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急追一步,語氣溫存和,故意帶著些戲謔的笑意:「那……侯爺,可是覺著曼娘與婆母的遭遇有些相似?」
顧廷燁語氣急促的便如跳起來一般,瞬間做出反應:「曼娘和母親怎可相提並論!」
白氏本來就出富豪,錦玉食,帶著救命銀子嫁顧門,屬於對夫家做出巨大貢獻卻到不平等待遇的;而曼娘……別的且不說,數次累得他老父氣倒,全家不寧。
思及此,顧廷燁忍不住用力掐了明蘭一把,半笑半教訓道:「你胡言語什麼!待孩兒出來後,看我不收拾你!」語氣明快,再無適才的悵然之意。
明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呵呵笑的可,很老實的道歉,並保證再也不敢了;說了好一通話,兩人才心神舒暢的睡去。
睡前,明蘭忽然一陣苦笑。回頭浪子顧某人大作剖白,人至深,可惜遇上了這個世俗的小市民,只想著如何為自己的孩子創造更好的生存環境。
不到天亮,寧遠侯府上下俱知昨夜太醫來過了。
「有孕了?」太夫人剛起,正坐在羅漢床上用早飯,聞言擱下筷子,拿帕子斯文的拭角,「這可真是巧了。昨日姑姑才說了兩句,即刻便有孕了。莫不是話趕話的罷。還是太醫好好瞧瞧,別為著賭氣。」
一道用飯的邵氏小心的賠笑:「說是確診無誤的,已有兩個月了。」
太夫人輕輕吹著碗中的燕窩,聲調輕:「那便是真的了。說來傷心,既早知道了,又何必瞞著大傢伙兒,怕什麼不。若昨日就說了,也好姑姑高興高興。」
邵氏笑道:「說是昨夜剛知道的。」太夫人輕哼兩聲,不再說話。
坐在下首圓桌用飯的朱氏微笑道:「待娘用過飯後,咱們一道去瞧瞧二嫂罷。適才我聽聞,府裡的管事婆子正過去道賀呢。」
旁邊的顧廷燦面不悅,用筷子快速撥著碗中的食:「哼,好大的排場。母親和嫂子們去罷,我就不去了。」語氣矜持,高貴淡然。
「你這不懂事的丫頭!」太夫人罵道,「你大嫂不便出面,三嫂又顯懷得厲害,本指你二嫂替你張羅婚事,如今你還敢推三阻四!」
顧廷燦對著母親撒:「娘,您先別說我呀。二嫂如今還能替我持麼?」
……
「自是不能了。」明蘭笑的側躺在炕床上,慵懶的慢慢起,規矩的坐好。
太夫人心中有氣,也知讓孕婦持不妥,但乍聽明蘭推的這般順溜,卻也不悅:「你妹子也是,好容易尋著門好親事,卻無人幫忙。唉,我有三個兒媳婦,要時候,卻一個也指不上。」邵氏低頭不說話,此刻朱氏沒來,就了贅子。
「怎會無人幫忙?您別急呀。」明蘭故作驚訝,微笑道,「媳婦早想過了,咱們不是還有幾位嫂子麼?旁人不說,煊大嫂子便是頭一個熱心的。但凡您吩咐一聲,四叔父和五叔父兩家,哪個不來幫忙。怕是到時候搶著來呢。」
「這個……到底是分了家的。」太夫人遲疑。
「分了家,那也是一家人呀。」明蘭早備好了說辭,「煊大嫂子做事周全,您是知道的。到時候,前頭有煊大嫂子張羅,後頭有我和幾位嫂子們陪著客說話,再有您老坐鎮,還有什麼辦不好的。外頭看了,既說咱們三房和睦依舊,還得了熱鬧,豈不好?」
太夫人細細一想,果然如此。是聰明人,只需對己有利,從不做意氣之爭,當下便笑著答應了。屋又是一片和氣,邵氏只能低頭暗嘆,是個鈍人,既看不明白太夫人的底細,也看不清楚明蘭的深淺。
顧廷煜過世至今,太夫人隻字不提管家和家財之事,顧廷燁夫婦是做小輩的,不好主提起,如今顧廷燦出嫁在即,還不知……唉,卻不見顧廷燁夫婦有半分著急的。
