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鬧到這地步,老太太再不表個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怎麼說羽珩小時候也是真心疼過的,當初瑾元要娶姚氏也是親自點頭同意的。
那時姚家聖眷正濃,在京城沒有半點基的家娶了姚家的嫡長,絕對是高攀。至於在老家照顧多年的沈氏,只要求瑾元擡進門來做妾。
雖然後來姚氏的肚子不爭氣,進府幾年都無所出,反到是讓沈氏生生下了長子長。但那畢竟不是嫡出,老太太也沒疼到哪裡去。直到姚氏後來生下羽珩,老太太才見了笑臉,再後來生了子睿,就歡喜得更甚。
可惜好景不長,姚家突然逢難,一夜之間連貶數級,最終全族發落到荒州。
家連夜表態,趕姚氏下堂,扶了沈氏上位。
如今想起,姚家的罪並未連累到家,而家對姚氏母三人的做法,卻是讓人心寒的。
老太太心裡想著事,面部表也跟著富起來。黛和想容看不懂,沉魚卻是瞧得心驚跳。
很明顯,老太太看向羽珩的目漸漸的從嫌惡到緩解,再從緩解到憐惜。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只怕這府的風水又有轉向了。
不行!
“祖母。”輕聲開口,打斷了老太太的思緒,“二妹妹打小跟著姚大人學了不本事,沉魚適才想想,所說的緩解腰痛之法不妨一試。再者,現在姚姨娘帶著二妹妹和子睿也回京了,那我們跟姚家的往來想必也要恢復一二,沉魚會跟母親說,年底記得給姚家備一份禮。”
“不可!”老太太一下被沉魚點醒了,姚家是皇上親自定的罪,誰敢跟他們有往來那不是打皇上的臉嗎?“姚氏回府與姚家無關,也斷沒有夫家給妾室的孃家備禮的規矩。這事不要再提了。”一揚手,這一篇翻過。
羽珩也不在意,這個府裡有沒有維護的長輩,於來說沒有區別。反到是,除了姚氏和子睿之外,不得在這個府裡的牽掛能一些。要鬥就鬥個徹徹底底,也不枉原主死在山村換新生。
重新坐回來,邊上的黛把椅子又往外挪了挪,兩人不小心到一片角,黛嫌棄地拿出帕子拍打了兩下,然後將帕子收回,白了羽珩一眼。
眨眨眼,也拿了帕子出來往那片角拍了兩下,然後一回手把帕子遞給也重新回到邊的滿喜:“拿出去扔了。”
黛氣得臉都青了,又拿這個二姐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坐在椅子上哀怨地擰手指。
卻在這時,門外一陣喧譁,離著老遠就聽到有人扯開了嗓門喊了句:“老太太起了嗎?”
是沈氏。
老太太最不喜沈氏這種潑婦般張揚的個,自己丟人也就算了,還把也扯上去。什麼起了嗎?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這是喊給誰聽呢?
沉魚見老太太面不善,趕起迎了過去,攙著沈氏就說了句:“母親最會哄祖母開心了。”說話間,看到了沈氏手裡拿著的一串翡翠念珠,從來未見拿過,顯然是新上手的。那翡翠玲瓏剔,竟是最名貴的玻璃種。
沉魚想起昨兒下午小舅舅來了府裡一趟,每次小舅舅來都會給母親不好東西,想必是昨日一併得的。
心思一轉,馬上開口道:“這就是母親昨日說要送給祖母的念珠嗎?居然是玻璃種,如此名貴的件兒真就得祖母拿著才最合適呢!”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沈氏也傻了。瞅了瞅手裡的東西,再看看沉魚衝著了一下眼,便知在自己還沒到的時候這屋子裡一定是有事發生。再想想剛剛李嬤嬤跑來跟稟報的有關柳園昨日到今早的大小事件,目嗖地一下就向羽珩。
一定是這丫頭又搗了鬼!
適才李嬤嬤來稟報的事還不太信,印象中姚氏母都不是會反擊的子,合著在山裡住上幾年轉了了?
沉魚見沈氏發愣,了一下的胳膊,“母親還愣著幹什麼,快讓祖母看看呀!”
沈氏咬咬牙,心疼死了!
昨兒弟弟沈剛送來的好東西,纔剛上手就要被轉手,這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可是不咽也不行,如果是別人讓給,哪怕是瑾元都是不幹的。但沉魚開口就不同了,這個兒是全部的指,甚至比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還要看重。更何況沉魚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丫頭,從不會無地放矢,既然說給,那一定是有必須給的道理。
沈氏定了定心神,把手裡的念珠再握了握,終於想開了些,大步上前,笑意盈盈地把珠子遞到老太太眼前:“老太太,方纔是逗您一樂。您瞧,媳婦兒給您帶好東西來了!”
老太太在聽沉魚說到玻璃種翡翠的時候就已經了心,當下再不計較之前沈氏那一聲大,兩隻眼直直地往那串珠子上盯了去。
沈氏心都疼得直,還是得故作高興的爲其介紹:“這個到底有多名貴我也說不清楚,但昨日我孃家弟弟來府上看我,以往都會多帶些好東西,偏偏這次就只帶了這麼一樣。想來,如果不是極其珍貴,像他那樣辦事穩妥的人是絕對不會拿這個來充所有禮件兒的。”
這話說的很明白,以前送一大堆,樣樣都好。這次只送這一樣,價值卻是以往那一大堆的總合。
老太太哪能不懂,樂得都合不攏了。念珠捧在手裡就像是捧了稀世珍寶,就差沒親兩口。
羽珩見過貪財的人,但沒見過這一家子都這麼貪財的婆媳。要不怎麼說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若想長久保持下去,唯有利益纔是最靠譜的。
但不能讓這幫人太舒服了,今日來到這院子可不是真的爲了請安,是抱著給這幫人添堵的心思來的。
於是看了眼跟在沈氏後的丫鬟金珍,就見這丫頭大白天的也不嫌熱,竟穿了件高領兒的錦襯。
這到也行,只當小丫鬟,主子也慣著,只是高高的領子依然擋不住脖頸一道若若現的紅痕。
吻痕麼?
再仔細瞅了瞅,恩,還真是吻痕。
於是抿了抿脣角,這一作卻剛好被想容看到,小姑娘一哆嗦,下意識地就用肘間撞了羽珩一下。
扭頭,小聲問:“想容,你幹嘛?”
想容鼓了老半天的勇氣,總算出了聲兒:“二,二姐姐,你,你想幹嘛?”
輕笑,“人了就得吃飯,了就要喝水,同樣的,沒服穿自然就得跟人要服。們想把這茬兒糊弄過去,我可不幹。”
說完,直接站起,奔著金珍就走了過去。
想容當然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打算,但也下意識地爲金珍默唸了句:自求多福。然後就端了茶水,真的準備看戲了。
沉魚也看到了的作,還沒等發問,就聽羽珩驚訝地說了句:“原來母親那邊的料也是這般容易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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