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淺青長,本就年輕的鄧佳怡,更顯出幾分真。看著俏皮的衝門外衆人吐舌頭,一副得勝的樣子,蘇杭忍不住想起家鄉的堂妹。記得那丫頭好像也考進某外省重點高中,績很不錯,一直是老家人的驕傲。回憶起那個小時候很喜歡黏著自己的丫頭,蘇杭不由笑起來。
他笑的很隨,卻讓鄧佳怡看的迷了眼。見看的愣神,蘇杭不納悶的問:“你在看什麼?”
“看你”鄧佳怡下意識回答說,等反應過來,見蘇杭一臉古怪,不面發紅。
外面的培訓班員見狀,紛紛起鬨,喊著:“鄧。你可不要見忘義啊。我們都是來學琴的,你想花前月下,好歹等我們學完啊!”
“就是,猝不及防吃了口狗糧,寶寶心裡好苦。”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鄧佳怡說的頭都不好意思擡。那的模樣,更引得一羣人吹口哨。直到蘇杭說:“不學琴,我就走了。”
這些人終於安靜下來。
很快,房間裡響起了清幽的琴音。一衆培訓班員趴在窗戶上,或站在門口。仔細傾聽著蘇杭對琴藝的理解。
拐角,鄭教授靜悄悄的探出半個子。見那羣年輕人都很專注的聽琴,甚至沒人發現他的到來,老人家很是滿意的笑起來。他沒有去打擾這些人,很快又悄悄離開了。
又一個夜晚。在這祥和中流逝。
週六一大早,蘇杭就從牀上爬起來。按照與唐振中的約定,這一天本應去珠寶店做雕刻。但蘇杭自己開了家診所,平時沒時間去,總不能週末也扔那不管吧。所以他打算早點去找唐振中,商量一下週六看病,週日雕刻。至於自己的年薪,他也願意減半。
既然是去找人商量,自然不能空著手。想想上次已經送了唐振中一塊玉牌,再送同樣的東西,似乎沒什麼新鮮。琢磨了一會,蘇杭把陶罐裡的低等靈茶倒出一些,找了張報紙包起來裝進口袋。
林東等人還沒起,這羣夜貓子雖然不用再想著給蘇杭買琴,但熬夜打遊戲的習慣依然沒改。再加上有純符不斷幫他們吸收氣,補充氣,幾個人越熬越覺得有神,簡直有點上癮。蘇杭對此很是無奈,不知道自己的靈符究竟是幫了他們還是害了他們。
出了宿舍,蘇杭一路向著唐氏珠寶店的位置行去。
此時,唐氏珠寶店迎來了一位大人。李家駐紮環安城的幕後控者李思源,在這一日來珠寶街閒逛。準確的說,他是衝著唐氏來的。
李老買的火麒麟玉雕,是從唐氏珠寶店賣出,李家自然對這鋪子要上心。不管有沒有問題。都得來溜一圈,也算對家族事務有個代。讓人意外的是,當那輛掛著京城牌照的高級轎車停下時,走下來的不僅僅是李思源,還有宋語婧!
早已接到消息的唐振中並沒有出來迎接。而是坐在大廳裡喝茶。唐氏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作爲老牌珠寶商,有著自己的傲氣。區區一個李家嫡系子弟,如果也要唐振中像僕人一樣跑出去迎接,那唐氏就太沒面子了。
對此。李思源沒有什麼不滿。他很清楚,唐振中雖然名義上是雕刻師,但實際上位高權重。唐氏集團向來把掌權者分爲兩派,一派主掌公司戰略發展,另一派則負責公司的運營。簡單的來說,想當集團總裁,就不能去做雕刻。想做雕刻,就必須放棄總裁的位子。因爲一個人的力有限,不可能把這兩件事都做到盡善盡。
但所有人都知道,總裁和雕刻師實際上不分上下,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名稱不一樣。在實際權力上,幾乎沒有任何差別。若非如此,唐振中給鄧佳怡辦個生日會,又怎麼能請來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
下了車,李思源站在原地等候片刻,然後對著走過來的宋語婧出手,想要攙扶走階梯。宋語婧面淡然,一副沒看到的樣子,徑直走進店裡。
李思源笑了笑,表面上看沒有怒。實際上心裡在想著等把宋語婧弄到手,應該怎麼在牀上折騰。讓你整天一副冷傲的樣子,遲早讓你知道男人的厲害!
向來明,在禮節上被人挑不出病的宋語婧,今天能做出不理會他人的舉,說明心很壞,壞到了極點!
