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老三有那個本事做太子麼？」舒乘風問。

雲及一愣：「陛下，屬下就是個侍，這怎麼說呢……」

舒乘風沒追著問。

「去傳話，嬪妃們都去昭純宮吧。」

雲及哎了一聲，出去傳話。

半個時辰後，舒乘風到了昭純宮，嬪妃們都已經在了。

他擺擺手。就雲及宣讀旨意。

旨意很簡單，就是晉位恪妃為恪惠妃。

可得了晉位的恪惠妃毫沒有高興的樣子，倒是臉一瞬間煞白，站起來，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

「怎麼妹妹不謝恩？」雁南歸笑了笑。

「不……不……我……我……」恪惠妃渾發，撐不住的跌坐回去。

「這是怎麼了？」寧淑妃皺眉：「三皇子大了，好好的給你晉位，你這是……你莫不是做了什麼？」

「是啊，妹妹這是怎麼了？」襄賢妃蹙眉：「怎麼瞧著，驚嚇的厲害的樣子？」

「來人，恪惠妃子不適，就送回去吧。」舒乘風淡淡的。

恪惠妃被扶著起來，猛然掙開扶著的人，撲到了陛下跟前抱著他的跪下：「陛下，陛下……我……求陛下饒過我，陛下……」

「拉出去。」舒乘風淡淡的。

恪惠妃慘著被拉了出去。不明就裡的小嬪妃臉也變了。這是怎麼了？

「大皇子是寧淑妃生的，二皇子是皇後養子。三皇子的母妃晉位，是好事。」雁南歸笑了笑。

「娘娘說的是。」佳妃第一個回應。

「後宮裡如今事多繁雜，反倒是不適合兩個人一起管了。襄賢妃，你將管的事都給端懿貴妃，以後隻用心養育八皇子就是了。」舒乘風淡淡的。

襄賢妃咯噔了一下：「是。」

心裡一瞬間，是排山倒海的挫敗和傷心。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

怎麼會……落得這步田地？

當年，視為敵人的皇後死了，視為敵人的靜貴妃也死了。

可這個從府裡就一直得寵的人，卻到了這一步。

後宮所有人，都看著呢。都看著就這麼失去了管事的權利。

也失寵。

陛下真是好無啊。

後麵的話，都有些沒聽清楚，等散了之後，也是機械的告退的。

舒乘風還有事，就跟雁南歸說晚上再來，就先走了。

眾人走後，雁南歸去了書房。

白薇道：「這時候要回管事的權利，想必是什麼都不敢做的。」

白薇不知，這是那一日雁南歸就想到的。

查到了真兇之後，陛下定然發落。先發落了之後，再要回襄賢妃手裡的權利。

至也能襄賢妃暫時不敢。

是的。發落。

如今，隻要腦子還好使的，就都知道，恪惠妃這晉位，就是懲罰。

玉景宮裡，恪惠妃如困一般的不停走。

「霧雨，霧雨！」

霧雨進來：「娘娘，奴婢已經人去了，可是這都過了這麼久了，三殿下還沒來呢。」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外頭……外頭被北宸殿的人攔住了。咱們這裡，如今不許進出……三殿下也來不了了。」侍急切的進來道。

恪惠妃坐下來：「不，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而事實上就是，有夏才人當年推自己丫頭頂罪在前，舒乘風也不會再給恪惠妃機會了。

「娘娘，您要想法子啊。」霧雨和晚霞也是又怕又著急。

可是困在那裡，還有什麼法子？

瑞寧宮裡，太後疑：「怎麼忽然就給晉位了？哀家還聽說，襄賢妃手裡的事也都給了貴妃？」

「娘娘，想必，此番事，就是恪惠妃做的。陛下想必已經是查明瞭。」費嬤嬤道。

「你是說……皇帝真要死？」太後驚訝。

「是不是要賜死不好說，但是想必以後，也沒什麼前程了。」費嬤嬤道。

太後蹙眉：「哀家真是看不懂們。」

費嬤嬤心想您一輩子也沒看懂過。

三皇子急的什麼似得，可他又不敢直接求。

攔著他的人，隻說恪惠妃娘娘一時子不適，沒空見麵。

裡詳細他並不知道，這回的事，恪惠妃毫沒有告訴三皇子。

所以真是不知怎麼求。

不過三四天，恪惠妃重病的訊息就傳出來了。

還有人說，因陛下憐惜恪惠妃，纔在重病時候晉位。

這話，傳出去就像是真的一般。

恪惠妃此時哪裡還有當年初進府時候的冷靜？

此時的像是個瘋子，鬧一會，哭一會，一會。

可要麼，就不吃不喝死，要麼……就慢慢服藥而死。

雁南歸到了玉景宮的時候，慕容氏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披散著長發，臉頰凹陷。

看著雁南歸的眼神像是暗夜裡的狼。

「不裝了？」雁南歸淡淡一笑：「我還記得你當初，多冷靜又雅緻的一個人。這樣沒有多年，怎麼就了這幅醜態了？」

「是你。」慕容氏聲音沙啞，不敢喝水，所以嗓子都啞了。

「我？我什麼都沒做。」雁南歸笑了笑。

「哈，你什麼都沒做？這話誰信呢？陛下信？你什麼都沒做，怎麼會從一個二嫁的卑微良媛，了端懿貴妃？你什麼都沒做？你怎麼好意思說？」慕容氏問。

「你要是這麼說。那也沒錯。我也不無辜。」雁南歸憐憫的看：「你想知道你輸在哪裡？從一開始你就不服。我言行鄙，做事魯。還是二嫁出，卻能一直比你過的舒服，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為什麼？」

「是。我想知道！」慕容氏赤紅著一雙眼：「我想知道，陛下為什麼會對你看重？為什麼？為什麼你能過的這麼高高在上？」

「因為，你們傻啊。後宮裡這麼多人，人人都想要皇帝的寵，都想要皇帝的心。也因此，爭鬥不斷。都想除掉擋路的人。都想拉下得寵的人。多傻啊。」雁南歸笑著搖搖頭。

「這有什麼不對？進了後宮，難道要做個菩薩？該狠心的時候，你難道不狠心？」慕容氏不服。

「我當然要狠心，隻要惹我，我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