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方先生,你真是掉到錢眼裡了,就不能不提錢嗎?”
方剛哼了聲:“做生意不提錢,那提什麼?別說你,就算是我親爹,最多也就是打個九折!”
我徹底服了,其實也知道這五毒油配製不易,於是也沒多說,數了五張千元鈔票給他,把項鍊戴在脖子上。其實我覺得這價太值了,這東西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萬金油和尚方寶劍,有了它,什麼阿贊古都不用,自己就能知道哪裡有邪靈,距離可以確到釐米,比警犬和雷達都管用。
方剛數著鈔票,又出手來,我問:“不是說好了五千泰銖嗎?”
“你忘了上次我給你的兩個忠告,每個也是五千泰銖。”方剛嘿嘿笑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原來他真沒開玩笑。
七八天後我回到瀋,辦完正事,在一家殺豬菜館和高姐見了面。這個高姐看上去大約四十出頭,長得人高馬大,格比我還壯,辦事風風火火,說話大大咧咧,嗓門也衝,典型的東北人。高姐很豪爽,上來就點了八個菜,十瓶啤酒。我說本吃不了這麼多,減幾個菜吧,高姐頓時把眼睛一瞪:“啥意思,看不起我,還是怕我給不起錢?”
這麼說,我也就沒話回答了,這個高姐很能喝酒,上來就和我乾杯,我的酒量在面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兩瓶之後我就臉紅脖子,說什麼也不再喝。
高姐很鄙視地看著我:“一個東北老爺們,五瓶啤酒都喝不了!”我暗想,要是把方剛帶來就好了,看誰先趴下。我只好岔開話題,問請佛牌的事。
聽我這麼問,高姐生氣地用拳頭砸在桌子上,把嚇了一大跳,周圍的食客都朝看去。說:“別提了,我結婚十六年,那老爺們從自和我結婚到現在,總是對我不滿意。說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田老弟你評評理,房子是我家出錢買的,論收我賺的比他多,他還有啥不滿意的?”
我想了想,問:“是不是你有什麼缺點和病是他最討厭的?”
高姐馬上回答:“沒有!我這人做事啥也不差,親戚朋友沒有不佩服我的,他一臭病我都沒說,還敢挑我?”
我問:“你老公有什麼臭病?”
高姐說:“他這人格特別弱,你知道不?有一次我倆帶著我媽去商場買服,坐公車的時候,我媽就站在一孩面前,那孩也看到我媽了,就是不起來讓坐!我罵了幾句,那孩還委屈,說自己不舒服,剛從醫院看病出來。你說現在這年輕人多能撒謊,咋就這麼巧?我把拽起來,還哭,最可氣的是我老公居然說我不對,氣得我一掌扇過去。”
我聽得都合不上:“就、就因爲這事,你就打他一個?”
“對呀,老公不幫老婆說話,這種人太可恨了,你說我當初咋嫁給他了呢?”高姐餘怒未消,似乎還在回想著當時的景。
我問:“除了這個事,還有嗎?”
高姐想了想:“那可多了。有一次我出去遛球球——”
“球球是……”我問。
高姐不耐煩地說:“哎呀就是我家的狗,你別打斷我。球球在一個賣煎餅果子的攤車底下撒了點兒尿,那個賣煎餅果子的老孃們竟然踢它,我上去就把的攤車給砸了。那的要我賠,我把一頓臭罵,我老公這時候又出來了,勸我賠人家錢,說是我不對!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我已經徹底無語,對這個高姐的格特徵也有了一個全新的瞭解,當然,再也不想問此類話題了。高姐說:“那死鬼總說我不講理,你說我不講理嗎?讓人給自己親媽讓座有錯沒,有人踢我家狗,我收拾有錯沒?”我連說沒有。
高姐問:“你說給我整個啥佛牌好啊?我也不懂,那死鬼有一天生氣了,說再也忍不了,要跟我離婚。我把他打得臉都腫了,告訴他再提這句話,我就讓他變殘疾,他倒是不提了,可心不在我這,也不是個事啊,你說呢田老弟?”
