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傅醉了！

如果正常的話，他絕不會把《青囊藥經》拿給一位學徒看，即使這位學徒天賦異稟。

就算給，也會慎之又慎。

不過這恰是莫求的機會。

他很清楚，一旦秦師傅酒醒過來，怕是十有八九會收回醫書。

機不可失！

看了眼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秦師傅，莫求眼神閃，躬退出房間，並關上房門。

隨即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

早在兩個月前，他就與荀六等一干不識字的學徒分開，與程壽、蔡睿住在一起。

其中蔡睿家就在城裡，除非忙碌到半夜，若不然都是回去住。

因而，通常這裡只有他與程壽，倒也清靜。

點了煤油燈，把書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氣後緩緩打開《青囊藥經》。

目，是麻麻的容。

“天尊地卑，養奇耦，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爲朋，四九爲友，五十同途，闔闢奇耦，五兆生，流行終始，八洪布，子母分施。”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中五立極，背一……”

“上冊！”

莫求微微沉。

這青囊藥經應該是分爲上下兩冊，上冊講醫理、外傷、辯藥、問診。

下冊多涉及五癆傷、金針渡。

上冊是基礎，涉及面廣，不過有些地方淺嘗即止；下冊則是醫道進階，多疑難雜癥。

他手上的這本只是上冊。

不過對莫求來說已經足夠，至此書所載，遠超《寶藥傷科》。

閉上眼，識海中星辰暗淡，一面幕已經浮現，其上滿是文字。

正是《青囊藥經》的上冊容。

定了定神，莫求念頭一，就驅系統助他領悟藥經容。

但下一刻，他的面就是一變。

能量不夠！

就如小馬拉大車、徒手推山巖，星辰暈來回閃爍，卻並不能把藥經納其中。

任憑他如何念，始終都差那麼一口氣。

不過這似乎又理所當然。

現今識海星辰暈的亮度，比領悟《寶藥傷科》的時候強不了多。

那次悟星辰之徹底暗淡，這次藥經的容遠超上次，消耗自然也會增加。

睜開眼，莫求面沉思。

以他的估計，若想借助系統領悟《青囊藥經》，最快也需一個月後。

但秦師傅不可能留給他那麼長的時間。

“呼……”

輕吐一口濁氣，莫求起站起，從自己牀頭出卷在一起的紙筆來。

紙是最差的紙，筆則是自制的炭筆。

即使如此，這麼一點東西，也把他幾個月的賞錢給消耗一空。

展開紙，他開始筆疾書，把藥經中重要的部分儘量摘抄出來。

藥材辨識先不用記，師傅們會教，重要的是醫理和診治之法。

“咯吱……”

忙碌一天的程壽推開房門，掃了眼莫求，沒有多問就朝牀上栽去。

他太累了。

…………

翌日。

“莫求。”宿醉剛醒的秦師傅著太，皺眉頭出現在後堂，朝著外面忙碌的莫求招了招手：

“你過來一趟！”

“是。”莫求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小跑著來到近前。

“這樣……”秦師傅拿起早已備好的醒酒茶，慢慢抿了一口，才道：“

“昨夜我又細細想了一下，你現在年紀還小，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礎。”

“《青囊藥經》裡面的容對你來說太過深奧，暫時先別看了。”

“把書給我吧！”

“……”莫求擡頭，恰到好出惋惜之，不過自也不會拒絕。

當下點了點頭，道：“是，我這就去拿。”

“嗯。”秦師傅欣一笑：

“別失，前日你做的很好，說明對於醫很有天賦，以後藥經還是會傳給你的。”

“是，秦師傅。”

目送莫求退下，秦師傅暗自點頭。

這個學徒天賦不錯，雖然學醫時日還短，但問診用藥的思路卻極爲了得。

就算是他，換做同等條件怕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昨夜與師傅一番暢談，兩人覆盤莫求問診用藥的過程，簡直就如再看一次經典的診治案例，可謂暢快。

畢竟有系統加持，莫求經驗雖，但對《寶藥傷科》的理解絕對是大師級。

酒勁上頭，秦師傅一時衝竟是把藥經也拿了出來。

不過酒醒之後，他就心生後悔。

畢竟莫求門時間太短，先不說不醫如何，品怎樣也不得而知。

這不符合收徒的規矩。

想當初，秦師傅門後先是一年勞作，又是三年侍奉，最後是兩年隨問診，才得以開始學習《青囊藥經》上面的醫。

這還是因爲他與夫人彼此互生愫，許老看在兒的面子上爲之。

莫求雖有天賦，卻也不能如此。

收回藥經，秦師傅輕拍莫求肩膀，再次勉勵幾句纔回房歇息。

他的酒勁還沒過，需要穩一穩。

對此莫求只能無奈輕嘆，搖了搖頭，正要折回去忙碌，就被人小聲住。

“莫求。”

是秦清蓉。

今日的換了蓮青煙紗散花，略施黛，容越發靚麗。

“師姐。”莫求也覺眼前一亮，舉步靠近：

“有事？”

“嗯。”秦清蓉輕咳一聲，裝作老氣橫秋的樣子，道：

“魏師兄了驚，不知道況如何，我很是擔心，所以打算去看看。”

“不過我這邊還有些事要做，你幫我理一下！”

“師姐。”莫求嘆了口氣，道：

“昨天就是你帶人送魏師兄回的家，他什麼樣師姐會不清楚？”

“你這是要出去找白公子吧？”

白公子是城裡有名的豪門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以武傳家因而文武雙全，很招孩子喜歡。

秦清蓉自也不例外。

不過秦師傅管的嚴，基本止兒獨自出門，也不知算不上棒打鴛鴦。

“你……”被人拆穿，秦清蓉面上不一紅，急急道：

“不是白公子，還有何公子、柳姐姐……，我們約好了一起去江樓聽曲。”

“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口中的這幾位，都是城中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彼此互有集會。

莫求聽得多了，也瞭解一些。

不過……

“不行。”他斷然搖頭：

“這種事我做不來的，不然免不了秦師傅責罵，師姐還是把此事推了吧。”

“這怎麼能行？”秦清蓉跺腳：

“每次聚會，都是我這裡出問題，這次我可是承諾過一定會到的，不能再推了。”

“師弟！”

看向莫求，眼帶希冀，聲音中也滿是哀求：“你就幫我一次，以前魏師兄都會幫我的。”

秦清蓉倒不是不想找別人幫忙，但要做的事只有幾個人能做到。

莫求，已經是最優選擇。

“真不行。”莫求嘆了口氣：

“師姐還是想別的辦法吧，這件事，請恕我莫能助。”

他可不想在這個關頭鬧出什麼事端出來，還是老老實實爲好。

“你……”秦清蓉面一怒。

不過看了看天，心中又是焦急，見莫求轉要走，急忙再次開口：

“師弟，你不是一直對學武興趣嗎？你如果幫我，我就把分影劍教給你？”

“分影劍？”莫求神一：

“當真？”

“當然是真的。”秦清蓉翻了翻白眼，略有不悅道：

“聽說昨天你看《青囊藥經》了，那也算是藥房的正式弟子，我傳你分影劍也不算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