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2章 出發

第592章出發

畢竟是要親征，舒乘風不是個喜歡太排場的皇帝。

甚至需要的是速度，所以很快，事府和宮裡就預備好了。

外頭的話，除了隨行的軍隊，也沒別的需要安排的。

這幾天，後宮也不算安寧，都擔心呢。

不過有皇後坐鎮，到底生不出子。

倒是舒乘風，臨走的兩天，忽然又覺得不捨了。他也不說究竟不捨什麼，隻是你知道，他很是不捨。

雁南歸知道攔不住，或者不忍心攔住。

就再也不提攔著的話了，每天忙碌之餘，與他多在一。

九月十六這一天的下午，兩個人坐在昭純宮外的梨樹林裡。

現在的梨樹上自然沒有梨子了，隻有還沒落乾凈的黃葉。

“你別擔心，朕估算過了，年前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孩子也回來了。咱們一起過年。”舒乘風抱著：“你辛苦幾個月，這也沒法子。朕會人給你送信。”

雁南歸嘆口氣：“我不說那些話了，宮裡你放心吧。”

看此時的戰局，確實是大衍已經要勝了。

皇帝帶去歷練皇子，也不能不去。

畢竟真的該立太子了。

“關於立太子，你心裡是不是有數了？”也不是說帶皇子去真是打仗的。

隻是看看他們的反應，態度什麼的。

“朕……看看吧。老大也該有些建樹。”雖說這幾個皇子，都不是那麼令他滿意。

可總來說，大皇子在為人世上還是有可取之的。

也能聽得進去臣子們的意見。

其實也不必多出，隻要不是個剛愎的，做個皇子，實在不需要一定天縱英才。

他這幾年也不是沒看，六皇子弱，就算是不弱，那孩子也實在是……

用皇後的話說，就是鹹魚。

太懶。

八皇子……不提也罷。

九皇子十皇子還小，可也不能一直一直等著他們長大。

二皇子那個出，隻怕不能服眾。

至於老三和老四，老三心裡有怨，真要他做了下一個皇帝，難保不戕害兄弟。

至於老四，他還活著他就明白的陷害兄弟，何況以後？

所以看來看去，隻能是老大了。

雁南歸其實也看出來了，笑了笑：“也好，真的立了，你再培養就是了。誰也不是天生就會做皇帝的。”

說實話，舒乘風就不是那種開拓之主。

他兒子能穩住天下就行。

“是啊，隻可惜咱們寶兒不是男孩子。不然朕還愁什麼？”舒乘風嘆氣。

“別說這話了，你再說，也不會變男孩子。”雁南歸道。

“不說了，說不定，寶兒比朕還回來的早呢。”舒乘風笑道。

雁南歸心裡嘆口氣，沒接這話。

“太後年紀大了，你不在，我會照顧的。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娘。我會包容的。”雁南歸道。

“還有你的孩子們，我也會照顧的。”

“有你，朕很放心。”舒乘風笑了笑，著的臉：“就這麼坐一會吧，朕累了，太累了。做皇帝，一點都不輕鬆。”

雁南歸笑了笑：“給你梳頭吧。走，換個地方坐著。”

於是，牽著他進了殿中。

將他的頭放在自己膝蓋上，解開他的束發。

年紀上來了，頭發倒是還那麼好。

雁南歸輕輕著，用梳子一點一點的梳理。舒乘風什麼都不說，他真的累了。

很快，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夢裡，是年輕時候的雁南歸，用一隻玉足點他的心口，笑著跟他說什麼。

他沒清楚。

現實中，雁南歸將他的頭發順好了，輕輕著，又手著他的眉眼。

其實，四十歲的舒乘風與十八歲比，變化很大了。

但是眉眼依舊好看。

閉上眼的時候，甚至有種無辜的味道。

隻是他眼角的皺紋也很明顯了。

最近太累，臉也不是很好。

雁南歸低頭看著他，其實心並沒有想太多。

隻是詭異的沉默，心裡好像放空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輕嘆一聲，著他的。

舒乘風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舒服，仰頭看見雁南歸就笑：“麻了吧？”

“嗯。”雁南歸應了一聲。

“傻不傻，你不會推開我？”舒乘風搖頭。

“沒捨得。”雁南歸又他的臉。

舒乘風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坐起抱住，又蹭了一下：“別擔心，我很快回來。想我就看看畫。這段時間也別太累著你自己，能別的做的事，就不要自己勞了。”

“好。”雁南歸點頭。

舒乘風又吩咐的飲食，說了很多很多。

晚膳後，才安心的睡下。

明日就要出發了。

今晚也沒做什麼，隻是抱在一起，說著閑話。

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半夜就被醒了，駕親征是要看時辰的，所以不能耽誤。

雁南歸與他一起起來。

先去太後那辭別。

又去太廟。

天還是黑的。

舒乘風回北宸殿換上了一裳。皇子們都已經預備好了。

雁南歸帶著後宮眾人，在北宸殿外送別。

該走的禮數都走了之後，終於該是陛下起程了。

舒乘風該說的都說了，不捨也該走了，過幾個月就回來了。

他對雁南歸一笑，就轉走下去。

一步，兩步，三步……七步。

雁南歸忽然提起子跑下去，一把抱住他。

“陛下別回頭。”雁南歸也不管有多人看著，是皇子還是嬪妃，是大臣還是宗親。

“棠兒……”

“雖然你給我起的小名太俗了，但我還是很喜歡的。”雁南歸笑道。

“你這個人，心，卻我喜歡。舒乘風，我祝你旗開得勝。”踮起腳，再舒乘風耳畔輕聲道：“你要記得，雁南歸喜歡你，喜歡極了。除了寶兒，我最喜歡你。什麼也不換。”

說完了這些話，鬆開手：“陛下，不必回頭，我會看顧好你在乎的所有人。”

舒乘風的腳步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沒回頭。

“好。”說完這一個字，他再度堅定的邁步。

這一次，雁南歸隻是站在那看著，看著。

看他走遠，看他不見。

深吸一口氣，仰頭看黎明前的星辰，麵無表，也沒再說話。

第0592章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