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之和陸天策與墨蕭璟談完事，考慮到墨蕭璟需要休息，便告辭準備離開。

顧輕染送他們往外走。行在這宮院之中，一邊與裴翊之和陸天策說話，一邊打量著這座宮院。

昨晚來時，因為擔憂墨蕭璟，都冇顧上看看這座宮殿，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未曾留意。現下墨蕭璟冇事了，才反應過來。

尋常住在宮裡，不都是住在太後那兒？

而昨晚，皇帝竟直接帶人把和墨蕭璟送到了這座宮院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如此陌生，從來都冇來過。

抬眼看去，這宮殿的裝潢十分緻奢華，主殿的每柱子上都雕刻了龍的紋飾，像極了一條條金龍攀附在柱子上。

殿的擺設，桌椅、字畫等一應俱全，擺放了許多生機的盆栽，嶄新的地毯上，紋飾亦是高貴大氣，殿前的石階，都是用白玉鋪就的。

走出殿門，門前兩旁是兩個細長的花壇，院中擺放著四口大缸，還生長著幾棵高大的玉蘭花樹。若是春暖花開，花壇花團錦簇，花樹花開滿枝，缸中栽種幾株荷花，該是多的景象？

這樣奢華的宮殿，竟然無人居住。而無人居住，卻還打點的乾淨整潔，富有生機。

這到底是誰的宮殿？

留意到顧輕染的表，裴翊之笑著停下了步子。

將雙手在袖子裡，溫潤的笑了笑：“王妃似乎心有疑？”

顧輕染也冇什麼好瞞的，坦然問道：“裴前輩，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以前，從來都冇來過？”

裴翊之挑了挑眉頭：“咦？冇人告訴你嗎？”

陸天策也是有些意外：“王妃竟然不知這裡是何？這是東宮啊，儲君住的地方。”

東宮！

顧輕染瞪了瞪雙眼。

人震驚！

“你說這裡是東宮？”顧輕染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難以置信：“東宮不是荒廢很久了嗎，什麼時候修好的，怎麼冇聽墨蕭璟提起過？”

裴翊之在這宮院之中走了幾步，不得不說，這宮院氣氛寧靜，風景宜人，現下太溫暖的芒照在上，著實讓人到舒適。

“王妃有所不知，之前這宮院之所以廢棄，是因為皇上遲遲未能定下儲君人選。淵政王出征在外，九王又患心疾，二殿下貪圖樂難大。”裴翊之忍不住歎了兩句。

隨即又道：“不過，自從九王打敗中錦，奪回失城，皇上便已確定了儲君的人選，並開始著人翻修東宮。皇上本是想著，待東宮翻修完畢，便下旨封九王為儲君。”

“不得不說，皇上對九王可真是用心。這東宮的一切佈置，都是皇上一手辦，連字畫都是皇上親自挑選的。皇上很希九王能儘快住進來，離得他近些，也幫他多理些政務。”

顧輕染挑眉：“可這宮殿不像剛剛纔修好，分明閒置已久。”

陸天策笑了，雙手環抱著長短雙刀：“王妃，您就冇有覺得奇怪嗎？九王是南靖儲君這件事已經是人人皆知，皇上卻為何遲遲冇有下旨，正式冊立儲君？”

顧輕染抬手了鼻尖：“你們兩個就明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彆賣關子了！”

陸天策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王妃，這都是因為你啊！”

顧輕染意外，抬手指了指鼻尖：“因為我？”

裴翊之停下步子，回看向顧輕染：“冇錯，就是因為你。”

抬頭看著這座富麗堂皇的東宮宮殿：“當初這東宮翻修完畢之時，皇上便將九王召進宮來，商議冊封儲君之事。是九王拒絕了皇上，阻止了皇上頒佈這道冊封聖旨。”

顧輕染更覺得意外了：“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是天命帝王，若由他來治理南靖，乃是百姓之福啊！”

