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氿也在點頭。

論腹黑誰能腹黑過顧澤之啊！

秦氿的思緒還轉在顧璟的喜事上，又聯想到了秦昕懷孕的事，興致地了下，“所以，二皇子府這是雙喜臨門啊！”

呀，要是這裡有微博有好了。秦氿在心裡慨地歎道，這麼熱鬨的人與兩三個人流哪裡夠，要與數以萬計的網友一起分才熱鬨。

二皇子府的確是好事連連，因為皇帝的這道賜婚聖旨，欽天監很快就擇好過年前的幾個吉日，皇帝挑了一個最近的，就在當月下旬。

如此一來，距離婚期就隻有短短二十幾天了！

禮部和宗人府一下子就忙起來了，這皇子大婚是有規製的，照規矩，他們本當是以皇子的婚事為重，難免會相對怠慢了顧澤之這個郡王的大婚。

但是，皇帝卻是對著禮部和宗人府下了口諭，說國庫冇錢，二皇子大婚便宜行事。

這話一出，即便皇帝冇直接說什麼，可但凡有眼力勁的大臣都能看出皇帝對二皇子與唐逢春的這樁婚事是很不喜的。

於是，宗人府和禮部也都心裡有數到底孰輕孰重了，對於二皇子的婚禮隻求明麵上過得去。

皇帝下了口諭後，就對二皇子的婚事不聞不問，相較之下，他反而隔三岔五地過問顧澤之的大婚事宜。

過了冬至，冬獵的時間也漸漸臨近，皇帝在金鑾殿上當堂下旨，冬獵期間，由六皇子監國，宸郡王輔佐。

朝堂上，群臣嘩然。

往年冬獵，今上從來冇有留過皇子在京監國，曆代皇帝一般也就隻有讓太子監國的前例。

立刻就有一個老臣按捺不住地跳了出來，提出反對：“皇上，由六皇子殿下監國，不和祖製。”

還有隊列中的其他大臣也躍躍試，他們不僅覺得六皇子監國不妥，更覺得由顧澤之這麼個才及冠的頭小子來輔佐六皇子監國那是大大的不妥。

朝中還有德高重的閣閣老們，有這麼多文武百，怎麼也不到顧澤之啊！

然而，這些人冇機會說話了，皇帝一句話就先把那老臣堵了回去：“那就立六皇子為太子，如此，可和祖製了嗎？”

皇帝氣定神閒，而朝堂上則再次炸開了鍋，眾臣對顧澤之的質疑一下子就被皇帝要立太子的事給轉移了。

左右冬獵監國也就是半個多月的事，又有朝堂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出不了什麼岔子，眾臣生怕刺激得皇帝執意立太子，於是都不敢再勸。

一場風波在鬨起來之前就被皇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化解了。

秦氿進宮的時候，衛皇後正不放心地反覆囑咐著顧瑧：

“瑧兒，你一個人在京城，有什麼拿不準的，要乖乖聽你澤皇叔的話。”

“母後和你父皇應該月底就回來了。”

“……”

衛皇後也是要隨駕去冬獵的，不過，自去年冬獵以來，這一年，顧瑧跟著顧澤之也不是第一次了，衛皇後還是放心的。

顧瑧乖巧地不時應是，神間一副躍躍試的樣子，就像是一頭鷹迫不及待地想離開父母的羽翼。

方菡君在一旁含笑看著這一幕。

秦氿在小寇子的指引下走進了東偏殿，給衛皇後行了禮後，就見方菡君一本正經地對著福了福，喊道：“堂舅母。”

秦氿：“……”

被一個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人生生老了一輩，實在哭無淚。

顧瑧看看方菡君，又看看秦氿，也蹦出兩個字：“堂嬸！”

說著，他自己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方菡君似乎被他傳染了笑意，也是抿笑了，眸子裡笑意盈盈。

幾日不見方菡君，秦氿立刻從上到了一種宛如新生的覺，似乎是放下了在上的重擔，子也活潑了不。

好吧。舅母就舅母吧，樂意就好。

不過……

秦氿低頭瞪著顧瑧，糾正道：“表姐。”

顧瑧從善如流，立刻改了口：“表姐。”

他笑容甜甜，讓秦氿的臉板不下去了，自己就笑了起來。

衛皇後忍俊不，給顧瑧理了理襟道：“瑧兒，你該去上書房了。”

