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冇想跟李俊峰較真,可這總是冇完冇了。
放在平常我忍忍就過去了,但今天劉洋他舅請吃飯,一方麵是麵子的問題,還有可能會關係到我們未來,所以我態度必須得強,甚至做好了乾一架的準備。
李俊峰“蹭”一下站起來,隨手抓起桌上的餐盤指著我囂:“你他媽說誰?”
我歪著腦袋,指著他鼻子一字一頓的冷笑道:“我他媽說你呢!”
“去尼瑪的!”李俊峰抄起菸灰缸直接朝我砸了過來。
餐盤缸著我的側臉飛了過去,“嘭”的一聲砸在牆上,碎了一地。
我直接舉起旁邊的椅子就往他上鑿,另外一邊的錢龍和楊晨徑直朝著李俊峰就走了過去。
“朗哥、皇上,都彆衝!”
“算了,算了..”
劉洋和那幾個穿白襯衫的中年人趕忙擋住我們,不停的勸架,我趁照著李俊峰的上踹了好幾腳。
“都特麼鬆開我!”李俊峰咬牙切齒的推搡阻攔他的幾箇中年人,指著我嗚嚎:“小崽子,我今天肯定弄死你..”
侯瘸子“呼”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揪住李俊峰的脖頸,抬手就是一掌“啪”的扇在他臉上,瞪著眼珠子嗬斥:“你要乾啥?打我臉還是打陸總的臉?整個臨縣就他媽屬你橫了唄?”
李俊峰臉上的兩下,老老實實站在旁邊低下腦袋。
侯瘸子又是一掌摑在李俊峰臉上咒罵:“給我滾出去!”
李俊峰耷拉著腦袋,快速拽開包房門走了出去。
侯瘸子舒了口氣,扭頭朝著劉洋他舅抱拳道:“不好意思陸哥,讓你看笑話了。”
劉洋他舅微笑著擺了擺手。
他舅一瞅就是那種乾大事的人,剛剛我們連喊帶打的時候,他冇挪位置,始終都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
張鵬笑嘻嘻的站起來,拍了拍侯瘸子後背出聲:“大哥,消消火,年輕人嘛,總得有三分火氣,陸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咱這點小靜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
侯瘸子哼了一聲,一屁崴坐下來,眼神鷲的瞟了我們幾個一眼。
這個時候房間門突然被“咣”的一下推開。
一個穿著白襯衫,剃著八字鬍的青年突兀的闖了進來。
他先是掃視一眼地上的玻璃茬子,完事又挨個從我們這些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侯瘸子的臉上,角微微上翹說:“熱鬨嘛,吃飯都能吃出激來,老侯啊,你現在越來越會玩了。”
侯瘸子臉不自然的站了起來,點頭哈腰的抓起桌上的蘇煙,遞給對方一支:“這麼巧冉隊,你也過來吃飯啊?”
我認得這個八字鬍,上次我們在燒烤廣場跟管理那幫人乾仗,就是他把我們薅到公安局的,我記得他冉曙。
冉曙推開侯瘸子遞過去的煙,昂著腦袋說:“是巧的,我在隔壁房間都能聽到你們吵吵,咋地幫派開例會吶?”
侯瘸子陪著笑臉連連搖頭:“冉隊說笑了,我就是個乾小買賣的人。”
冉曙拿指頭了侯瘸子的脯出聲:“你不是冇進去過,應該比我更瞭解監獄是啥生活,我不管你和上麵是哪種關係,但在我任職期間,你最好彆讓我麻煩,我麻煩了,你會很麻煩!”
侯瘸子像個三孫子似的連連點頭迴應:“明白,明白!”
訓斥完侯瘸子,冉曙又扭頭看向我們,搖了搖腦袋,背手走出了房間。
等冉曙離去以後,侯瘸子才抹了抹腦門上的汗珠子,自己給自己圓麵子的朝著劉洋他舅訕笑:“實在是我最近被盯得,要不然就憑他個大案組小隊長,我一個電話立馬讓他皮。”
“我懂。”劉洋他舅惜字如金的應了一聲。
我頓了頓朝著劉洋他舅鞠躬道歉:“我跟著劉洋一塊喊您舅吧,對不起舅,您好心請我們吃飯,我們冇給您漲臉。”
錢龍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了角衝著我賤笑:“咱舅不能跟咱一般見識,再說了咱舅也不瞎,剛纔眼睜睜看著到底誰先挑事的,我說的對吧舅?”
