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 燕珩收起手機轉看過來。他跟秦依凝沒什麼集,若不是因為姜予初,他不會注意到。
自然, 他也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但是秦依凝要談的無疑是和姜予初有關。有關姜予初的, 燕珩愿意洗耳恭聽。
“你說,我聽著。”燕珩淡聲開口, 靠在窗邊靜等秦依凝接下來的話。
秦依凝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 確定姜予初一時半會沒出來后,方才繼續說道:“燕公子自條件算是頂級,燕家也不會同意繼承人娶一個落魄千金。聽聞燕家已經為你好未來妻子的人選,既然這樣,燕公子還要把留在邊, 你把置于何地?莫不如就此放了, 一別兩寬,興許還能念你點好, 也比現在這樣互相折磨要好。一味的把強留在邊, 只會恨你。燕公子確定要把一個對你只有厭惡,沒有任何的人留在邊麼?”
走廊寂靜的落針可聞,燕珩靠在窗邊, 沒說話, 心里的煩躁愈發濃烈。
燕珩從袋里出煙點燃,煙草味瞬間彌漫在醫院上空。
秦依凝厭惡的看著他, 眉頭輕蹙。
不過燕珩自然不會照顧的緒,自顧著煙。
這里明令止不能煙,但他怕再不做點什麼,他會控制不住傷到眼前的人。
秦依凝傷,姜予初就會恨他。
牽一發而全, 這個人他暫時不了。但也只是暫時。
“這是我跟的事,你現在說的每句話都在惹怒我。我不會對怎樣不代表我會屋及烏,真以為我不敢你?”燕珩輕吐煙圈,語氣微沉。
秦依凝雖心里有點怕他,面上卻依然不聲,毫緒也沒泄。
“你敢麼?你若是敢早在幾年前就手了。”秦依凝搖了搖頭,語氣篤定,“你不敢的燕珩,因為你知道一旦我出事,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你。而你,應該是害怕的離開,你不敢賭,所以你不敢我。”
燕珩心事被中,指尖微頓,片刻后夾著香煙的手指磕了磕煙,眉梢輕揚,角染上淡薄的笑意。語氣中夾雜著狠意。
“弄死你真的太容易了,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悄無聲息地消失,然后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讓毫無察覺。”
秦依凝當然信,以燕珩的能力他能做到。
而之所以沒這樣做,只是因為燕珩不敢試,不敢冒一風險。
這個世界就沒有不風的墻,有些事即使埋的再深,被挖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秦依凝笑了笑,“你可以試試,看看這個方法會不會功瞞天過海。”
“你再挑釁,我會試的。”燕珩說道。
走廊響起腳步聲,兩人尋著聲音偏頭看過去,姜予初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站在一起的兩人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秦依凝視線落在姜予初上,低聲音對他說道:“燕珩,我死了會崩潰的。但比起在你邊當個囚籠之鳥,我說不定會幫獲得自由。”
燕珩面一凝,視線從姜予初上移到秦依凝的臉上,咬著煙頭猛吸一口,輕吐而出。
姜予初上前一步拉過秦依凝把擋在后,煙霧悉數落到的臉上。
“醫院止煙,你看不懂中文?”姜予初在朦朧煙霧中冷聲開口,抬起手拿掉他里的煙丟到窗外。
燕珩角輕揚,輕笑出聲,傾靠近姜予初,手按在的后脖頸把人往自己這邊了,“你維護的樣子,真礙眼。”
話落,他隨之直起收回手,“公司有事,今天不能陪你了,晚上來接你。”
燕珩走后,姜予初轉看著秦依凝,“他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秦依凝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姜予初猶疑地看了眼燕珩離開的方向,沒再繼續追問。
正值中午,兩人從醫院出來后去了超市,采購完返回秦依凝的公寓。
姜予初正在洗菜,手機嗡嗡震幾聲,置若罔聞。
一般給打電話的除了燕珩就是安淺。燕珩剛離開不久,不會有事找。
那就只有安淺了,《牧映》剛殺青不久,自己也很安分沒搞事掛在熱搜上。
十有八|九是工作上的事。
“不接麼?”秦依凝把翅劃開小口,側眸看。
姜予初洗好青菜關掉水龍頭,側靠在洗手池邊沿,“安經紀人的電話不是暴跳如雷以命威脅灑晚會,就是又有新工作要說。兩個我都不想聽,隨它響。”
對于姜予初那個經紀人,略有耳聞,兩人相相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電話還是要接的。
秦依凝偏頭看,溫聲勸道:“還是接一下吧,萬一有急事呢。”
靜默一瞬,姜予初點了點頭,轉走出廚房。
剛想拿起手機接聽,通話自掛斷了。
聳了聳肩,把手機放回茶幾。
這就不怪了。
剛想轉,手機再次響起。
姜予初無奈盯著手機在茶幾上轉,最終還是接聽了。
“姜予初你絕對是故意的!”安淺暴躁的聲音順著電流滋滋傳來,姜予初抬步走向臺。
“我剛在洗手間沒聽到,有什麼事麼?”姜予初關上臺的門,手肘往后抵著欄桿,視線落在廚房。
秦依凝牽了牽角,轉忙手上的活。
幾乎是一瞬間,臉上的笑容消散殆盡,徒留一抹黯然劃過眼底。
“隨便吧,你覺得不錯就接了。”姜予初無所謂說道。
安淺:“你別給我隨便,接戲這種人生大事你好好想清楚,對你以后的事業至關重要。以后的每部電影每部電視劇都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你別不放心上。”
姜予初微微仰頭,輕嘆一聲。
安淺的話沒錯,在拍完《牧映》之后的每個選擇都將對以后的事業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嚴導這部電影拿獎可能很大,而姜予初一旦拿獎,觀眾和的期待值就會被瞬間拉高。
會被眾人捧到一個很高的位置,此后的每個選擇稍有差池,接踵而來的謾罵和失都是倍累積的。
到了那時獎項只會為捆縛的繩索。
這個圈子似乎不允許你的失敗,一次的失敗則會被永久釘在恥辱柱上。
你說再多解釋再多,都只是為了自己開的遮布。
姜予初從來就不這個圈子,若不是因為鐘卉惜在這里,會有千百種方法報仇。
但顯然,這個方法最直接,最簡單。
不在意自己的事業,鐘卉惜卻很在意。
“鐘卉惜那邊最近在接什麼劇本?”姜予初問道。
安淺愣了愣,不明白這個時候突然CUE鐘卉惜是幾個意思,“你問這個干嘛?”