顧瑧乖乖地對著衛皇後作揖告彆，帶著他的小侍離開了鸞宮。

當通往正殿的那道門簾歸於平靜後，方菡君率先開口了：“小氿，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和皇後孃娘說……和離的事。”

殿的氣氛瞬間發生了一聲微妙的變化。

也不用衛皇後吩咐，白已經很有眼地把其他宮侍都帶了出去，偏殿裡隻留了徐嬤嬤服侍在一邊。

衛皇後下意識地攥手裡的帕子，此刻才知道原來方菡君今日來找是為了說這件事。

冬至那天的宮宴後，衛皇後生怕柳太後從彆聽說方菡君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婉轉地跟柳太後說了。

柳太後當時就犯了心悸，後麵又拉著方菡君一直哭，幸而，衛皇後提前讓太醫候著，太醫給柳太後施了針，這才緩過勁來。

柳太後年紀大，子虛弱，這兩天又是施針又是喝藥，才漸漸養好了一些。

也因為這樣，方菡君的事才耽擱到了現在。

衛皇後歎道：“是該這樣。”

這四個字說得又恨又氣，眼底充盈著洶湧的怒意。

方菡君還這麼年輕，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可是豫王與東平伯卻把草草嫁給了豫王的一個庶子為繼室。

衛皇後忍不住就看向了秦氿，想起當初外甥要是冇逃走，也會被李家那對賤奴許配給一個傻子。

衛皇後隻是想想，就覺得後怕。這好好的姑娘，就這麼因為那些冷心冷肺之人給毀了。

普通人就是養個貓狗都會有，更何況是個大活人，李家人、方家人還有豫王府的人全都不是個東西！！

這時，就聽秦氿脆聲否決道：“不好！”

迎上衛皇後和方菡君兩人疑的目，秦氿正道：“所謂‘和離’，就字麵看，要先‘和’了才能‘離’。”

“照我看，就休了他好了。”秦氿道。

方菡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宛如那天際的啟明星般，灼灼生輝。

衛皇後在短暫的愣神後，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和離又稱兩願離婚，本著以和為貴的原則，夫妻和議後打一致，和平離婚，代表著男雙方是雙方對等的。

相比之下，休棄的“休”這個詞就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男子休妻意味著男為尊，為卑，且過在子，子之所以被休是自作自。

自古以來，按著習俗禮法，皆是男子休妻，本朝不曾有子休夫的前例，前朝倒是有過一例，當時駙馬爺叛國，公主便以駙馬不忠不義為名，休了駙馬。

由方菡君休夫勢必會把推到風口浪尖上，甚至因此到那些迂腐的文人墨士的口誅筆伐，可同時也是皇帝與方菡君的一種態度，錯在豫王府，方菡君孝期出嫁並非自願。

方菡君可以占據主的位置，先發製人，打豫王府的臉！

衛皇後想了想，覺得不錯，轉頭問方菡君：“菡君，你覺得呢？”

方菡君想也不想地點頭道：“好。”

方菡君完全冇像衛皇後考慮得這麼多，隻覺得這樣更痛快，不然，就憋著一口氣。

已經離開了那個鬼地方，現在有天子撐腰，有什麼不能做！

衛皇後立刻就讓人拿來文房四寶，白給方菡君伺候筆墨，方菡君大筆揮就，當場寫好一封休書。

然後，由白將休書呈給衛皇後過目。

秦氿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道：“菡君，你可想與令尊離關係？”

方菡君：“……”

“既然要休夫，乾脆一次休兩個好了，代母休夫。“

方菡君：“！！！”

方菡君櫻微抿，頭髮，一時說不出話來，連的手忍不住抖著。

剛剛說自己的事時，冷靜果敢，帶著一種快刀斬麻的乾脆，但此刻此刻說到亡母永樂時，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緒，膛劇烈地起伏不已，連眼眶都開始泛紅。

秦氿接著道：“以後，菡君可以記在永樂長公主名下，跟著長公主姓顧。從此，與方家再無關係。”也不必再到方家轄製。

換句話說，若是方家日後落個禍及滿門的罪，也不會連累到方菡君，皇帝更不用顧著方菡君就輕饒了方家滿門。

“說的是！”衛皇後的眼睛也隨著秦氿的一句句越來越明亮，可以確信，皇帝也會支援秦氿的這個提議。,,,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