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聽著老貓的話,輕笑著應道:“我沒有搶過,在這一片我混的是口碑。”
“呵呵。”老貓聞聲後,也有些神經質的笑了。
二人對視半晌,秦禹才嘆息一聲補充道:“我也是人,我也得吃飯啊。”
“能明白。”老貓愣了一下點頭。
……
二人開車再次行駛了十幾個小時後,纔來到靠近南邊的待規劃區,這裡氣溫稍微高一點,沒有北面那麼寒冷。而齊麟藏的這個地方安,地平原,背靠大山,也不沿主幹公路,有不人都經常組團去山裡圍獵。一方面是自己食用,一方面也會託人運到特區換一些小錢,所以環境,治安相比三坎子那邊要好一點。
秦禹之前沒怎麼在安周圍活,因爲這裡的人很排外。一百人吃山裡的資源可能能吃飽,可要兩百人,三百人,或者更多人居住在這兒,那大家可能就都沒得吃了,所以外面的人想在這兒立足可是太難了。
不過秦禹雖然沒在這兒呆過,但他之前的一個朋友,卻常住在這兒,並且有一定地位,所以他才把齊麟放這兒安頓。
汽車停在了一,用木板和沙泥壘砌的平房門口後,老貓和秦禹就下了車。
“臥槽,這地方是人待的嗎?”老貓看著歪歪斜斜的平房,以及周圍禿禿的荒地,忍不住搖頭嘆道:“這麼一對比,九區就好像是天堂。老子終於明白,你爲啥去松江不久,就能站住腳了……你在這兒都能活著,那到哪兒都行。”
“見到齊麟,你別瞎說話。他本來心就低落,你再叨叨,他心裡該不得勁兒了。”秦禹囑咐了一句。
“沒事兒,我三天不罵他,他就刺撓。”老貓背手回了一句。
“你就是欠。”秦禹無奈一笑,邁步就要往屋裡走。
“吱嘎!”
房門率先被推開,聽到汽車聲音的齊麟走出來,看著二人愣住。
老貓邁步上前,一掌呼在齊麟腦袋上吼道:“老弟,想沒想我?!”
“你……你倆……咋來了?”齊麟語氣結著問道。
“找你有事兒,還聯繫不上,那就只能過來看看唄。”老貓扔下一句,邁步先走進屋喊道:“老媽,小語。”
妹妹齊語聞聲從裡面的房間走出來,禮貌的喊道:“貓哥。”
“呦,妹妹又發育了?白胖白胖的!”老貓是一個跟誰都能扯犢子的人,說話浪的不行。
“老貓來了?”
老媽坐在屋的火炕上喊了一句。
老貓聞聲將一大兜子自己和秦禹買的食給齊語,笑著說道:“全是給你的,車上還有其他吃的和新服,一會哥給你拿哈。”
“謝謝哥。”齊語接過沉沉的食,笑面如花,拿著導盲就帶著老貓進了裡間房屋。
老貓坐在炕上,笑的問道:“老媽你咋樣啊?”
“好,好。”
“好就行,你啊,點菸……多活幾年,我馬上快當警署署長了,回頭啊,我接你和齊麟,小妹回去福。”老貓大刺刺的就跟老太太聊了起來。
……
另外一間屋。
齊麟招呼著秦禹坐在冰涼的牀上,笑著說道:“我給你整點水。”
“不用,不用。”秦禹擺了擺手:“你坐下。”
齊麟聞聲坐在了旁邊。
“你傷好點沒啊?”秦禹直言問道。
“全好了。”齊麟活了一下四肢,面激的說道:“多虧你那個朋友約翰了,沒有他,我可能就死在這兒了……這地方沒藥品,是他找人特意給我送來的,還安排了這間房子住。”
“好了就行。”秦禹一笑。
二人寒暄兩句後,齊麟低聲衝秦禹問道:“我走了之後,袁家搞事兒了吧?”
“嗯,況不太好。”秦禹點頭應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兒,我和老貓過來,也是被的沒招了,想找你問點況。”
“怎麼了?”
“你再想想,阿龍出事兒之前除了給你那個包裹之外,還有沒有跟你說過其他信息?包括他在外面認識的朋友,兄弟,以及你知道的人際關係啥的。”秦禹語速很快的說道:“不瞞你說,馬家現在被搞的很慘,而李司因爲你的事兒也被迫站隊了。袁華現在沒報復,只因爲前段時間他在土渣街上鬧出了大靜,需要暫時避一避風口,但以後他肯定還會繼續搞事兒……而老李這邊沒有供貨渠道就搭不上強的關係,更沒有辦法扶老馬重新站起來,所以,我和老貓來這邊就是想問問供貨渠道的事兒……。”
齊麟聽完秦禹話語詳盡的解釋後,目呆愣的看著地面,也沒吭聲。
“怎麼了?”秦禹察覺到齊麟的狀態不對,隨即追問。
齊麟沉默許久後,突然站起,彎腰起牀單,一聲不吭的從裡面拽出來一個黑皮包。
秦禹一愣:“啥意思啊?”
“你打開包看看。”齊麟將包扔給了秦禹。
後者聞聲打開皮包,低頭在裡面掃了兩眼,手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齊麟重新坐在牀上,低頭著臉蛋子,語氣無奈的說道:“這個包就是大哥留給我的,他走之前就告訴我,裡面有個聯繫方式,讓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就去找上面這個人。當時……我心裡惦記他,再加上我還在警司有工作,本沒到走投無路的地步,所以就沒拿這個當回事兒。後來,我大哥沒了……袁克著我問供貨渠道,我纔想起來這個包的事兒。可當時這個包讓我給貝拉了,等我回去拿的時候,正好撞見了跟老虎搞破鞋……我氣急眼了,可能也害怕,就說這個包讓扔了……所以,我也以爲這東西丟了。”
秦禹呆愣的聽著。
“但沒想到,等我和老媽,還有小妹逃到這兒的時候,我卻發現這個包在老媽那兒。”齊麟扭過頭,笑著說道:“這個包就沒被貝拉扔了,是老媽過日子細,拿這個包裝自己的東西了。而當晚我告訴和小妹得跑的時候,老媽帶了很多行李,把這個包也裝在裡面了。”
秦禹聞聲無言。
“筆記本我看了,裡面只有一頁寫字了,是個聯繫方式。”齊麟扭頭看著秦禹說道:“但我在這兒,沒辦法打電話。你來了正好,咱們找一找我哥的這個朋友,無論如何都把供貨渠道接上。”
“你的意思是……?”秦禹試探著問。
“以前我瞧不起我大哥,覺得他沒有責任心,只活自己。”齊麟角掛著微笑,言語清晰的說道:“但現在,我要和他走一樣的路。他之前乾的活兒,現在我來幹。”
身如鴻毛,命如野草。見過最黑的夜,所以心中熾烈明亮的火焰,從不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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