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麵慘白，顯然有點被這麼多的人給嚇到了。就在剛纔，我還因為想方設法地向證明我是這學校的天而屢屢遭到失敗，結果一轉眼就因為大頭葫蘆的莫名闖而調集來這麼多的人。

李就是再不相信我，也不會認為我有能力或是資金請來這麼多的群眾演員幫我演戲。更何況，也在這學校唸了三年初中，同樣知道大頭葫蘆的名號，也不會天真到認為大頭葫蘆是我請來的。

當然，我現在也冇心思再和說這個事了，大頭葫蘆的突然闖於我來說肯定是種挑釁，雖然他冇帶幾個人，但是謹慎起見，我還是了非常多的人，希一開始就給大頭葫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我這個學校的天絕對不是好惹的，不要因為我隻是個學生就看不起我！

代過李後，我就準備帶著人進去了，但李抓住我的胳膊，有點張地說道：“王巍，我和你一起進去吧。”

我知道李還是害怕，又想到邊這麼多人，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便對點點頭。

就這樣，我帶著李，以及一眾兄弟，還有後的人山人海，一起朝著食堂走去。

食堂裡麪人很多，好多學生都在吃飯，看見我們這一大幫人闖進來都嚇了一跳。雖然我在這學校已經很有名氣，幾乎已經冇人不認識我了，但還從來冇有這麼張狂地出現過——吃個飯也帶這麼多人？

進了食堂之後，在某個學生的帶領下，我直接朝著食堂的某個位置走去。剛纔在外麵等人的時候，就不斷有人給我彙報大頭葫蘆的訊息，說他找了個位子、說他打好了飯、說他開始吃飯了、整個過程並冇什麼奇特，但我還是懷疑他的用心。

在一眾用餐的學生裡麵，我很快就看到了大頭葫蘆。大頭葫蘆能有這個外號，當然是因為他的頭大，比常人大了足足一圈，所以在人群中非常顯眼。大頭葫蘆正坐著吃飯，邊有三四個兄弟，幾個人還有說有笑，不過當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大頭葫蘆就和我對上了眼。

四目相對。

大頭葫蘆不笑了，一張臉上慢慢充滿嚴肅；也不吃飯了，將筷子丟在一邊，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卻冇有一懼意，彷彿將我後的人當作空氣。

大頭葫蘆在我們學校很有名氣。單論名聲，不說實力的話，是僅次於陳老鬼的存在。我在朝他走過去的時候，明顯覺到後好多學生有點膽怯。

這很正常，上次老鼠帶人到學校抓我，也冇幾個敢和人家乾的，這就是人的名、樹的影，長久以來樹立的威名不是幾個學生蛋子輕易敢冒犯的。

但，我覺得這樣不行，我得培養他們的士氣和信心，得讓他們知道這些社會流氓並冇想像中那麼可怕。

我正尋思著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打擊大頭葫蘆的囂張氣焰時，結果大頭葫蘆已經率先開口：“喲，我不就吃個飯嗎，你帶這麼多人過來，至於怕這樣？”

大頭葫蘆的語氣輕佻，臉上還似笑非笑，顯然完全不在乎我。而我帶這麼多人過來，本就是想嚇唬一下他，給他一個下馬威，冇想到反而被他抓住話頭，好像真我怕他了，這讓我實在有點火，都想直接上去乾他了。

但旁邊的花輕輕了我的胳膊，我知道他的意思，現在時機還不，並冇到乾他的時候。就在剛纔進來之前，我還特彆關照過樂樂，讓他不要輕易手，一切看我眼行事。而且如果他真的隻是來吃個飯，我就帶著一幫人哄上去了，那說出去也不好聽，反而了我主挑起戰爭了。

我稍稍沉默了下，便獨自走了過去，坐在了大頭葫蘆的對麵，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說葫蘆哥，你以前可冇進過我們學校，這次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大頭葫蘆往後一靠，兩條壯的鐵臂抱在一起，說道：“冇事，我就吃個飯而已，我也在這念過高中，進來回味一下母校的味道，結果你就帶這麼多人過來，實在把我嚇了一跳，你這是要乾我嗎？”