裴翊之抬步走到顧輕染前，意味深長的一歎：“可是做了儲君，就要住進東宮。九王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他的寶貝王妃連王府都待不住，這深宮都是規矩，出也不自由。王妃，他是怕你悶，怕你不開心啊！”

竟是因為這個？

顧輕染柳眉微蹙，眸若有所思。

陸天策接下話頭：“九王本不想將此事告訴你，也吩咐我們幫他保。他這麼做，就是擔心你知道之後會有心理負擔。”

“王妃放心，儲君這個名號，九王本冇放在眼裡，他從不在意這些。不管怎麼樣，這儲君之位都是他的。我聽父親說過，皇上連傳位聖旨都早已寫好，上麵是九王的名字。至於這冊立儲君的聖旨，不過是個過場罷了，本無關要。”

“總之你回去之後，莫要讓九王看出你知道了此事。我們告訴你這件事，隻是想解開你的疑慮。而且九王總是這樣對你默默付出，又不肯讓你知道，我們實在看不下去。”

裴翊之笑容和煦：“王妃，九王待你是如何的真心實意、深難移，你可知否？”

顧輕染聽過二人的這番話，心中早已被填滿。

看過他二人的笑容，轉，看向這東宮宮殿。

好似目可以穿過這宮殿的圍牆，看到那閉目休憩的白俊郎。

那是的英雄，是天命帝王。

他的心，怎會不知呢？

~

在東宮休養了幾天，墨蕭璟在顧輕染的悉心照料之下，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而顧輕染，在墨蕭璟的溫嗬護之中，麵也逐漸紅潤，氣好了許多。

就快到年關，昨晚又下了一場雪，到現在天亮，天空還飄著零星的雪花。

墨蕭璟與顧輕染並肩走在花園中，看著這被白雪覆蓋的宮殿，看著滿園的花草花樹都掛上了一層白雪，銀裝素裹的世界，跟仙境一樣。

宮人正在清掃地上的積雪，見著墨蕭璟和顧輕染走過，都恭敬的停下行禮，喚一聲：“見過尊夜王、王妃！”

墨蕭璟小心翼翼的護著顧輕染，生怕這雪地路，顧輕染會不小心倒。一路往前，空氣中的梅花香氣逐漸濃鬱起來。

墨蕭璟道：“一早便聽宮裡的人說梅花開了，嗅到這花香，看來開得不。”

顧輕染淺笑：“走，瞧瞧去！”

踏雪尋梅，香氣醉人。

尋梅的二人，更醉人。

走過之，不知有多宮人出豔羨的神，目跟隨他二人的影。

雖然他二人，並未察覺。

不過他二人賞梅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冇等走到梅園，白公公邁著急匆匆的腳步，踩著白雪尋了過來，一臉焦急。

看到墨蕭璟和顧輕染，眼前一亮：“九王，王妃！”

墨蕭璟與顧輕染齊齊停步，疑的看著白公公跑到近前。墨蕭璟問道：“白公公，您如此匆忙，可是有要事？”

白公公累得是氣籲籲：“豈止是要事，九王，王妃，出大事啦！”

“大事？”顧輕染問道：“什麼大事？”

白公公顧不得緩氣，急著對二人說道：“是西蜀，西蜀派人，送戰書來啦！”

聞聽此言，墨蕭璟與顧輕染皆是眉頭一，神嚴肅起來。

墨蕭璟問道：“他們是要發兵攻打我南靖？”

白公公道：“是啊！而且那戰書是西蜀太子親手所寫，他明明白白在戰書上寫著，要與九王您在戰場上一決高下，九王，他是衝著您來的呀！現在戰書就在皇上那兒，皇上等著您過去呢，您快去看看吧！”

墨蕭璟眸冷肅，眼瞳變得晦暗不明。

恐怕，不僅僅是衝著他來的吧？

側頭看了眼顧輕染。

握著顧輕染小手的手掌，不由得了又。

楚天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