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0章 真可憐

第二天一早，眾人來昭純宮請安。

雁南歸單刀直。

“容淑妃病故，這是可憐，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四皇子也大了，倒是不上照顧。陛下憐惜，追封了淑妃，也好好送去妃陵。是對去了的人好。諸位可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眾人麵麵相覷之後，襄賢妃道：“容妹妹走得早，也是可憐，子一向是不怎麼好。隻是沒想到，這麼年輕就去了。”

寧淑妃也道：“是啊，雖說容妹妹是個一向話的，倒是也好相，真是可憐呢。”

“是啊，容姐姐針線極好，我還請教過。”梅惠妃也道。

有這幾位定了調子，下麵的人自然不會說。

皇後孃娘很直接，容淑妃就是病死的。

至於是不是，背後肯定是查，但是麵上就是這麼定了。

一個早請安結束，太後皇後去。

昨天沒就已經給麵子了，雁南歸心裡有數。

果然去了瑞寧宮，劈頭蓋臉就是質問。

雁南歸不如山。

等太後問完了才道：“容淑妃的死，顯然就是有人算計。除非提前知道，時時刻刻看著，否則總會發生的。陛下已經將宮裡的人都送去了事府。一夜過去，想必也有些眉目了。母後不必太過擔憂，事已至此，倒不如多關心四皇子吧。”

“回回哀家說你，你都振振有詞，哀家是什麼時候的都說不過你的。”太後哼道。

“母後想要說過我不難，隻是說過我有什麼用？事出了，我就去解決。母後就安心等著吧，不管是誰，都會被揪出來的。”雁南歸道。

太後堵心，不想看，擺手走了。

費嬤嬤送出來的。

“皇後孃娘不要生氣，太後孃娘就這麼個子。”

“無妨。嬤嬤不必費心。”

“老奴倒是不為這個，是今年正月裡的時候，有一日，太後孃娘午睡了。我這個不是去年摔了，一直有些繃著，太醫說稍微走一下。我就趁著中午那會子不冷去了後頭小花園。這後頭住的，都是先帝太妃。我也沒大張旗鼓的過去，就自己走累了坐在一僻靜地方。正好撞見兩個宮說話。”

“原本也沒多想，可如今想起來，其中一個，年紀不小了。正是以前伺候過葉太妃的。還是個能近的，當初出了事，多數都趕出去了。我又覺得是自己認錯了。更加沒留心。今日想起來，隻怕不是認錯。雖說當初伺候的都趕出去了，可未必沒有趕出去之前，就因犯錯或者別的調走的。”

“再有就是，與那宮說話的另一個，是個二十來歲的。穿著也不一樣。正月裡，皇後孃娘知道，下麪人也穿的喜氣。可這瑞寧宮後頭是寡婦，自然不會那麼鮮亮。做主子的都不那麼鮮亮了，丫頭也一樣要素一點。這一對比，就看出另一個丫頭是前頭的。至於是哪裡的，老奴就不認識了。”

雁南歸一笑：“果然如此的話，我就先把人帶去問問。”

“說不得隻是隨便說話，不過如今出了這件事，當年的葉太妃最後收場也不好看……老奴這心裡就有些懷疑了。要是沒事最好，真要是有事，不說倒是耽誤了。”費嬤嬤道。

“多謝嬤嬤，這就找人吧，勞煩嬤嬤與我去看看。”雁南歸道。

費嬤嬤自然應了。

雁南歸帶人去後頭，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出了那個宮，都要四十歲了。

一見了雁南歸一行人就嚇了一跳，沒鬼纔有鬼呢。

雁南歸立刻將此人拿下。

直接帶去了北宸殿。

北宸殿裡，雲及也已經問出一些訊息來了。

此時一見這個人，就對上了。

“碧說過，二月裡的時候，有一個後頭的宮來過。當時隻說是聽聞容妃娘孃的繡工好，有個針法不會，就要請教，這種事以前也有過，所以都沒人懷疑。那時候，容妃出去倒茶。後來就說先別進去。”

雲及看了那人幾眼：“你是不是翠竹？”

那宮低頭不說話。

“勸你老實些，也不看這裡是哪裡。找死呢？”雲及道。

那宮大概是知道躲不過：“奴婢翠竹，以前伺候葉太妃娘孃的……後來因為犯錯被趕出去了。就……就留在後頭了。”

“那你是直說還是刑再說？”雁南歸走過去，挨著舒乘風坐下問。

翠竹不說話。

“朕看你們，一個個是都要反了。今日你說不說，結果都一樣，你是活不的。不過你要想死個痛快，最好是代。”舒乘風昨晚沒睡好，此時心自然是不好的。

翠竹渾抖著，顯然怕極了。

最後還是跪趴在地上：“奴婢是……是……是百花閣的宮朱錦，說有人奴婢做一件事，隻需想法子，告訴容妃娘娘一句話，就有人將我安排出宮，我已經這個歲數了，因犯錯被趕出去的，也沒……沒機會伺候主子了。一直在宮裡也不像話……”

“撒謊。”雁南歸淡淡的。

“平白一個人來與你說這個，你就信了？這話你騙誰呢？”

“不是的，那人……那人說是……是謹妃娘娘……還……還……還說萬一出了事，也沒有人查一個死了好些年的葉太妃以前的人。找奴婢是安全的。……也要出宮的。我想著，就是一句話，就算是出了事，還能如何，沒想到，容妃就死了……”

“什麼話？”舒乘風問。

“說，奴婢告訴容妃娘娘，就說大皇子那死了一個丫頭。要是陛下知道是誰做的，那人定然就廢了。又說要是不信，不如就問問四皇子跟前的楊立。還說要是希四皇子以後有前途，就該知道什麼樣的母親纔有用。就這麼一句話。”翠竹抖著嗓子道。

“朱錦你告訴容妃是謹妃說的這些話？”雁南歸問。

“是，是，皇後孃娘饒命啊，奴婢真不知道這些話……就能容妃娘娘自盡，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敢說的啊。”

雁南歸看舒乘風：“陛下怎麼看？”

第0570章 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