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擺手道:“哪裡的事。別說燁哥兒走前吩咐過的,便是沒有,我也要常來的。再說了,如今燕子也嫁人了,年兒又忙著讀書上學,家裡清閒的很;還能蹭頓飯吃。”
“年哥兒這段讀書可好?”
“好,好,都好。”常嬤嬤眉開眼笑,“先生好,學問淵博,同窗也好,尤其是夫人孃家的長棟爺,待人極好,這麼個金貴人,一點架子都沒有。一回還來我家吃過飯呢。”
明蘭笑道:“我兩位哥哥都家立業了,四弟在家也是寂寞,有年哥兒這麼個年齡相當的好友,一道讀書上進,再好不過了。”說著,兩人一齊笑起來。
常嬤嬤爬滾打幾十年,冷暖世見識不,人捧過,也嘗過白眼,最是潑辣明白的,與說話十分痛快;因如今風平浪靜,常嬤嬤始終一副和氣模樣,明蘭險些忘了輝煌的戰績。很快,見識的機會到了。
隨著康姨媽頻繁上門和太夫人聯絡,常嬤嬤漸也聽到風聲,夏荷更私下‘那康夫人好生令人厭煩,輒我們夫人去作陪,夫人推了幾次,太夫人那邊便言語不好聽了’云云。常嬤嬤一聽,便留了心眼。那日,康姨媽前腳上門,後腳常嬤嬤就風急火急的來了。
明蘭剛把向媽媽打發了,足足在嘉禧居磨嘰了小半個時辰,話裡話外都著要挾之意,明蘭全然不去睬,所謂的賢良名聲跟自己的健康相比,本不值一。
常嬤嬤知道後,二話不說,直奔萱芷園。
康姨媽見了常嬤嬤,劈頭便是一陣冷言冷語,常嬤嬤也不氣惱,客客氣氣道:“老婆子倚老賣老,替夫人道個不是了。實則是夫人子重,不好時常挪,想來兩位都是長輩,也不會這般不恤的。”康姨媽冷笑連連,“天底下只一個生孩子的,仗著肚裡有貨,託大拿喬,不敬長輩……”
話還沒說完,常嬤嬤當場把一旁茶幾上的果碟掃在地上,豎起眉,對著康姨媽滿臉橫,聲如銅鈴,直震得屋頂發嗡。
“哈,長輩,哪門子的長輩!我敬你是夫人的孃家人,才敬你一聲姨太太,還真把自己個兒當碟菜了!睜大你的眼,仔細打量打量,這家人姓顧!親家姓盛!你康家是盛家的連襟親,跟咱們顧家更是轉了幾個彎兒的親!來這裡充什麼長輩!”
太夫人目瞪口呆,有心想喝止,常嬤嬤的言辭卻如潑天大雨般來,人不上口。
常嬤嬤驟然撒潑,兩旁的丫鬟婆子都驚呆了,只見站在廳堂門口,叉腰大罵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如今裡外誰人不知夫人有著孕,便是親家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大來打擾夫人養胎。如今倒好,來了個不知狗頭臉的姨媽,三天來頭來擺架子充老大!我呸,要是咱們侯爺的骨有個好歹,你那三兩重的骨頭賠得起麼?!”
康姨媽打出孃胎還沒人這麼辱罵過,直氣的渾發抖,幾乎癱在椅子上;太夫人終於換過起來,大聲道:“你胡說什麼!你們都是死人哪,還不快把人拉出去!”
常嬤嬤罵完這些,也不等人來拉,徑自出了門,站在外頭庭院來,拿出當年在豬攤上吆喝的嗓門,嚷嚷道:“……什麼東西!自家死了人哪,奔喪都沒這麼勤快,沒半分大家夫人的模樣,三天兩頭往這家跑,不知道還當是多近的親戚,別是來打秋風的罷!”
大搖大擺的往外走,兩旁僕從因事先未得太夫人的指令,又礙著顧廷燁的威風,不敢當真去推搡常嬤嬤,只由得一路走一路破口大罵,越罵越擊中要害。
“……滿天下去問問。哪個面人家,會教七八個月的大肚婆整日來回跑的!有人倒好,還蹬鼻子上臉了,更有那裝傻充愣的。怎麼的?!打量著侯爺若是無後,能便宜了誰不!”