隨著報信的人回來,最先來道喜的便是明蘭的娘家。原以為不過送份禮來,頂多王氏過來看看,提點兩句『好好養胎』,算是盡了嫡母的本分,誰知,不過下半日……
「祖母?!」明蘭驚愕得看著眼前這位端莊肅重的高貴老婦,忙不迭的要從炕床上翻下來,「您怎麼來了!您都這麼大年紀了。」
「別別!」盛老太太見明蘭敏捷的手,險些嚇出一頭汗來,忙大喊著,「你給我好好躺著,別的太快太急!」
丹橘連忙上前按住明蘭,小桃則很機靈的拖了張太師椅來放到炕邊,讓房媽媽扶著老太太坐到明蘭旁,王氏只好委屈的坐在後頭了。
「你個猢猻,沒見過我呀!閻羅殿要收我且還早呢。」盛老太太一坐定,便忍不住罵起來,「頭三個月最要,什麼!仔細我捶你!」
明蘭樂的眉開眼笑,小猴子一般扭著子,蹭蹭挨到老太太上,聲道:「這許久沒見我,祖母可是想我得罷,尋著個由頭便來瞧我了。」
盛老太太摟著小孫,一邊嗔罵,一邊拍打的肩:「自己都要做娘的人了,還這般沒統!直起來,好好坐著,像什麼樣!沒你個猢猻在跟前,我反倒順當了,約能多活幾年!」
偏明蘭是個牛皮糖投胎的,從不知怕,本就想念祖母,好容易見了,黏得愈發急了,還滿口胡說八道什麼『瞧祖母人也瘦了皺紋也多了定是想想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思催人老』云云。鬧得又好氣又好笑,恨不能拖過來打一頓,又恨不能跟小時似的親兩下。
祖孫倆自顧自的笑鬧,只說得一旁的王氏被冷落的臉發青,才正經的說上話。
「該注意的事項你怕比我還清楚。總之,這些日子要當心,吃的傳的,甚至熏香爐,銀碳,還有園子裡的花草,你都要注意。尤其邊的人。這個時候,寧可冤枉了,也不可放過;若怕傷了人和,便先把人押到莊子裡,回頭再查清發落不遲……」
「祖母,我省的啦。」
不知第幾遍這麼說了。老太太不斷叮囑,明蘭為著放心,只好不斷重複這句話。
老太太殷殷囑咐,又轉頭對崔媽媽道:「你是湯藥上辦事辦老了的,旁的人我也不遣了,這孩子我只託付給你了。」
崔媽媽忙福道:「老太太的話我記下了。夫人自小就是我服侍的,我拿命說一句,便是天塌下來,我也要護夫人和小主子周全。」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
明蘭心裡,但也被囉嗦的耳朵發麻,忙見機岔開話題:「咦,全哥兒怎麼沒來?不知可還記得我這姑姑麼?」
王氏總算逮著機會說話,忙道:「這孩子近來皮的很,怕吵著你,便沒帶來。」
「那慧姐兒呢?可好。」
提起小孫,王氏也是滿臉笑容:「要說這小丫頭呀,比哥哥強十倍,不哭不鬧,又乖巧又熨帖,見人就會笑。你爹和老太太都喜歡的什麼似的。」
「那比大姐姐和五姐姐如何?」明蘭故意打趣道。
王氏白了一眼,大聲道:「若比們,那就強出百倍了!」
明白笑得歡快,指著王氏,俏皮道:「祖母,你聽你聽,太太見異思遷,有了孫就忘了閨,回頭我告大姐姐和五姐姐去,你可得與我作證。太太如今變心嘍,不疼們了!」
屋裡眾人一齊噴然,丫鬟婆子們側臉笑,老太太用力摟著明蘭,裡笑罵著『猢猻猢猻』,王氏笑得滿臉通紅,直拿帕子捂眼角,適才的些微不悅也散了去。
「旁的沒什麼,就是楓哥兒的婚事,已定在開年春,你是沒法來了。」老太太慈的著明蘭,「回頭你姑爺來吃酒便是。」
明蘭笑著點頭,王氏想起一事,也道:「你大姐姐本想來的,這陣子卻事給絆住了,說是待空了,便親自來瞧你。」
「大姐姐若忙,就別來了,自家姐妹,不必多禮的。」明蘭擔心華蘭不好出門,免得又和那極品的婆母打道。