和蘇杭解除婚姻關係後,把這件事彙報了家族。得知李思源已經知曉這件事,並在環安出現,家族裡的幾位老人立刻要求務必抓住時機,請李思源幫忙說說好話,放宋家一馬。按那幾個老古董的話來說,只要他願意幫這個忙,宋傢什麼代價都可以付!哪怕,是把宋語婧送給他!
雖然宋語婧並不介意爲家族犧牲,但剛剛離婚,又被人當作貨品甩出去拉籌碼,這依然讓覺得難以接。可是連的父親也說了:“你既然選擇失去蘇氏這個盟友,那就必須抓住一切機會,爲宋家招攬另一座靠山。李家的很,值得抱一抱。”
父親都這樣說了,宋語婧還能怎麼辦?
只是雖然答應家族會與李思源多相,爭取到李家的好,可宋語婧心裡依然十分不爽。每次看到李思源眼中對自己**的**,就覺得很噁心。一個只想把自己弄上牀的男人,即便有錢有勢,也不是宋語婧心目中的最佳夫婿。
一前一後走店鋪的年輕男,立刻得到店長和經理的歡迎。宋語婧緩步走到唐振中面前,微微低頭:“唐老先生好。”
唐振中面帶笑容,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坐吧。老頭子年紀大了,沒能出去迎接你們,還請不要見怪。”
“哪裡的話,唐老的子骨可朗著呢,我看您真是越活越年輕了。”李思源走過來說。
對這個李氏族人。唐振中同樣笑臉相迎,不卑不,顯出了大家風度。李思源很是客氣的點點頭,坐在椅子上,與之輕聲談。
唐振中與李老好,嚴格來說,比李家所有人都大一輩。再加上唐氏集團站在背後,對這樣的人,即便是手握大權的李思源,也不敢在他面前擺架子。招了招手。李思源從保鏢那拿來一個禮盒,笑著放在桌子上,說:“這是今年剛採摘的收藏級紫鵑普洱,知道您老喜歡喝茶,所以特意帶來一些請您嚐嚐。”
“哦?”唐振中頗興趣的把禮盒接過來,笑著說:“這東西可不好弄,不過老頭子臉皮厚,今天借花獻佛,各位都來嚐個鮮。”
心思機敏的店長,已經把茶拿來。唐振中拆開了外包裝。把裡面的木盒拿出來打開。只見紅茶葉整齊擺放,一芽一葉,片片分明。僅是那紅玉般的外觀,已經令人驚豔。唐振中小心的出一些放進茶壺,用剛燒開的熱水沖泡。
這第一遍茶水,立刻被他倒茶杯,然後灑垃圾桶。而後,才又倒新的熱水浸泡。
或許是心極佳,唐振中一邊倒茶一邊說:“按明代的茶譜所載,凡烹茶,先以熱湯洗茶葉,去其塵垢、冷氣,烹之則。”
經理在旁邊拍馬屁,說:“老爺子真是知識淵博!”
唐振中已經倒好了茶水,笑罵道:“你小子書讀的不多,卻是個頂好的馬屁。今天算你運氣好,來,拿一杯。”
經理嘿嘿笑,也不反駁。能被唐振中罵,多人羨慕都來不及。他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杯。見那茶湯泛紅,如一塊紅寶石般。拿起一杯放在鼻前,立刻陳味芳香如泉涌般撲鼻而來。其高雅沁心之,不在幽蘭清之下。
經理很小心的啜吸一口,茶湯口。略苦。但待茶湯於舌間略作停留時,即可茶湯穿牙、沁滲齒齦,並由舌產生甘津送回舌面,此時滿口芳香,甘生津。他神一振,不讚歎:“好茶!”
唐振中也拿起一杯嚐了口,聽見經理誇讚便笑著說:“當然是好茶,這種茶葉均採自1985年的首批母樹,於日出破曉之時手工摘取,每十萬顆母樹芽葉僅選五百克頂芽,由非質文化產的製作技藝古法製,純手工製作,層層歷練。平均一斤十萬,你喝這一口,就是一千塊。”
經理聽的咂舌不已,一千塊一口茶,可真夠奢侈的。但看李思源那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毫不介意如此貴重的茶葉被“外人”品嚐。經理心裡嘆,不愧是大家族子弟,這份氣魄,令人慚愧!如果是他,這樣的茶打死也不捨得喝,百分之九十九要賣出去。
“老爺子不愧是茶之人,這些常人不知的事,隨口便來。”李思源笑著恭維了一句。
“活的久了,自然知道點不重要的東西。”唐振中笑呵呵的迴應。
這時候,經理眼睛瞥見門口一個影的到來。他渾一激靈,連忙湊到唐振中旁邊,低聲說:“蘇大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