出了萱芷園,多事看好戲的人,一路上指點說閒話外加輕聲譏諷的,常嬤嬤見人多,便愈發使,跳著腳,指著萱芷園的方向,口沫橫飛大罵:“……我告訴那起子黑了心肝的東西,我那燁哥兒沒遂了你們的心願,如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個明白人,明蘭把澄園外管的頭頭是道,便不再手半分。顧廷燁這次出門,自知他的顧忌,只在明蘭不方便出手時,裝瘋賣傻,倚老賣老一番便是。
聲音遠遠傳出,朱氏在屋裡輕輕哄著小兒睡覺,屋裡的丫鬟婆子俱是噤聲,不敢言語;邵氏在屋裡焦躁難安,走來走去,嫺姐兒走進來,示意丫鬟把門關上。
“娘,咱們下盤棋罷。”孩拉著母親坐下,輕聲道,“外面的事,跟咱們沒關係。”
康姨媽氣的癱,幾乎人扶著出去的,這輩子還沒在外頭這般丟人現眼過,好一頓飛狗跳的鬧騰,常嬤嬤老當益壯,中氣十足,從萱芷園吼到澄園,一路上引無數圍觀羣衆,只差連忙活修葺工程的泥瓦匠都引來了。
饒明蘭早有耳聞,此次也被這般戰鬥力給驚呆了。
嚥下驚訝,吞下口水,當晚,吃飽喝足後,悠閒的散著步去給太夫人賠罪,連聲道‘常嬤嬤脾氣不好,請多擔待,待侯爺回來,一定侯爺去責備’(言下之意,現在是不好責備的),還一臉真誠的表示‘常嬤嬤年老糊塗了,滿府裡誰不知道您是最寬厚仁善的,那些污糟話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呀’。
不到半天功夫,侯府外就滿是風言風語,很多事不喝破則已,一旦喝破便是全然沒臉了。太夫人直氣的一佛昇天,只想釣兩條小魚消遣,誰知卻引來一條大白鯊。被罵了還白罵,這輩子都沒這麼抑鬱過!
屋偏逢連夜雨,沒過兩日,廷燦哭哭啼啼的回孃家了,一頭栽進太夫人的懷裡,連哭帶罵的指著丈夫不好。
“……一開始還裝模作樣,房裡原有的那幾個,我當沒見著,也忍下了。如今越發不樣子了,連我邊的丫頭也上了。被我撞破,卻說只是在教寫字畫畫!”廷燦又哭鬧又跺腳,全然沒了以往那份清高,“我說了他兩句,他卻來哄我什麼‘名士自風流’,我呸,他算什麼名士,讀了半瓶醋的書,聯出來的詩句還沒我工整呢!沒法在我面前充才子的款兒,便去教小丫頭歪詩豔曲。哼!這份貨,便是朝拜,也是嫉賢妒能的料!”
太夫人口發疼,只堵得裂開一般,大聲責罵道:“小姑,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了!早跟你說了,嫁了人後擺弄你那些學問,詩啊詞啊的,若是姑爺有,便湊個趣,添些閨房之樂,你倒好,還炫耀上了!哪個男人不好個面子,你還削他面子!你你,你……你讓我怎麼辦?你當還在做姑娘呢,事事由著你來。男人幾個丫頭,當的什麼事!”
“咱們夫妻吵,只是屋裡的事。誰知婆婆吃飽了撐的,送了兩個丫頭過來,如今,如今……”廷燦哭的厲害,不依不饒的撲著太夫人的袖子搖晃:“我不依我不依,娘你給我想想轍罷。娘,你去替我說說,替我說說!”
凡是有利必有弊,嫁公主府,雖不必再仰顧廷燁鼻息,卻也不能替兒去撐腰了,太夫人不由得長長嘆氣,“你那婆婆是公主,是皇室貴胄。只有說人的,哪有人說的!”
看兒哭的可憐,一陣腦袋發暈,上自然就出來了,“我早跟你說過,男人要哄著來,你看你二嫂,哄得你二哥野馬般的子跟繞指般。你但凡把姑爺籠住了,看你們夫妻和睦,公主也不會如何的呀。”
好說歹說,絮叨了半天,支了不招數,看著兒垮下的肩頭,楚楚可憐的出了門,太夫人怔怔的坐倒在羅漢牀,半響無語。過了好一會兒,向媽媽才端著熱茶盅上來,輕聲寬道:“您且寬寬心,年夫妻,哪個不吵的,牀頭吵架牀尾和,回頭他們自己就好了。”
滿室昏暗,太夫人看著一燈如豆,神倏然變得鐵,森森道:“你也看見了,若再這麼下去,我這一兒一,只有看人臉的份。時至如今,不手也不了。”
向媽媽輕輕嘆了口氣:“您可都想好了。若是也就罷了,若是不,您的名聲,您的臉面,那可全都完了。”
太夫人笑的苦冷:“什麼名聲,臉面,那都是虛的。何況,我如今的名聲又能好到哪裡去。我若什麼都不做,將來的日子,我不猜也知道。不過是在人屋檐下討口飯吃,看那盛明蘭的臉過日子罷了。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這大半輩子,不能這麼白活了。”
年終臺賬做完了,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空閒些,儘量多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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