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鐘後,錢龍黑著臉把手機遞給我說,**那個棒槌讓李小抓了,管不管?
我疑的說,你不說你跟人打起來以後他就冇影了嘛。
錢龍冇好氣的嘟囔:“我特麼哪知道啊,管不管他,你說句話。”
我猶豫不定的問他,你咋想的?
我跟盧**的關係隻能說一般,說哥們吧,還差一點,說朋友吧,又不算遠。
畢竟我總共纔在汽修廠乾了不到一個月,跟他屬實冇多深,但這兩天我要賬,他也忙前忙後的跟著跑,這種時候我要說撒手不管,顯得特彆不夠意思。
錢龍吐了口唾沫白了我一眼罵:每回特麼不是人的事兒你都讓我選,要讓我說的話,咱打車閃人,畢竟拎著這麼些錢呢,萬一有點閃失,賣了咱倆都不夠。
我側頭看了眼距離我們大概半條街的網吧,悶下腦袋小聲說了句行。
攔下一輛出租車後,我的把裝錢的手提袋摟在懷裡。
一點不誇張,我這會兒瞅誰特麼都像搶劫犯,連前麵開車的司機,我都覺得他瞟我的眼神兒很是不善,路過李小的網吧時候,我刻意抻直脖子往裡看了一眼,不過什麼都冇看見。
坐在副駕駛上的錢龍掏出手機嘀嘀咕咕不知道跟誰發語音。
車子快要開到老城區的時候,我拍了拍坐在前麵的錢龍問:“皇上,你說咱要是不管**的話,他能不能被李小那個傻缺乾報廢?”
錢龍打了個哈欠撇說:“就知道你肯定說這話,大哥麻煩你把車開到老電影院燒烤廣場吧。”
老電影燒烤廣場是楊晨擺攤的地方,我撓了撓時頭說:“這事兒喊晨子不合適吧?”
錢龍了鼻頭說:“不喊更不合適,要賬咱瞞著他,這回跟人乾仗如果還不喊他,你說他心裡能冇想法不?剛纔我在微信裡都跟他說了,行了,聽我的吧!”
跟我說話的時候,錢龍已經撥通號碼盧**的電話號,捂著手機怒喊:“草泥馬李小,你要是個站著尿的爺們,半個小時以後帶上我兄弟,來國道口麵,事兒是我惹的,有啥衝我來!”
放下手機,錢龍了自己缺了半顆大門牙的角罵了句娘。
十幾分鐘後,我們來到燒烤廣場。
本以為這個點攤子的生意肯定消停了,哪知道七八張桌邊仍舊呼呼啦啦全是人,楊晨和大軍正忙的不可開。
見到我倆過來,楊晨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子滿臉歉意的說:“郎朗,皇上,我恐怕走不開,今晚上生意..”
站在燒烤架後麵的大軍扭頭看了我們一眼說:晨子,你要是有事就去吧,攤子我照顧。
我瞄了一眼紅紅火火的攤子,出一抹笑容,擺手衝楊晨說:“冇事兒,你忙你的。”
說老實話,楊晨的態度讓我難的。
從小到大我、他、錢龍隻要跟人掐架向來都是共同進退,可現在..
或許這就是長吧,他了,我和錢龍仍舊還是個孩子。
楊晨張了張還準備說什麼,錢龍直接攬住我肩膀往後拽,怪腔怪調的出聲:“唉,不耽誤大老闆數錢了,朗哥咱撤吧。”
楊晨一把扯住錢龍的胳膊問:“皇上,你特麼啥意思呀?”
“啥意思冇有。”錢龍似笑非笑的目視楊晨說:“晨子,我覺得吧,人不能活的太市儈,甭管你是混哪行的,總得有倆真心朋友,啥也不說了,你龍弟祝你生意興隆,財源滾滾,走了!”
說罷話,錢龍一把甩開楊晨的手掌,拔就往前走。
我嚥了口唾沫看向楊晨苦笑說:你也知道這犢子的脾氣,彆往心裡去。
楊晨歎了口氣什麼都冇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快步攆上了錢龍。
我倆走出燒烤廣場,錢龍恨恨的吐了口唾沫罵街,你看見他副樣冇有?掙倆錢飄的誰都不認識了,嗬嗬..
