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毫不讓，擡頭和他四目相對：“督軍，專橫慣了，也是會惹人生恨的。”

這丫頭現在是一點點的將子展，帶著爪子，知道攻擊。

一曲完畢，思涵毫不猶豫的要公開他的懷抱，離開。誰知慕辰逸一把摟住，將困在自己懷裡。

“夫人，這戲還得做下去，你平日聰明的很，不會惹我生氣的，嗯？”慕辰逸含笑耳邊道。

思涵真想這麼拂袖而去，卻還是咬牙忍了下來，出一抹笑容。

“督軍，可否答應我，讓我見夏雨一面。”思涵看那邊已經有客人過來，儘量讓自己的笑容變得自然一些。

“看你的表現。”慕辰逸微笑，摟著走過去。

整個宴席，思涵都有些心不在嫣。心裡猜想，慕辰逸應該知道蘇敏在船上，他遲遲沒有行，是爲了什麼？

“走吧，馮國山已經等不及了。”慕辰逸摟著在耳邊道，這會兒宴席快要結束，慕辰逸已經將幾個主要的客人送走，其他的便讓鄭副和其他幾個高級軍理。

“督軍，陸先生剛纔走了。”思涵忍不住提醒。

“無妨，陸蓮舟還沒膽子真的跟我做對，我也無意他。”慕辰逸看著就像是對輕憐意，“至於旁的人，一個個來，既然要救馮七，自然要救了馮七纔會走。”

思涵擡頭看他，他對自己溫一笑，那笑容看著讓人心裡發寒。馮國山也走了過來。這會兒，已經沒有看到夏雨。

“我知道馮叔叔等不及了，我們上樓吧！”慕辰逸對馮國山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馮國山看思涵還在，還是給了好臉，一路往裡走。

思涵猜想蘇敏可能在哪兒？連陸蓮舟和唐婉都已經走了，留下來本不可能救回馮七。

遊的三樓是高檔的包廂，慕辰逸把馮景惠安排在這裡。一開門，馮七站在窗邊，看著外邊洶涌的大海，一言不發。

聽到有聲音，他一轉過後，看到慕辰逸夫婦還馮國山，臉微變。從十八歲離家開始，馮景惠除了在報紙上，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

馮國山也是輾轉知道兒子的一些消息，現在看到他的真人，他緒不穩，眼眸的鎖著他，像是要把他吞了似的。

“馮叔叔，現在相信我沒有騙你吧？馮公子我照顧的很好。”慕辰逸請他進去，笑道。

慕辰逸確實把馮景惠照顧的很好，思涵這麼目測，比起上回見到馮景惠，他還要胖了一些。房間裝修的是英倫風格，暖調的西式彈簧牀，天藍的窗簾，還有紅楠木的書櫃書桌，房間乾淨整。

馮國山盯著兒子，好一會兒才轉頭對慕辰逸說道：“賢侄，你辦事我怎麼會不放心。”

馮景惠冷笑一聲：“馮督軍，我和馮家早已經沒有關係，你就算把我帶回去，除非天天把我關著，否則你得到的也是行走。”

馮國山氣的臉發青：“你要不是馮景惠，你早沒命了。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做英雄，天天在外面不知所謂。”

“馮叔叔先別生氣，我們到外面去談。”慕辰逸輕笑，看了思涵一眼，“夫人和馮公子好，夫人，你幫我好好勸勸他。”

思涵點點頭，大概慕辰逸要和馮國山商量軍政大事吧！

等慕辰逸和馮國山出去之後，思涵關上了房門。

馮景惠看著思涵冷笑一聲：“我還道夫人你跟其他人不同，沒想到也沒有兩樣。”

思涵輕笑一聲，問道：“我記得馮公子所追隨的孫先生曾說過一句話，驅逐韃虜，恢復華夏。馮公子認爲，孫先生這個鴻願要多久才能實現？”

馮景惠聽著，一時語塞，竟回答不上來。

“現在北方有孫權貴的北方政府，南方要汪志同的南方閣政府，馮公子認爲，哪個政府在我們華夏是合法的？”思涵轉而又問。

“當然是……”馮景惠被問的有些慌，正要說話馬上被思涵打斷。

“馮公子一定會說是北方政府，但據我所知南方的汪先生也是提倡民主，自強，工人運。”思涵馬上打斷他，“或許現在在國人的心目中，什麼是合法都不知道？”

“夫人未免太小瞧國人的智慧。”馮景惠冷笑一聲，對的話全不贊同。

“那我問馮公子，何爲合法？”思涵便問道。

“自然是得到百姓的認同，遵循自然法，得到國際法的承認。”馮景惠留過學，這樣的問題他還是答的上的。

思涵又笑了：“現在列強侵略，英國支持南方閣，國支持北方政府，德國還支持令尊的馮系，哪來的國際法？至於自然法，連西方都沒有定論，又何來遵循？”

馮景惠被思涵搶白的無言對待，一句話說不出來。

“北方政府孫權貴毫無實權，不過是閻琨錫控制下的傀儡罷了。再有西南的蔡系，東北的奉系，東南的慕系，華南的馮系。現在各踞一地，所謂的政府要麼就是軍閥控制下的傀儡，要麼就了外國列強的舌。馮公子難道以爲華夏統一僅僅靠你們這些革命黨刺殺幾個軍閥要員就可以解決的嗎？”

思涵一字一句，將現今的局勢分析的清清楚楚，最後那一個問題，問的馮景惠面紅耳赤。

“馮公子，現在華夏不缺熱青年。我看報紙，昨日上海大罷工，領頭兒的便是一羣學生，關了多人死了多人，現在誰也不知道。你們可以拋頭顱，灑熱。可是如果你們的熱灑的毫無作用，不過是白白犧牲人的命，真的值得嗎？”

馮景惠震驚的看著思涵，手心都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