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把高顯亭送到了路口，本來還想送他回家的，他執意不肯，讓在路邊放下他。

是想去看看兒子唸書練武的形，實在是錯過了太多，想參與到兒子的生活當中去。

到了軍營門口，好在車子是慕家的，前面的守護兵一看是慕家的車，一看是慕家的司機，便放行進去了。

一下車，便看到慕辰逸走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思涵很是意外會看到他。

“偶爾也要來看看兒子的功課。”慕辰逸表現的倒自然，“東西都搬完了嗎？”

“搬完了。”思涵覺得有必要說一下在高家遇到的事，“今天我去高家的時候，還見到了高總統和高夫人，高夫人很是熱，還說要經常常見見。”

“你若是不得空，聽過了就算了。”慕辰逸拉著往邊上走，“那邊是訓練場，木頭的劉師父正讓他在下腰，這會兒才半個小時，至還要半個小時的。”

“那我去看看。”思涵已經迫不及待要過去了。

“這裡灰塵多，走慢點兒，嗯？”慕辰逸拉著往邊帶。

那邊訓練場，除了木頭之外，還有不兵在訓練，各種負重能訓練，塵土飛揚。的小木頭就在那邊，努力的在下腰，頭上竟還放著一碗水。

這不是在古代武打片裡纔看到的嗎？思涵有些擔心：“這會不會太嚴格了一些。”

“放心，木頭都習慣了。”慕辰逸毫不放心上，“我們先到裡面去坐一坐，你要是過去他會分心的，到時候碗裡的水溢了，他又要重來一遍。”

“好吧！”思涵也想跟他好好談談。

旁邊是一溜過去的平房，慕辰逸帶往裡直，那邊便有獨立的堂屋，估計就是慕辰逸在軍營辦公的地方。

他們一進去，衛白安馬上過來，讓人給他們倒了茶，關了門不讓人打擾。

“決定什麼時候南下？”慕辰逸和一起坐到會客那兒，給倒了一杯熱茶。

“下個月吧！”果然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我想帶木頭一起南下，讓他也見外婆舅舅。”

“好，我恐怕不得空，不然我陪你去都可以。”慕辰逸答應的很爽快。

思涵有些意外，現在鬆州是大哥的地盤，而且現在鬆州也有一定的實力，他不擔心帶著木頭在鬆州不回來了嗎？

“我想在我去鬆州之前，把我們的事解決一下，你看呢？”思涵說道。

慕辰逸拿著茶杯的作頓了一下，遲疑了幾秒之後，放下了茶杯，然後緩緩的說道：“好。”

思涵真真的更意外了，甚至有些消化不了，他回答的好字，是什麼意思呢？

“現在北地還是按舊的婚姻律法來的，我一會兒讓白安安排，你我和離即可。”慕辰逸說道。

思涵萬沒有想到他真的這麼爽快，在此之前他都是不願的，甚至能覺到他想和自己恢復當初。做好了這是一個長期準備，慢慢來勸服他。本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爽快。

“那、太好了。”思涵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失落，“我以後還是會留在北平，我想常常看看木頭，好嗎？”

“當然可以，你不是想留在北平工作嗎？正好我總司令部外經辦正需要人，我相信你的外語肯定很好，一定可以勝任。”慕辰逸又說道。

“不用了，我學的法律，還是想做一些對口的工作。”思涵下意識拒絕。

“外經辦理的是一些關稅，外貿易的工作，既然識得外國律法同時也需要識得外語的人才，我看你正好合適。涵兒，你大可放心，你在外經辦，不會經常看到我。”慕辰逸將所有的顧慮都考慮到了。

思涵也知道現在國律法律師並不是那麼健全，要真想學以致用，找份合適的工作，還只能就職『政府』部門。

“那好吧，我需要準備什麼嗎？”

“不用了，等你從鬆州回來，直接去報道就可以。”慕辰逸聽同意了，『』出了笑容，“我會讓白安安排好的。”

“謝謝。”這真的不像他，十年可以讓一個人變的這麼厲害嗎？他給了太多的意外，意外到覺得有點不真實。

慕辰逸只是淺淺的笑：“跟我說說，你在國外的生活吧！”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思涵只覺得他們這樣的對話奇怪的很。

