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對哪裡不放心,只道:“你呀,要記著你纔是正房太太,那個三姨太太家世再好,嫁進來到底只是個姨太太,說白點就是個妾。你要拿出姿態來,定不能讓一個姨太太騎在你的頭上。”
“我知道的,娘。”思涵自然應諾了。
又跟耿氏說了想要打發迴廊水榭那一幫子姨太太。這些姨太太,從娶到府裡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平日沒事不是打麻將就是背地裡嚼舌。要麼就是請一班子戲臺回來荒腔走板的唱戲,一個姨太太要兩三個丫頭一個老媽子伺候著,還得發月錢。
這一月的開支,就不是小數目。
還不如一筆錢把人打發了,府裡也清靜一些。
耿氏一聽打發那些人,心下還是高興的,那些人等於是心頭的刺,拔也省事。
“只不過你公公剛去逝沒多久,就把一應姬妾打發了,這外頭不知道的,還道我們慕家沒這些糧食。”耿氏說道。
思涵馬上道:“娘,話不是這麼說的。我的意思是看姨娘們自己的想法,們若是想留下來,便留下來。若是想離開,便打發一筆錢離開。這是顯示咱們慕家的大度。”
耿氏聽這麼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再說也想把那些姨太太打發了。本來自己做還怕惹人話柄,若是兒媳婦兒這麼做了,倒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個家現在你當著,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耿氏對思涵是越發的滿意,輕拍的手道,“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自己拿主意,不用來問我。你辦事,娘放心。”
思涵點點頭,便來著手開始辦這些事。
其實把一干姨太太遣了,只怕一應丫頭婆子也要遣掉一些。
這事兒一傳出去,人心惶惶的,有人歡喜有人愁。
思涵讓福媽把一干姨太太都請到迴廊水榭的大廳,便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我自然是極尊重各位姨娘的意願的,願意留下的,慕家還同往常一般,不願留下的,各有五百塊大洋。”思涵說道。
“各位姨娘不用馬上回答,要留下的,要走的只管派人跟福媽說一聲,我這裡有個數。”思涵看這些姨太太神各異,在慕家好吃好喝的供著,自然是好的。
不過也有願意走的,年輕的,還有姿的,到底還是想尋一戶良人,能重新開始。
理這事兒,經過了蘇敏的房間,問福媽道:“蘇姨太太現在如何?”
“蘇姨太太燒退了,醫生說是傷口發炎引起的,好在現在已經理了。”福媽在耳邊說道。
思涵想著慕辰逸的意思,便推門進去看一看。
這會兒蘇敏竟下了牀,坐在窗臺邊發呆,看到進來,只看了一眼,便不再說話。
“你今日好些了嗎?”思涵過去問道。
“謝謝夫人的關心,好多了。”蘇敏回道,從被擡進慕家開始,慕辰逸沒有來看過,一眼也不曾。
是姨太太,自然在迴廊水榭有房間。當初慕辰逸娶進門時,便要帶到別苑那邊住著,當初耿氏愣是不同意,說姨太太就應該住在迴廊水榭。
但事實上,大部分時候都跟慕辰逸住在他的別苑,只有鬧脾氣的時候,纔回氣著回這裡來住。
慕鴻勳去逝,就住到了這裡,而他再不曾來過。
迴廊水榭熱鬧的很,天不是戲班子,就是一堆人打麻將。要不就是姨太太打丫頭,打的哇哇哭的。就是這麼鬧騰,還睡的很實在。
“那就好。”思涵走過去,給把窗戶關上,“蘇姨太太,你還沒有復原,吹風對不好。”
蘇敏苦笑:“夫人,我已經不是蘇姨太太了,你還是我的名子的好。”
“督軍一日還承認你,你便是他的姨太太。”思涵轉而又說道,“不過督軍吩咐過我,等你傷好了,讓我送你離開。”
蘇敏聽到這麼說,很是震驚:“放我離開。。。”
“是的,督軍是如是吩咐的。和離書過兩日便可以辦好,從此天涯海角,你和慕家再無瓜葛。”思涵微含笑意,說道。
蘇敏臉慘白:“他真的要放我離開?”
“是督軍親口跟我說的,說我如何送於姨娘離開,便如何送你離開。”思涵經過了一晚,也琢磨出了慕辰逸的心思,既然是慕辰逸的苦心,還是說了罷。
“督軍對你還有最後一點意。”思涵接著道,“馮七公子馬上要送回渝州,是馮七公子心甘願的回去。他也認的極清楚,你們這樣的革命本沒有作用,回渝州在他的父親邊,反而能幹一番大事。”
蘇敏臉微僵,竟不知如何迴應。
“我相信蘇姨太太肯定也能知道督軍的苦心。”思涵進一步說明,“你心裡也清楚,如果馮七不跟你們回北平,北方政府不會再支持共青社,你們定一事無。”
蘇敏呵呵的笑起來:“原來他是在救我?”
“是,他是在救你,在船上你若被警備廳的人帶走。北方政府會釐清和共青社的關係,而你一定會被法辦。”思涵心道,到底是太仁慈,想讓蘇敏覺悟過來。
“我想見見他。”蘇敏低聲說道,彷彿說這話,只有自己聽得見。
思涵輕嘆一聲,說道:“督軍近來比較忙,恐怕不能見你。他親口吩咐的,你傷勢一好,便送你離開。督軍會準備好出國的船票,你可以選擇離開華夏,或者你想去別,跟我說,我來安排。”
蘇敏臉上出一抹絕的神:“他,不願見我,連最後一面都肯嗎?”
思涵倒底是心了,道:“我會把你的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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