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錦程氣呼呼的走了，名字自然是要改了的。

這個倒是沒什麼，他更難接的是婚事。

他走後，老夫人起，麵不怎麼好看：「這孩子，是那人養廢了。如今這樣，算是無用了。」

範媽媽上前：「老夫人這是……」

「自從大姑娘進了太子府，雁家就不可能獨善其了。長公主不服，自然是要另謀出路的。」

「是啊，這長公主先是想跟七皇子結親，如今還想著十二皇子……哎……又想直接二公子娶曹家的兒。這樣……怕是在陛下那，也不討好。」範媽媽道。

「隻念著自己是陛下親妹妹，可沒想過皇權在上，再是親又如何呢？這不是，八皇子害了七皇子，自己也落得陷囹圄？」老夫人搖搖頭：「自從蘭氏死了以後，你老爺就死了心。就算是長公主後來又生了那麼一個孽障，也是見不得的法子。他們夫妻之間，又哪裡還有毫誼？」

「終究是我小看了大姑娘，大姑娘和離往太子府走，終究也把父親的慈父之心醒了。如今，他隻是念著這三個都是他髮妻生的。所以他改名字。」

殊不知，改名不要，可這就是要與長公主分割開。

「哎，老奴直言，昔年要不是長公主不顧臉麵非要進府，咱們家是何等和睦樣子。哪裡會是如今？昔年夫人尚在，對您也是孝順有加，便是對二房，也是極好的。」範媽媽道。

老太太隻是點了個頭，並不曾接話。

王家也是大族，可終究，不是世家。

並無那麼深的底蘊。

當年的蘭氏確實好，才學出眾，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紅中饋更是沒的說。逢年過節，迎來送往，待客做東都是極其妥帖的。

從未給雁家丟過臉，畢竟那時候雁家也不過侯爵，可蘭家可是國公府。

人都說，國公府的姑娘嫁給雁家，也是下嫁。

那時候戰事平息，這幾家功臣家裡，都是烈火烹油一般的好景。

實在是好，哪裡都好。

唯獨不好的，就是這個做婆婆的，不如自己的兒媳婦。

蘭國公兩個兒，出嫁都是十裡紅妝，陪嫁的東西真是人大開眼界。

蘭氏出尊貴，做事大方，時時刻刻都人覺得完，太完。

而且與那時候還是年將軍的雁淩雲，是神仙眷，恩異常。

是雁家的驕傲，卻也是老夫人心頭的刺。

所有後來，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做。

冷眼看著長公主進府，冷眼看著長公主排蘭氏。那時候雁淩雲一年有半年不在府中。

為防範北方強敵，尤其是當雁老侯爺過世後，他更是要常年駐守邊疆。

蘭氏依舊是雁淩雲的心頭好，哪怕長公主進府，可一開始他不肯與長公主圓房。

也是勸的，勸自己的兒子，越是這樣，長公主就越是要與蘭氏不對付的。

畢竟是長公主啊。

最後雁淩雲還是聽了。

那時候，雁南寄兩歲。雁南歸還沒出生。

後來，長公主終於和雁淩雲圓房了，漸漸的，府中風向也就變了。

老夫人也沒做什麼，隻是沒做什麼，就是做了什麼。

蘭氏再好，終究隻是國公府的人，尤其是，的父親母親都已經在出嫁後一年，陸續沒有了。

當年顯赫一時的蘭國公府了過去，隻有一個出嫁的姐姐了。

可長公主卻盛寵隆重，時常接到陛下賞賜。

漸漸的，蘭氏越來越低沉。

懷上了雁南歸的時候，雁淩雲更忙，那時候他剛接掌了軍中全部事，回京的時間越來越短。

雁南歸兩歲的時候，蘭氏終究積鬱疾。

也是這一年，長公主生下了雁錦思。

那時候，雁淩雲隻是安蘭氏，說來年就接去代關，雖然那裡苦一些，可也終究是在在一起的。

可蘭氏不是無知婦人，很清楚不可能的。

陛下不會允許雁淩雲把妻兒接走。

也就是五六個月，雁南歸三歲頭上，蘭氏撒手人寰。

長公主了雁家嫡妻。

沒人覺得是什麼繼室，畢竟蘭氏最後這一年多裡，府中約倒是把當了妾。

蘭氏死於肺病，最後的時候，咳而亡。

那時候，長子八歲，次子五歲，兒剛滿三歲。

給那時候隻大姑孃的兒起名雁南歸。

老夫人從不提起當年。有時候會心虛，可多數時候不會。

沒做什麼，隻是冷眼看著罷了。

沒去管蘭氏的死，也沒管雁南寄被長公主養著起名雁錦程。

更沒管蘭氏下葬的時候，雁淩雲沒回來會如何。

其實雁淩雲怎麼會不懷疑妻子如何死的？隻是他沒辦法。陛下盯著呢。那時候陛下還年輕。

卻已經很有些猜忌之心了。

可他也依舊是審問了蘭氏邊的人。隻是無果。

那時候，老夫人勸他要想開，隻說蘭氏是因為生了雁南歸之後，就有些不對勁了。

太醫也背書，說有些子生產後久不能見道夫婿，便是這樣的。

雁淩雲，隻顧著自責。

便再也不能追尋什麼了。

老夫人的回憶，至此結束。

可後麵的事……雁淩雲被陛下猜忌，能把長子帶走，他已經是儘力了。

他確實愧對了小兒子和兒，可終究，他太過相信自己的母親。

也是蘭氏去世後，他就再也不肯與長公主同房。

雁錦菲的出生，便是長公主的一場設計。

自此以後，兩個人的關係便是降到了冰點。

「十二皇子，就一定能行麼？」老夫人忽然道。

因為的沉默，範媽媽已經有點擔憂了，此時忙道：「這倒是不好說，依著老奴看，未必吧？等十二皇子大了，不說多，就說十年，珍貴妃娘娘還有多盛寵啊？」

「要說當年，麗賢妃，周敬妃得寵的時候，不也是如今日的一般？可皇子大了，們也年紀不小了，便也就那樣了。宮中年輕貌的子有多？如今那位正得寵還懷著皇嗣的芳婕妤不就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