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表現的比老太太客氣多了。

降香也聰明，便笑著嘆氣：「良媛的子，想來二夫人您是知道的。上是不說什麼想唸的話，可前些時候，知道二姑娘那樣了，也實在是好幾天沒好好吃飯。」

「這今日有聽說三姑娘和四姑娘鬧這樣，什麼都說出來了……也是嚇人。這不，就奴婢來了。良媛如今倒是好……」

頓了頓：「起先，府上事多著，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我們良媛還是得寵的。先前那丁昭訓不懂事，我們良媛也實在是不客氣。我們都嚇著了，說是惹事了，結果殿下也沒怎麼樣。太子妃娘娘說罰一個月足吧，殿下就說十日便是了，要帶出去的。」

降香這話說的，帶著得意。

鄒氏一聽，就心裡有數了。

「哎，不是我說，我們家大姑娘實在是好孩子，都是……哎，都是耽誤了。」

這話說的很有意思，被什麼耽誤了？被誰耽誤了？

「如今啊，這府裡的事鬧的難看，也難怪大姑娘擔心，我們跟著也是沒臉啊。」鄒氏努努，沖著某一個方向：「那邊院裡，素來是府上的管事的。我們是管不了。也不分場合，如今鬧這樣，真真是丟人。」

「這事……怕不是有誤會吧？三姑娘和四姑娘是最親近的姐妹了，怎麼……」降香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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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些事……究竟是不是我也不清楚，但是吧……空不來風不是？」鄒氏意味深長。

「二夫人說的是。」降香點頭。

「我你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問你我們家大姑孃的事。子不好，可調理的如何了？哎，家裡也不是沒人惦記，隻是我呀……上頭有婆婆。還有長公主嫂子，實在是不太敢啊。」鄒氏嘆氣。

「我們良媛都好，不過調理子要慢慢來的。二夫人放心。您的好意，奴婢一定轉告給我們良媛，想必聽了，定然也是高興的。」

降香道。

送走了降香，鄒氏坐下來盤算：「看來，這雁南歸在太子府上是站住腳了。到底是長得不錯，太子不嫌棄，還肯寵，哼。」

虧得降香沒看見，這變臉的速度也是夠快的了。

張媽媽賠笑：「您說的是。如今五姑娘和六姑娘都漸漸長大了。樣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何況都是庶出。將來啊……都能幫襯的。」

「那時候，太子殿下一登基……」

「嘖，太子能登基嘛？」鄒氏蹙眉。

「不管能不能，如今五姑娘和六姑娘也還小，再過個七八年，那時候也該見分曉了。咱們不盯著正妻的位置。不論是哪一個出了頭，做個妾還是能行吧？如今還是與大姑娘好好相，萬一太子就登基了，那時候，大姑娘不能生。有這個大將軍嫡在前，後頭再送進去個能生養的雁家姑娘，豈不是好？」

張媽媽笑嗬嗬的：「那時候甚至不用取捨，不是更好？有在前，就庇佑後頭的人。後頭進去的，能有本事得寵更好，不得寵也不礙事。」

「就那邊院子裡的去盯著皇子們的正妻位置去，依著老奴看，鬧來鬧去，一個也鬧不的。」

鄒氏笑起來：「你說的很是。依我看那風也不長。隻要是下一個新皇帝上去了，……哼。」

主僕兩個正謀劃著，降香回到了太子府。

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

雁南歸心很好：「你做的極好。鄒氏與你說了這麼久的話啊，不知那府裡其他人要想多褶子出來呢。」

「長公主雖然位高權重，有無數人伺候，能管好家，可究竟不善維繫，二夫人對……奴婢瞧著，是有諸多怨言的。」降香道。

「長公主高高在上，自然看不起鄒氏。嗬嗬，無妨，我如今可不管那麼多。隻等著過幾日去給姨母過生辰了。」

雁家，打起來纔好呢，咋咋地吧。

這一天午後，舒乘風的賞賜來了。

給的是一盆蘭花盆景。十分的有意境。

附和當下文人的喜好，就是那種乍一看盆子像是淋雨淋了幾年。

蘭花瘦瘦的，開一朵，不開一朵……

雁南歸對這沒什麼喜歡的，就隨手人擺在迴廊盡頭的矮牆下。

那矮牆是有菱形的空格，擺上一張條幾，倒也有些趣味。

賞賜還有一盒子十二支的簪子。都是素銀的，各種花。

還有鑲嵌東西的，反正都好看的。

不過這一看就是拿去送禮的，不適合戴了。

「姨母家兩位表妹倒是正合適。」雁南歸笑道。

蘭相宜生了四個，長，長子，還有。二子。不過信候還是有妾室的，也生了兩個。庶出的那個從小也養在正院裡。

雁南歸又看箱子裡，果然還有別的首飾，一看就是有適合表姐的。

還有筆墨紙硯，都是好東西。

更是有一整套頭麵，紅寶石赤金的，正適合蘭相宜。

加上自己預備的生辰禮，足夠多了。

雁南歸沒人去前院謝恩，隻是等著他來再說。

舒乘風是特地人送東西來不過這花倒是不賞賜給。

別也有的。

估是終於想起安表妹來了，送去問月軒的，是一盆優曇。

送去蘇良娣那的是一盆夏。

羅良媛那是茉莉。慕容良媛那是一盆白蓮。

雁南歸聽著就是一笑，這可真是有意思。

「要說，殿下以花喻人，怎麼就給我蘭花了？我就那麼君子？我可不是。」

「那說不定殿下是覺得，您世獨立？」落葵道：「書裡不是那麼多麼，空穀幽蘭什麼的。」

「哈，那要真是這樣，殿下對我這評價可不低呢。」雁南歸也笑起來。

「那在殿下眼裡，您就是這樣嘛。」落葵笑道。

「好吧，那也是好事，至我還殿下滿意了。」

當晚，舒乘風卻沒來這裡，去了表妹那。

嘖，好吧，表妹顯然需要更深刻的安，以及大概也該灌藥了。

雁南歸自己吃了些好的，早早的睡了。

六月初七這一天早上，早早的雁南歸就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