“隨口一問,怎麼說我跟也是曾經的好友,關心一下舊友而已。”姜予初轉了個,視線落在樓下的花壇里。
幾只小流浪狗追逐打鬧,看起來歡自在。
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不知道下一頓飯在哪里的日子竟也能那麼快樂。
到底是畜生,沒思想就會省去不煩惱。
轉念想想,它們什麼都沒有,卻有自由。
姜予初突然有點羨慕了。
姜予初說的話,安淺一個字都不相信。
不過還是把鐘卉惜那邊的況告訴了,“那邊在接一個雙主的劇本,跟寧漾之就番位問題再扯頭花,我估計一時半會談不攏。”
番位一直以來都是娛樂圈更古不變的難題,兩人團隊都不是省油的燈,寧漾之和鐘卉惜又都是心高氣傲的主,這次有的扯了。
姜予初覺得有意思,可以摻和一腳,反正嚴導下部電影還沒確定,其他的本子姜予初又不興趣,正好有時間搞搞事。
“安經紀人,我想要鐘卉惜的那個角,你能帶我去見見導演麼?”
話音一落,聽筒里寂靜良久,然后安淺原地炸。
“你腦子沒事吧?今天喝了多?沒吃錯藥吧?宴會上喝的酒還沒醒呢?今天出門腦子讓門夾了?………”
姜予初拿開手機,靜靜聽罵完。
直到聽筒里沒聲音了,才把手機靠近耳邊,說完后面的話后再次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按了免提。
“你跟寧漾之那邊說一聲,番位我無所謂,可以讓一番,我是真誠想合作的。”姜予初說。
“......”
這次是死寂,安淺不出聲,姜予初也不催,安安靜靜地等著。
“小鄭!”過了會,安淺吼了聲,“幫我打個120,如果我死了,你直接跟警察叔叔說是被姜予初氣死的,讓警察把就地正法!”
吼完之后安淺利落地掛斷電話,姜予初一句“氣死人不一定要坐|牢的”堵在嚨口,不上不下。
其實對于安淺的反應姜予初覺得是理之中。
本來嘛,在娛樂圈中混到的咖位不會接這種電視劇的。
更何況還是個二番主,這無疑是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稍微有點頭腦的藝人和團隊都不會選擇這種花式作死。
因為不用想,都能猜到黑子知道后場面有多瘋狂。
那已經不能用腥風雨來形容了,那簡直是生靈涂炭。
更何況姜予初和寧漾之都在爭奪夢韶的高奢代言。
即使姜予初愿意自降價給寧漾之作配,寧漾之的團隊也不一定敢接下來。
畢竟戰斗力一騎絕塵,他們能避則避。
但姜予初不在乎,只要能讓鐘卉惜不好,那就開心了。
“你說什麼?酒吧被砸了?什麼時候的事?”鐘卉惜站在窗前來回踱步,眉頭蹙。
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被砸。
電話那端響起一道男聲:“就在昨晚,酒吧先是被收購,后半夜發出聲響驚了警方,警方趕到了解了況,說是酒吧被收購,要重新裝修了。老板也不知所蹤,應該是拿著錢離開了加州。”
“我知道了。”鐘卉惜掛斷電話,一時思緒萬千。
這件事出自誰的手筆一清二楚,只是收購和砸酒吧,哪個在前哪個在后就不一定是如自己了解到的這樣。
他對姜予初,還真是一往深。
只是這份,用錯了地方,姜予初不見得會領。
鐘卉惜打開電腦,調出一份前不久私家偵探發來的郵件,還沒來得及看,手機響起。
看了眼屏幕,神怔愣。
郵件上的許如歌三個字和手機屏幕上跳的三個字相呼應,真是巧。
鐘卉惜猶豫良久,在通話自掛斷之前接聽,許如歌清冷不帶任何緒的聲音響起,“卉惜,你在調查我麼?”
“沒有”,姜予初盛了碗湯遞給秦依凝,“安淺不答應,把我電話掛了。”
秦依凝笑了笑,似是猜到這種結果,“不答應也是人之常,你確實不應該接這部戲的。”
姜予初抬眸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在看來,沒有應不應該,只有愿不愿意。
前途是的,選擇荊棘坎坷或是大道,都是一個人說了算。
不需要別人的理解,更不會解釋自己的選擇。
其他人說的話,連聽都不會聽。
但秦依凝從來就不是其他人。
“我要踩死鐘卉惜,就從現在開始。”姜予初放下筷子,單手托腮,著杯子轉了轉,“的代言我要,電視劇我要,電影我也要。復仇嘛,總要有點復仇的樣子。”
秦依凝抿了抿,沒再說什麼。
鐘卉惜和許如歌約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晚上酒吧夜場人聲鼎沸,咖啡館卻寂靜無聲,人煙稀。
“你怎麼知道我在調查你?”鐘卉惜握著杯子的手指了,疑問道。
既然許如歌這樣問,就代表已經知道了,再瞞也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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