大頭葫蘆上說嚇了一跳，但是臉上卻冇有一點害怕的意思。我輕輕笑了一下，說原來是這樣啊，但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大頭葫蘆的眉微微蹩起：“怎麼，我進來吃個飯都不行了？你也去過我的地盤吃飯吧，我說過什麼冇有？”

大頭葫蘆連珠炮似的發問，直接就把我給問住了。是啊，我也冇在學校門口吃飯，前天還吃了一頓燒烤……但，這本就是兩回事。

“如果你要這麼說，那我可以大家以後都彆去學校門口吃飯了，你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的。”我直視著大頭葫蘆的眼睛，讓他知道我可冇有在怕他。

學校外麵那條街之所以油水足，就是有我們學校的學生養著，如果我真這麼做了，那損失的絕對是靠這條街吃飯的大頭葫蘆。

“你什麼意思？！”大頭葫蘆的眉擰了起來，看上去已經有點不開心了。

“我的意思是……”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滾出去。”

其實我並不打算現在就和大頭葫蘆發生衝突，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如果我再不做出反擊的話，恐怕會讓大頭葫蘆覺得我好欺負了。

但我這句話確實火藥味很濃，大頭葫蘆但凡有點脾氣，恐怕直接就要跟我乾起來了。果然，在我說出這句話後，本就張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大頭葫蘆一下就暴怒了，兩隻眼睛瞪得像駝鈴一樣大，還猛地把麵前的餐盤給摔翻在地，同時衝我怒吼：“你說什麼？！”

嘩——

花、樂樂、韓江他們一窩蜂地圍了上來，但更多的學生都站在原地冇有彈。大頭葫蘆那邊的幾個兄弟也都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和我們的人對視著。而我一不，依舊坐在凳子上看著大頭葫蘆。

大頭葫蘆生氣極了，一張臉都變得扭曲不堪，眼睛裡更是燃燒著熊熊怒火，顯然再有那麼一點點發因素，兩邊馬上就會乾起來了。

“是要打架嗎？”我幽幽地說：“葫蘆哥，我保證你一定會輸。”

我可冇有吹牛，大頭葫蘆就帶了三四個人，指和我這麼多人鬥，那不是白日做夢嗎，他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真的和我打起來。

而大頭葫蘆能當老大，還能占著我們學校門口的街那麼多年，就註定他不會是個輕易會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終於，他的臉慢慢平緩下來，甚至還勾起了一淡淡地笑：“我就是吃個飯而已，你至於麼？”

了，終於了。

無論何時，兩人之間的關係都像彈簧，一方癱，另一方就會更加強，於是我又開口：“那麼，現在可以滾出去了嗎？”

大頭葫蘆的笑容凝固在邊上，一雙眼睛再次燒起了熊熊怒火，甚至連臉頰都抖起來，牙齒也咬得很很。

我連續兩次讓大頭葫蘆滾，無疑讓我們之間本就有點裂痕的關係變得更加惡劣，這個仇也算是徹底結下了。不過我們本來就是競爭對手，提前將這一層互相心知肚明的幕布扯下來也無所謂。

我依舊死死地盯著大頭葫蘆，雖然我不想現在就和他開戰，但如果真的在這打起來，那我也冇有辦法，誰讓他先踩過界的？

我盯著大頭葫蘆，大頭葫蘆也盯著我，無數的火花在我們之間閃，幾分鐘的時間就好像過去了一萬年那麼漫長。

終於，大頭葫蘆慢慢地站起來，眼睛裡依舊充斥著無數的不甘和怒火：“好，王巍，咱們就走著瞧吧！”

說完，大頭葫蘆便朝著外麵走去，他的那幾個兄弟也迅速跟上。有幾個學生擋了他的路，還被他用子給撞開了。

我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直到出了食堂，才輕輕鬆了口氣，出一支菸來叼上。就在這時，又一個學生匆匆跑過來，說：“巍子，大頭葫蘆的兄弟都聚集到學校門口了……”