我笑著說:“有道理,這樣吧,我先問問泰國那邊的師父們,然後把佛牌的圖片、簡介和價格發在你手機上,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對了,你是要效果好的牌是吧?那得五千人民幣起,一萬的也有。”高姐想了想,說最好別超過五千塊錢。
吃完飯,要結賬的時候,高姐忽然想起了什麼,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對了,有個事想問問,那死鬼連睡覺都背對著我,兩個月也不我一次,這能轉變不?”
我心裡暗笑,順口說:“都老夫老妻了,點就點吧。”
高姐把眼一瞪:“那怎麼行?我跟你說老弟,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話你聽說過吧?我現在四十五歲,就是老虎,你得想辦法讓多我啊!”我連連點頭。
結了賬,桌上八個菜至有四個菜基本沒,我看著浪費,就朝服務員要餐盒想打包。高姐很不高興:“打什麼包?咱東北人做事有點氣魄,別這麼丟人現眼行不?我最煩吃完飯什麼都打包帶回家的,你就窮這樣?剩菜非得帶回去,要不你家裡人就吃不上飯?”
要不是打不過,聽了這話我真想揍一頓。辭別了高姐,我心想這種人別說老公,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想離婚。打電話給方剛說了況,方剛說他正在一位阿贊家裡請牌,正好有一批馬食能的牌新鮮出爐,每條五千泰銖,他加價到一萬。我心想這也不錯,淨賺三千塊錢人民幣,多好的活啊!就讓他把佛牌的圖片和功效發給我。
十幾分鍾後,彩信照片發來了,是個用灰泥土製的橢圓形牌子,上面的圖案是一匹馬,馬腹下面抱著一個人,中間有一大的東西相連接,中央還點了一些深紅的。照片下面附的文字是:“阿贊最新加持馬食能牌,強效夫妻和合,防外遇,一萬泰銖,款到發貨。”
我發短信問方剛什麼馬食能,這圖案又有什麼寓意,他半天不回,不知道是在喝酒還是泡妞。回到家,我只好上網去查,還真把“馬食能”的典故給查到了。原來這三個字是柬埔寨語的音譯,是古代柬埔寨一種酷刑,專門用來懲罰與其他男人的已婚婦。將人綁在公馬的肚子底下,再給公馬餵食大量用*,公馬發起來,和人*,直到那個可憐的人活活死掉。
我看得渾發,實在不理解阿贊師父怎麼把這種酷刑和防外遇的佛牌聯繫到一起去的。我如實把照片轉發給高姐,也不懂,直接告訴我一手錢一手貨就行。我說只能款到發貨,高姐說:“你要是拿了我的錢不貨咋辦?你當我傻啊?”
我笑了:“做這行靠的就是朋友介紹和信譽,再說泰國師父見了錢才能把佛牌給你,人家東西不愁賣,你自己考慮吧,要是不相信我就去找別人。”
當天晚上,高姐發短信給我說同意先給錢,但要當面付,打收條,我同意了。第二天高姐把五千塊給我,我立即去銀行用實時到賬的方式給他匯去兩千人民幣。
大概過了六七天,貨到了,這次是在高姐家裡,老公上班去了。我看到桌上放著的高姐夫婦相框,老公比較瘦,比還矮一點,看起來比較斯文。當面拆開包裹,把佛牌拿到手的時候,高姐疑地問佛牌上那塊紅是什麼,我告訴,那是人的經。高姐一陣反:“什麼玩意,聽了就噁心!”我說泰國牌就是這樣,用料都是,這樣效果纔好。附帶一張紙,上面是阿贊師父親手寫的心咒和念法,我把規矩告訴給,讓平時多佩戴,夫妻同房的時候也不用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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