“十年，怎麼會是三言兩語就能帶過的？”慕辰逸極有耐心，看茶杯裡的茶沒了，又給倒上。

“我來吧！”讓他這麼照顧自己，很不自在。

“不忙，或許你可以說說，你上學時候的趣事。”慕辰逸哪裡會讓手，他也現在安寧的時刻。

“你也知道，我『』格那麼無趣，哪裡有什麼趣事？”思涵心底流過一異樣的緒，漸漸的也放鬆下來，“無非是上課，下課，後來進了一家事務所做兼職。對了，我還遇見了宋『』萍，你記得嗎？在國結婚了，生活滿的。”

“上學的時候，肯定有很多金髮碧眼的男人喜歡你吧？外國男人都很大膽的……”慕辰逸哪裡會關心什麼宋姨太太，只是想多聽聽的事。

是有不，思涵看他並不像介意的樣子，便說道：“我的『』子不討喜，先是看著覺得好，相久了，自然就沒了。”

“誰說你的『』子不討喜的。”那可是他最喜歡的，自然有時心裡也是恨得牙的。

思涵失笑，他都吃過不『』子的苦頭，現在還這麼說。

“外國那些男子，都不是好的，不理也罷。”慕辰逸又覺得自己說了這話似乎太過了，馬上加了一句。更覺得不妥，便覺得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在面前竟有些無措。

“那你呢？以你慕司令的魅力，肯定有很多名媛鍾於你，說一兩段來聽聽。”思涵也試著放開，其實談的都是彼此曾經最介意的。

“你想聽哪一段？”慕辰逸居然真的煞有介事的問道。

“看來還有很多段。”思涵發現自己居然有幾分介意了，語氣冷了一分。

“就聊聊最近那一段吧！”慕辰逸還真開始講，“前些日，我也忘了哪次的宴會，認識了長的還算漂亮的子，眉『』有幾分像你。”

“然後呢？”是瘋了嗎？居然這麼認真的和他談他的風流韻事。

“宴會上的侍應冒失的倒翻了酒，髒了的子。家教不錯的，一直保持微笑，只是眉頭輕輕的揚起，和你皺眉的時候一模一樣。”慕辰逸努力的回想，“我看那麼尷尬，一時心就給一條帕子。”

“那肯定很。”思涵覺得自己不應該跟他談這個，他怎麼覺得一點都不像他在講自己的風流韻事了呢？

“是啊，不過後來搞砸了。”慕辰逸似乎也很憾的樣子，“也就是辜先生的洗塵那日，那位小姐也來了，誰知你兒子只因一杯小小的香檳，弄溼了一。那一刻，我又覺得，強歡笑時那眉頭，跟你一點也不像。”

思涵鼻頭一酸，不知怎麼了，心裡的有些難過。只問道：“什麼名字？”

“這我倒忘了。”他如是回答，臉上始終含著笑意，眸的鎖在上。

思涵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有些呼吸困難了，猛的站起來：“木頭應該練完了罷？我去看看他。”

說著，便要走，誰知走到他側時，手腕卻被他握住了。立住，愣是沒。

他的手心好燙好燙，燙的思涵子也跟著發燙，卻沒有立即甩開他，側頭問他：“怎麼了？”

“涵兒……”他輕吐出的名字，緩緩的站起來，“能否讓我，好好抱一下？”

思涵腦子轟的一熱，怎麼會聽到他提這樣的要求，話語溫，含著請求，甚至的還有悲傷。所有的話都哽在間，拒絕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沒等回答，他便將抱過去了，從上而下將的扣在了懷裡。從回來到現在，從他們見面到現在，他就一直想像現在這樣，好好的抱抱。確認真的回來了，真的在他的邊，就在他的懷裡，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著。

香的子，在夢裡他都能分辨出來的甜馨香，這樣的溫度，這樣的肢纏，他真的太需要了。

思涵沒想到他就這麼抱過來了，一時間還來不及反應。他的氣息，他的味道，濃重的將包圍。呼吸著，鼻頭卻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