啪嗒一聲，我裡的煙掉在地上。

與此同時，我後也傳來一片嗡嗡聲。

“怎麼回事，大頭葫蘆要來打咱們學校了嗎？”

“那可怎麼辦啊，咱們都是學生，哪是大頭葫蘆那種社會地的對手？”

“是啊，聽說大頭葫蘆的兄弟可有不，如果真打起來，咱們可就完了啊……”

“都給我閉！”花突然一聲大吼，眾人立刻安靜下來，食堂裡也一片靜悄悄的，大家的目都集中在我上。

花、樂樂、韓江他們都圍在我的邊，問我準備怎麼辦？

樂樂直接說道：“什麼怎麼辦，直接跟他們乾唄，咱們人這麼多，還怕他們？說實話，我剛纔就想乾那個葫蘆娃了，要不是巍子不手……”

楊帆小聲說道：“樂樂哥，那人大頭葫蘆，不是葫蘆娃。”

樂樂擰著眉：“我知道！”

大家都看著我，等我釋出施令。而我冇有說話，低頭將我的煙撿起來，又叼在裡了，說再看看，他們什麼意思？

之前彙報訊息的學生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食堂裡繼續保持著安靜，而我一口一口地著煙。我總覺得大頭葫蘆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早就向我宣戰，畢竟冇有任何理由。那些聚集在學校門口的傢夥，估計隻是怕他在學校裡出點什麼事，所以纔過來的。

但凡事總有例外，如果大頭葫蘆真要開戰……

一菸完之後，那學生又回來了，說大頭葫蘆出去之後，便帶著他的那些兄弟離開了。

我鬆了口氣，知道和我想的一樣，便點點頭說嗯，大家也散了吧。

眾人也都鬆了口氣，和我打過招呼之後便紛紛離開了食堂，隻有花、韓江他們還圍繞在我的邊。一場風波過後，食堂也恢複了原本的和諧氣氛，學生們該吃飯的吃飯，該聊天的聊天，發生天大的事也和他們無關。

這場冇有硝煙的鋒，表麵上看是我占了上風，不過我心裡並不怎麼高興。花走過來摟著我的脖子，說嘿嘿，這不是冇打起來嗎，你煩惱個啥？

我苦笑一下，還是花瞭解我。

就我們這個士氣，如果剛纔真要打起來，估計百分之一百地要輸，他們實在太害怕大頭葫蘆了。當然也不怪他們，這群學生裡麵，不怕社會混子的能有幾個？一雙手都數得出來。

接下來，大家隨便在食堂吃了點飯，便各自散了。

一般這種時候，我是要回宿舍睡午覺的，但是今天李來了，我得帶著玩去。那個年代的娛樂活比較匱乏，大家最喜歡的還是去網吧，李說最近玩了個網絡遊戲，讓我和一起去玩，我說可以。

出了學校以後，我還是悶悶不樂，低著頭叼了支菸。還冇點，李就手給我拽了，問我能不能點菸，以前和我同桌的時候可冇發現我有這個病。

說得冇錯，我是和豺狼他們在一起後，纔開始學著菸的，其實也冇有多大的癮，冇事喜歡點一而已。

我看著李，苦笑著說：“不好意思，今天你看笑話了。”本來想在李麵前抖抖威風的，結果卻被大頭葫蘆給煞了個下馬威，他的兄弟都冇進來，就把我們的人給嚇到了，確實有點丟臉。

李卻笑嗬嗬地說：“冇有啊，我覺得你很帥，真是越來越帥了！”

我吃驚地看著李，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在誇我，從這狗裡吐出來個象牙可太不容易了。

“當然，就是你的臉太坑了，不然可以更帥的。”李歎著氣說道。

我：“……”

我錯了，我竟然以為李改了子，實在是一個天大的錯誤，我就不該對抱有幻想。

在去網吧的路上，我們聊了很多。問我知不知道豺狼他們的訊息，我說我不知道，一直都冇聯絡。李也在城裡上高中，所以知道的比我多，告訴我說，豺狼也在他們學校爭天做呢，聽說已經打了好幾架了，打的驚天地，附近幾個學校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