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自己的角。
以前他住在寺廟,元寧帝等人雖不會虧待他,但無論布料材質多好,穆瑞服的大多都是素。
他今年已經七歲,但這還是他有的穿深袍的時候,不免有些新奇。
直到馬車駛進皇城,穆瑞才把自己臉上的表收斂好,但下馬車時,他還是忍不住流出了幾分膽怯。
“三弟。” 穆瑞剛下馬車,穆瑾就出聲喊他。
穆瑞已有許久不回皇宮了,前幾年中秋和春節的時候他回過皇宮兩次,但回到皇宮不久,就像是和皇宮不合一樣,沒呆上兩天就病倒了。所以這幾年元寧帝都不讓他回來,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穆瑞聽到聲音,抬眼看去。
說話的年一聲月牙長袍,氣質溫雅,聲音悅耳和,即使很接,穆瑞也很難對眼前的人升起陌生警惕。
“太子哥哥。”穆瑞生疏的行了一禮。
穆瑾也沒與穆瑞寒暄太多,直接道:“父皇母后讓我在這里等你,帶你去見妃娘娘。等見過妃娘娘,再去向他們請安也不遲。”
一提到妃,穆瑞也顧不上小心翼翼了,連忙追問道:“我母妃如何了?”
穆瑾抿,“妃娘娘現在不太好,很想你。”
穆瑞說到底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常年生活在寺廟里,沒有同齡人陪伴,也沒辦法見到自己最親近的家人。聽完穆瑾的話,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太子哥哥,麻煩你帶我去見母妃。”
晚上,穆瑾過來棲宮請安時,衡玉抱著他問起穆瑞的況。
穆瑾一只手小心抱著,擔心不舒服,還小心調整了一下抱姿,“妃娘娘越發虛弱了,你三哥見到妃娘娘的樣子很難。可能是哭得傷了,有些不舒服,就在妃娘娘宮中歇下了,沒有過來給父皇母后請安。”
說到后面,穆瑾輕嘆了一下,眉心微微蹙起。
皇室脈單薄,他對這個常年住在寺廟里的三弟是憐惜的,尋常母后命宮人送東西給他時穆瑾也會一道送些小玩意過去。只是他的清閑時間不多,很親自前去探過穆瑞。
一只溫熱的手抬起來,指尖落在穆瑾眉間。
穆瑾微微蹙起的眉頭下意識松開。
“人是不能蹙眉的,不然會變小老頭。”衡玉一本正經解釋道。
穆瑾就被逗笑了。滿腔的嘆息頓時消散。
“總是說人人的,虧你不是男兒,不然還了得。”
衡玉搖頭,“太子哥哥該說,惜我不是男兒,不然上能扣弦殺敵,下能風靡帝都萬千閨秀。想想還真是憾啊。”
穆瑾笑得暢快。因為在抱著,衡玉的后背能覺到他的膛在震。
罷了,開心就好。衡玉想著,扯過穆瑾的一只手臂倚著,閉上眼打算睡。
宋皇后一直在旁邊看著兄妹倆笑鬧,這時候看衡玉的舉,嗔道:“別鬧你皇兄,他明日還要忙活一天呢。讓宮人抱你回偏殿睡。”
穆瑾搖頭,“無妨,過些日子我的功課加重,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空閑陪著玉兒了。歡喜便好。”
他著的頭發,哄著睡。
第二天穆瑞病加重差點起不來,他還想留在宮中陪著妃,卻是妃哭著讓穆瑞回靈寺。
妃宮中的宮人過來向宋皇后稟告時,宋皇后有些難辦的蹙起眉來。
衡玉道:“母后,不知道妃娘娘可能得了。若是得了,就讓妃娘娘陪著三皇兄一道前去靈寺吧。”
在妃最后的時間里,既不希兒子因此病重,又希兒子能陪在邊。倒不如全了這般矛盾的心。也許在靈寺養著養著,心境開闊這病就能好上不。
這有些于理不合。但宋皇后想了想,還是派人去和元寧帝請示了。不久,元寧帝邊的侍總管親自過來,告知宋皇后允了這件事。
靈寺在帝都郊外,如果馬車行得慢些,妃和穆瑞現在的也都是得住的。
大概過了半個月,靈寺那邊就傳來妃的死訊。
穆瑾代替元寧帝往靈寺走了一趟,回來后抱著衡玉,和簡單說了一些況。
因著衡玉年紀小,穆瑾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從明日開始,我就要學習兵法了。”
當今天下三分,三朝并立,分別為周、宋、慶三朝。三朝之中周朝的勢力最弱,但因宋、慶兩朝實力相當,平衡已經形,要打破就要冒很大的風險,所以這三朝并立的格局已經形有一百多年之久。
不過這種格局只是相對的,三國邊境可從未有一日是真正的安寧,總是有戰火燒起。又因為衡玉所在的周朝實力最弱,勝敗多,所以對于周朝每一任儲君來說,兵法戰是必學。
衡玉仰頭去看穆瑾,因室燈火燒得有些黯淡,看不大清楚穆瑾臉上的表。
“太子哥哥興嗎?”
“學這種東西,是因為有用的必要,如果能不用,我才應該興。”穆瑾抬手蹭了蹭的鼻尖。
“太子哥哥是仁君,有你在,會為周朝帶來榮,讓周朝從三朝并立的局面中站起來,最后甚至有可能建立那不世偉業,令天下一統。”衡玉抓住他的手。
穆瑾啞然失笑,“不世偉業都說出來了,太子哥哥真好奇你平日都在看些什麼,母后們又教了你什麼。”
衡玉無辜笑了笑,裝作聽不懂。
穆瑾搖搖頭沒糾結上面的問題,“玉兒以后想要做什麼呢?”
“站在太子哥哥邊,幫太子哥哥做你想做的事。”衡玉抬眸,認真道。
人間富貴,帝王權勢,甚至是常人求之不得的長生,都已得到過,也都已看淡。
權勢困不住,只看重人心。
周朝形勢嚴峻,的兄長若要周朝崛起,若要天下一統四海安康,都會站在他側,為他達心中所愿。
“可我只希小公主錦玉食恩寵一世,以后選個天底下最俊的年郎當駙馬。皇室的責任由父皇和我撐著,你和母后都只需要快快樂樂平平安安。”
穆瑾低頭,將兩人握著的手松開一些,然后在衡玉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尾指勾住衡玉的尾指。
“約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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