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

慕辰逸回過了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機要書衛白安正在他。他這纔想起自己的機要書正跟他彙報明日的行程，他頭皮有些發麻，“繼續吧！”

“高總統明日晚上要宴請剛回國的辜鴻濤和他的學生，問您能不能有撥空去見一見？”衛白安在慕辰逸的側，半彎下腰，問道。

“嗯，辜先生正是政府現在正需要的人才，我自然要去。”慕辰逸翻開了文件，見衛白安還在，他轉頭看，“還有什麼事？”

“華小姐在外面等您，說上回還您上回送的帕子。”衛白安說道。

慕辰逸哼笑一聲，這個華旋寧是北平有名的名媛，漂亮大方。上回一次宴席，不小心讓人髒了子，他基於紳士，恰好口袋裡有一條手帕，便給了他。果然，人還是不能太好心。

“就說我現在忙，不得見，你替我把帕子收了，送你。”慕辰逸對衛白安說。

衛白安點點頭：“是，司訟。那司令，我出去了。”

他擺了擺手，讓部下關上了門。

近來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極容易疲倦，一坐久了，腰背還容易痠痛。慕辰逸按了按後頸，便拿了外套出去。

他一出門，馬上就有人跟過來：“司令，您要出去？”

“有什麼事，通知李長就行。”慕辰逸拿了外套便往外走，頭也不回。

“需要我給您安排車嗎？”

“把車開到門口，我自己來開就行。”慕辰逸冷聲迴應。

“是，司令。”果然不一會，車就停在了門口。

慕辰逸讓司機下車，便自己一路開車往前走。其實北平城也就這麼大，從東長安街到西長安街，從崇文門到朝門一路開過去。

慕辰逸絕對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霍思涵剛走的那幾年，他甚會想起。他要忙著打仗，特別是閻琨錫這隻老狐貍。

慕辰逸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爲他和閻琨錫的合作能持久，甚至要那老狐貍出兵權。在很長的時間，閻琨錫都想讓高崇年下臺，自己做總統。後來忌憚他，又開始反對保安局，要求解散保安局。

後來閻琨錫聯合了華南蔡士昭聯合反他，慕閻第一次戰爭發。慕辰逸也的確下了狠手，派出了自己新購的戰機，石磊是軍事奇才，打的閻蔡聯軍無反擊之力，慕辰逸直接把閻琨錫趕回了山西老家。現在北方政府便由他在控制，後來他又進軍東北，收拾了幾個小的地方勢力，除了山西之後，基本統一了北方。

連馮國山和蔡士昭現在都不敢招惹他，各踞一方，還得看看他的臉。

南方政府在五年前再次垮臺，一年之後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又建了新的閣政府，現在連蔡士昭都依附過去，形了南北對峙的局面。

更讓慕辰逸被和無力的是，他和閻琨錫的戰剛打完，蔣先生在南方大學演講時被刺殺，一些民主人士都去了國外，對他慕辰逸更是恨之骨。

或許現在的被局面，讓慕辰逸覺到無力，或許對天下人來說，他慕辰逸權傾一方。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看重的，早已經失去了。

正想著，慕辰逸突然看到一個悉的小影在大街上到跑，只見他神慌張，一臉的彷徨無助，還不時的撞到了人。撞了人也不管不顧，一個勁兒的往前跑。

他忙將車開了過去，停了車大聲一：“木頭。”

木頭聽到有人自己的聲音，見父親站在路那邊，又看看四周，才停下了腳步，走過來，很委屈的低聲人：“慕辰逸。。。。”

“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帶著大臉回家了嗎？”慕辰逸看兒子一臉的狼狽，服皺了，襬從子裡來了一角，手上，腹上都是髒髒的黑了塊，黃一塊的。

“大臉了，我給它找吃。廚房的方伯伯沒有了，我聽方伯伯跟送的哥哥說要再送過來。我想等那個哥哥送過來不知道要多久，到時候大臉都壞了，我就跟那個挑的哥哥去拿啊！”木頭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道。

“既然你要找，爲什麼又在這裡？”慕辰逸給兒子把襯衫塞回子裡，“看你髒這樣，跟我回去。”

