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馬謖很耐心地給我解釋:「我不是說他是嘲風。嘲風畢竟是個傳說中的神,就跟龍和麒麟一樣,現實中並不存在。但是像這種傳說中的神,其實大部分在民間都是有原型的。這種狗,其實就是嘲風在民間的原型,學名做軒轅犬。你說無法訓練它,那就對了。這麼牛的犬種,怎麼會人類支配?它之所以會跟著你,聽你的話,是因為它恩,隻認你一個主人。」
三叔聽明白了,在前麵不屑地說道:「故弄玄虛,胡扯八道,狗屁軒轅犬,本就沒聽過。」
馬謖惱了,罵道:「臭老道你閉吧,你懂個屁。這種軒轅犬,並不是通過雌雄配繁延續種的。而是通過細胞中的傳基因,也就是細胞核中的氧核糖核酸,單個鹼基改變所引起的點突變……算了,夏蟲不可語冰,說了你們也不懂。說白了,這種軒轅犬,就是其他犬種的基因突變形的產。所以說,這種犬,可遇不可求,當然也就沒被正式認定到世界犬種之中。」
馬謖說了一大堆,把我們說的暈暈乎乎,中心思想就是說鐵柱有多牛。可是任憑他口若懸河,我看著鐵柱這麼個慫貨,怎麼也不像他說的那麼牛。不過想起來我剛見到鐵柱的時候,它倒是非常英勇地幫我抓到了個小,不過和馬謖口中的軒轅犬,還是不太能對上號。
就這麼一會工夫,鐵柱趴在後座上,已經打起了瞌睡。
我們也就止住了這個話題,畢竟鐵柱的好壞對於我們這次的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是好狗,是孬狗我也沒想要丟下它。
梁悅開的這車真是給力,剛過中午,就趕到了杻山下所在的安圖鎮。
我們簡單吃過了午飯,馬謖說道:「我們上次來杻山的時候,也曾經在鎮上留宿。當時我們找了個當地的嚮導,問過進山的路。我還留著電話,上次李從我那裡離開之後,第二天我就給那個嚮導打了個電話。約好我們來的時候,可以去找他。」
我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擺擺手:「找什麼嚮導啊?我們又不是不會打聽,我們先問路,去南柳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