「不妨事的,說可來的。」王氏笑著道,「如今覺著自己是過來人了,大約著來提點你,好顯擺一番能耐罷。」
眾人又是一陣笑。沒有人提起墨蘭。
……
孕婦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呢。頭三個月坐胎期間,連散步等運都不好多做,只需吃吃睡睡,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其實本不需要考慮,完全依賴本能,如今的明蘭跟一頭小豬沒什麼區別,吃完了就發睏,睡醒了就覺著,見了人就半清不醒的哼哼兩聲。
此外,還翻著花樣想吃的,一忽兒甜一忽兒咸,一忽兒辣一忽兒淡,有時連清水都覺著有氣味,有時又聞不得飯味。
此時便顯出前紈子弟顧廷燁的能耐了,只有明蘭想不出,沒有他弄不到的吃食,什麼犄角旮旯沒市井的攤販酒樓私家菜,川贛徽浙,各家菜系,他隨口指點路徑,須臾可得。
坐在對面,瞥一眼力吃喝的明蘭,再瞄一眼尚且平平的小腹,開始走神,無限妙幻想,他心裡就跟揣了罐糖般。
如此過了三五日,明蘭依舊幸福如豬頭。那邊廂,卻出了事。
小桃十分興得跑來報信:「楊家姑老太太來了!」明蘭懨懨的伏在炕上,沒好氣道:「什麼大事,也值得你這般。去說一聲,我子不適,就不去請安了。」
「不是的,夫人。」小桃臉蛋紅撲撲,大冷天額頭上居然冒著熱汗,「姑老太太誰都沒,只關起門來和太夫人說話,好似在跟太夫人發脾氣呢!」
……
「你到底給廷燦備了多嫁妝!」楊姑老太太如風火一般趕來,風度盡失,拍著炕幾質問。
太夫人心頭不喜,但還是擺出笑臉:「喲,你這做姑姑這就過問起侄兒的嫁妝來了?放心,定公主與駙馬滿意,你長臉!不敢說十里紅妝,卻也是京城裡數得上的。」
「你胡謅什麼!」楊姑老太太著額頭上的汗,是冷汗,「你嫁進來幾十年了,顧家嫁的慣例你是知道的,你這回給燦兒備的嫁妝可是超出許多了?」
太夫人垂下眼瞼,慢慢抬手去拿茶碗,不說話。
楊姑老太太氣急敗壞道:「我不是來給自己抱冤的!也不是來算後賬的!你要給燦兒備多嫁妝是你的事,可你為何遲遲不將家產付於廷燁夫婦!」
太夫人角一歪,諷刺的笑出來:「怎麼?他們終於忍不住了,到外頭嚷嚷去了。還真道他們不屑這點子家業呢,鎮日煊赫的不可一世。」
楊姑老太太見這幅樣子,深深吸一口氣,平氣息道:「我不是與你說笑的,這事若沒辦好,廷燦的婚事怕也要黃!」
「什麼!這是從何說起!」太夫人急了,當即撐著桌子起來。
「就從今早我去駙馬府討要庚帖說起!」
太夫人微微的坐下,一臉不明所以。
楊姑老太太順平了氣,緩緩道:「前幾日,駙馬府來人說庚帖的事,我特意緩了幾日,也讓燦兒擺擺架子。至今日,我才和黃家世子夫人一道去駙馬府,原想著先拿了韓家三公子的庚帖,再來換燦兒的,誰知……哼,了好大一個霉頭!」
「怎麼?韓家變卦了?」太夫人驚懼加,聲兒都打著。
「也不是。」楊姑老太太想起今早在公主面前的窘迫,直氣得牙,「說起來,慶昌公主也氣得夠嗆。……昨日宮裡設宴,皇家貴眷都去了。沒開席前,貴眷們便聚著喫茶說笑,也不知誰提了句韓顧兩家正在議親。大夥兒便你一句我一句的道賀起來,還有誇燦姐兒才氣高的,慶昌公主雖未說什麼,但心裡也是高興的,本來好好的,誰知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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