“我剛纔看到娘了。。。”木頭突然擡頭跟他說，眼睛紅紅的，“我看到了娘，我大聲，像是沒聽見似的。我就一直追一直追，不一會兒娘不見了。”

“你說你看到你娘？”慕辰逸神一震，四看，不過是人來人往，還不時有人把目投向這邊好奇的看。“你在哪兒看到你娘？”

“就在那邊，的頭髮不一樣了，卷卷的，穿著很漂亮的子。可是雖然和照片不一樣，我還是認得的，是娘。”木頭生氣父親不像，一再的強調說。

慕辰逸臉深沉：“上車，我帶你去找。”

“好。”木頭跳上了車，趴著窗邊到看。

結果是慕辰逸帶著兒子把東西長安街，外大街都找了個遍，都沒有看到霍思涵。

“我真的有看到的。”木頭很失，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好了，如果你娘回來了，一定會來看你。”慕辰逸將兒子抱在懷裡，輕聲安。

“慕辰逸。。。”木頭在他的懷裡悶悶的出聲，“我娘會不會不記得木頭了呢？”

“不會。”慕辰逸捧著兒子的臉，“不會不記得木頭，興許被一些事絆住了，回不來。實在回不來，慕辰逸答應你，再過幾年，我帶你找，好不好？”

“真的嗎？”木頭喜笑開，“能帶上大臉嗎？它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可以。”慕辰逸了他的鼻子，“走吧，你不是說要給大臉拿吃嗎？再不去，你的朋友要壞了。”

“好。”木頭終於暫時放開找不到孃的霾，開心的坐好。

慕辰逸看兒子終於笑出來，才繼續開車，只是眼眸中的鬱藏在眼底，始終不散。

他們到了宰場，只聽到那殺豬的聲音要嘶破人的耳。木頭看著那些屠夫拿著大刀肢解那些豬，看著眉頭皺了皺。

平時慕家要，也是這宰場送的，那個老闆正好出來，一看竟是慕辰逸時，慌的忙出來。

“慕司令，您今兒個怎麼來了？”

“要一些豬，新鮮的，不用切了。”慕辰逸倒是面不改，兒子不喜歡看，他便將他的頭按在懷裡。

“我這就給您送過去。”那老闆笑著忙答應。

“我答應了大臉親自給送過去的。”木頭又轉過頭，有些堅持的說道。

“你背的嗎？”慕辰逸好笑的看他。

木頭也覺得有道理，卻把主意打在他的車上面：“我背不，你的車可以背得。”

那老闆一看這麼高檔的車，放豬，似乎太糟蹋了。忙說道：“小公子，我們送很快的，馬上就可以送到。”

木頭顯然很不高興的看著這老闆：“都說了，我要自己送了。”

“放我車上吧！全擺在後面車座裡。”慕辰逸說道。

那老闆早聽聞慕家有個小怪，就是這位小爺，現在看這位慕司令也是一個大怪，明明可以讓他們送，愣是要弄髒自己的車。見過疼孩子的，沒見過這麼縱容孩子的。

於是那一大塊大塊的，將後面的車座塞的滿滿當當的，水都溢了出來，這輛車要是不徹底清洗，肯定不能再坐人。

慕辰逸戴著兒子載著過去，誰知敢回去，就聽到一陣陣的尖聲。

慕辰逸一聽壞事兒了，肯定是那隻老虎跑出來咬人了。等他們再過去，管家楊管事嚇的臉發白：“司令，那隻大蟲到咬人，把花園養的那條梅花鹿給吃了。”

“有沒有人傷？”慕辰逸忙問道。

“暫時沒有，大蟲叨了鹿就回那個篷子裡去了。”現在楊管事還驚魂未定，都是的。

“沒事就好。”慕辰逸看著了兒子一眼，將那一車了過去。和兒子一起將往篷裡扔，大臉看到木頭回來，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事，耷拉著腦袋，扔了給他吃，他也沒。

“大臉，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以出去嚇人的麼。。。”木頭看到一旁被大臉咬的只剩下殘肢的梅花鹿，咬的爛，到都是，他還餵過梅花呢？突然腹間一陣的翻涌，眼睛差點冒出來。

大臉不，只拿頭蹭了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