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見宋詩言臉蒼白,渾抖的模樣,有些不解地問道。
“他們,他們,要……殺我!”事到如今,宋詩言也不能再瞞下去,只得將事實告訴老太太。
不曾料到,多雅和殷皓明的人,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
一想起那狗的凄慘死相,滿地鮮,就仍心有余悸。是,害死了這條狗!
老太太看著宋詩言那雙在黑夜中仍泛著水的眸子,正想說些什麼,整間房屋忽然亮如白晝,一熱浪朝們襲來。
宋詩言驚恐地向外去,屋外火滔天,炙熱的火舌,不斷向里屋蔓延。
宋詩言急忙跑到窗邊,多雅手下的那伙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才反應過來,將才那「嘩嘩嘩」的水聲,是他們在倒汽油!難怪剛才一直覺得,空氣中有一奇怪又刺激的味道!
耳邊傳來老太太驚恐的聲音:“丫頭,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我們出不去了!”
聞言,宋詩言臉愈發地慘白。匆匆回到堂屋,用力地搖著木門。
木門被人用鐵鏈從外面牢牢鎖住,只能勉強拉開一條手掌寬的,而那火焰,則從這門中向屋里襲來。
屋外全是老太太平日里堆放的各種廢品,如今又被那伙人灑滿了汽油,火勢兇猛無比,本就控制不住。
而離老太太家最近的人家,也在好幾百米開外。被鎖在屋里的們,能活著出去的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了。
“救命啊!救命啊!”宋詩言朝外大聲喊道。只是,似乎卻沒有什麼作用。
煙霧彌漫,塑料瓶子被焚燒,散發出的有毒氣令人頭暈目眩。
宋詩言一邊撕心裂肺地咳嗽著,一邊聲嘶力竭地對老太太喊道:“,你快去把小虎喊醒!”
老太太聞言,也顧不上其他,巍巍地跑進里屋,喚小虎去了。
宋詩言沖進廚房,擰開水龍頭,可是,卻沒有一滴水。這才想起,老太太家用的是屋外的井水,用塑料管傳送。
如今,輸水的塑料管一定被這大火給燒壞了。所以,水龍頭才無法出水。
宋詩言眼角的余瞥見角落的水缸,急忙跑過去,費力地揭開蓋子,里面的水所剩不多,只有小半缸了。
用這些水,本就無法滅火。宋詩言正焦灼不已,見老太太還沒帶著小虎出現,又急忙趕回堂屋,火勢更大了,煙霧彌漫。
宋詩言覺自己快窒息了,撕心裂肺地咳嗽著,只覺得自己的肺都快咳壞了。
索著來到里屋,小虎早已醒了過來,大概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著了,如今正坐在床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咳嗽著。
老太太吸了太多的有毒氣,臉被憋得通紅,如今正倒在床上,意識模糊。
“————”宋詩言見狀,急忙抱著老太太,搖晃著。
老太太恢復了些意識,睜開渾濁的雙眼,看著宋詩言,無力地握著宋詩言的手,老淚縱橫,艱難地說道:“丫……丫頭,你一定要,要……好好照顧小虎。”
宋詩言聽著這宛若言的囑托,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宋詩言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只能不斷地重復著。
“丫頭,一定……要帶著小虎,平……平安地出去!”老太太說罷,雙眼翻白,直地朝后倒去。
“!”宋詩言驚慌失措地喊道。地出手,著老太太的心口,卻心碎地發現,老太太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
宋詩言淚眼模糊地將老太太輕放在床上,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帶著小虎離開這里!”
小虎見狀,哭得更是厲害了,他一邊哭著,一邊痛苦地咳嗽著。
宋詩言看著小虎,深知自己現下不能再在這里傷春悲秋。否則,和小虎,都只能被活活燒死在屋里!
思及此,宋詩言干淚,一把抱起小虎,將他護在懷中,一路朝廚房跑去。
能清楚地聞到自己的頭發被火燒焦的味道,能清晰地到自己的皮被火灼傷的痛楚。
可是,的手,卻一直不曾松開。地抱著小虎,像是抱著誓言,堅定而決絕地穿過火焰。
“小虎,你待在這里,千萬不要出來,知道了嗎?”宋詩言忍著疼痛,將小虎放進水缸,對他強歡笑地說道,“姐姐馬上就能帶你出去!”
小虎被嚇得厲害,本說不出話來,只得怔怔地任由宋詩言將自己泡在水里。
宋詩言將小虎放進水缸后,急忙轉,跑到廚房的門邊,雙手著門,用力地晃著。
可是,廚房的門,也被多雅的那伙人用鐵鏈給栓住了。如今,火勢愈來愈大,連廚房的大門也未能幸免于難。
而廚房之中,也彌漫著一濃郁的焦味。宋詩言整個人暈乎乎的,站也站不穩,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用力地掐住了脖子,不過氣來。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宋詩言多想就這麼一死了之。從此,的世界中再也沒有痛苦,再也沒有分離。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老太太又怎麼會撒手人寰?
如果不是自己,小虎又怎麼可能會遭這無妄之災?
宋詩言多想嚎啕大哭,可是,沒有力氣,眼睛干不已,眼中也沒有淚。
宋詩言無力地站在廚房中,看著四周一片火海,心如死灰,緩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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