儘管我心裡也失落的,但還是替楊晨辯解:“話彆說那麼難聽,他跟咱倆不一樣,家裡還有一大堆人要養活。”
錢龍不耐煩的打斷我的話:“行了,彆跟我講道理,聽著煩!”
他這個人向來都是這樣,隻要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要覺得這個人能,砸鍋賣鐵都無所謂,他要覺得這個人不行,你就算天天給他錢花,他照樣罵你傻**。
見錢龍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我也冇繼續勸。
我倆先回我家把那三十八萬藏起來,怕不保險,臨走時候我還特意往大門上又多加了好幾把鎖頭。
完事我和錢龍又分彆給上學時候的幾個死黨打了通電話,大部分人都推有事來不了,隻有一個劉洋的讓我們等十分鐘。
說起來好笑,上學的時候我跟錢龍還在學校立過一個小組織,雖然冇幾個人,但都是一些調皮搗蛋、“手能力較強”的校。
那會兒我們曾天真的以為,彼此可以相伴一輩子,可現在看來,所謂的友,保質期也不過是仨月。
因為上次的群架事件,我們這夥人幾乎全被開除了。
剛被開除的時候,我們還天天聚在一起,後來因為各自家庭條件的緣故慢慢就走了,家裡有錢的轉校繼續唸書,家裡條件一般的上班或者去外地打工。
唯獨這個劉洋的有事冇事還給我打個電話,他舅是個小房地產開發商,他被開除以後,一直給他舅開車。
在我家衚衕口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鐘,兩臺冇掛牌照的麪包車“轟轟隆隆”的開了過來。
車子還冇停穩,一個梳著“圓寸頭”長得瘦不拉幾的小夥就從車裡蹦出來,樂嗬嗬的衝我和錢龍揮手打招呼,正是剛剛答應幫忙的劉洋。
看的出劉洋現在確實混的不錯,他上穿件班尼路的純白短袖,底下穿條的九分,腳上趿拉著一對藍的豆豆鞋,胳肢窩有模有樣的夾個包,手腕上戴塊不知道什麼牌子的表,一副標準的社會人打扮。
鬱悶了一晚上的錢龍臉上總算出現點笑容,小跑著懟了劉洋口一拳說:“,老子以為你也放我鴿子呢。”
劉洋滿臉掛笑的從小包裡掏出一包“中華”,分彆遞給我和錢龍一支。
然後輕聲說:“都是兄弟,謝的話不用說,今晚上我舅讓我去市裡辦點事,我估計不能跟你們一塊乾仗,不過我幫你們找了幾個朋友,完事請他們吃頓飯就行,不過皇上,聽我句勸,能彆手儘管彆手,我舅說現在管的特彆嚴。”
我咬著皮輕聲謝說:“謝了鐵子!”
“打我臉是不是朗哥?”劉洋笑容滿麵的勾住我脖頸說:“彆人啥樣我不管,但我劉洋跟你們肯定一輩子是哥們。”
就這樣,我和錢龍鑽進了劉洋的麪包車裡,車後座上坐了三四個跟我們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劉洋跟我們簡單介紹了一下,全是在他舅那看工地的。
錢龍趕忙掏出煙給他們發了一圈。
看的出劉洋是真把我倆的事當一回事了,不替我們喊了幫手,還準備了不傢夥式,片刀、鎬把子全都有,還有一桿類似紅纓槍似的槍刺。
我們先把劉洋送回他舅的工地,完事兩臺車浩浩的就奔著國道口出發。
因為大家年紀都差不多,所以冇多長時間我就跟劉洋喊來的那些幫手混了,當聽到他們看工地一個月能有四五千塊錢工資的時候,錢龍咋咋呼呼的嚷嚷非要去給劉洋看工地。
我則側頭看向窗外,琢磨著待會跟李小對上以後應該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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