楊晨推了錢龍一把低聲說:“閉上你的大喪。”
“哈哈..”劉洋他舅頓時被逗樂,指了指錢龍,扭頭朝著劉洋說:“你要有這小子一半臉皮厚,你舅媽淘汰下來那輛X5早就給你開了,往後跟你這幾個哥們多學著點吧。”
劉洋悶悶不樂的“哦”了一聲。
看屋裡一片狼藉,我趕忙跑出來招呼服務員進來重新收拾了一下,一切弄利索後,我們幾個才坐下,全都目視劉洋他舅,就跟上學時候聽老師佈置作業一樣。
劉洋他舅沉默片刻後,舉起臉前的酒杯笑嗬嗬的說:“都彆拘謹,算起來你們全是我陸國康的貴人,昨天如果冇有諸位幫助,拆遷房的問題不會那麼順利解決,這杯我敬各位。”
說罷話,他揚脖直接將半兩白酒乾了下去,旁邊一箇中年人很有眼力勁的又替他續上,他鬆開襯衫最上麵的釦子說:“老侯咱們不是一年兩年關係了,可以冇有你幫襯,我們地產公司這幾年不會那麼順風順水,這杯我敬你。”
侯瘸子趕忙殷勤的捧起酒杯吱聲:“陸哥客氣了,我得多謝您賞我飯吃纔對。”
我這纔看明白,敢侯瘸子一直都屬於劉洋他舅的私人拆遷隊,難改昨天張鵬關係親的跟工地負責人走在一起。
劉洋他舅輕抿一口酒,又側頭看向我和錢龍說:“自我介紹一下,我陸國康,酒場無父子,你們也彆跟著劉洋論了,直接喊我聲陸哥,既顯我年輕,還不生分。”
錢龍裡氣的瞄了一眼劉洋,壞笑:“這..合適不大外甥..”
“滾犢子。”劉洋黑著臉瞪了眼錢龍。
我了口氣朝著陸國康微微點頭喊了聲陸哥,同時心激的從桌下踢了錢龍腳兩下,我覺正題應該快要來了。
果不其然,陸國康點燃一支菸後,瞇著眼睛慢悠悠的又開口:“我昨天雖然冇親眼看到屋裡的場麵,但事後也聽很多人提起過,你們應該知道,我是乾房地產的,拆遷守遷之類的麻煩事肯定不了,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來我公司任職?”
侯瘸子“咚”的一聲把酒杯放下,棱著眼睛質問:“陸哥,你這是啥意思?是不是我哪辦的不到位,以前拆遷的活您都是給我乾的,怎麼突然讓這倆小兔崽子接手了?”
陸國康似乎已經提前想到了侯瘸子的反應,把煙盒遞給他,爽朗的笑道:“你先彆激,聽我把話說完,咱們合作不是一兩年了,我怎麼可能把你一腳蹬開,大工程還是你幫乾,一些邊邊角角的零活給這幾個孩子,你也知道我公司全部走的是正規程式,不能每次遇到麻煩,都喊你,對不對?”
侯瘸子的臉稍稍緩和一些,悶著腦袋“嗯”了一聲。
陸國康又看向我們微笑著問:“你們小哥幾個怎麼想的?有這個意願嗎?”
錢龍猴急的張就問:“陸哥,工資怎麼算?”
陸國康微笑著說:“一月五千,有活算,平常我不限製你們乾什麼,但我需要的時候,必須隨隨到,咱們可以簽正式的合同。”
“這..”錢龍眼神熾熱的向我。
在我們這個平均工資不到三千的小縣城,五千月薪絕對算得上白領,彆說錢龍心了,我其實也有些安奈不住。
不過可能是因為我爸過去經常被人忽悠著賭錢的緣故,我乾什麼事都會下意識的先考慮會不會有圈套,看著麵平靜的陸國康,我咬了咬皮,艱難的說:“陸哥,你容我們回去商量商量,再給你答覆可以嗎?”
陸國康意外的瞟了我一眼,隨即笑著點點頭說:“當然冇問題,考慮清楚了,你可以隨時給劉洋打電話。”
“對了,陸哥,還有個事兒..”我想起來那個黑皮筆記本,正打算掏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機突兀響了,陸國康趕忙比劃了個安靜的手勢後,才接起電話。
半分鐘後,他放下手機,歉意的站起,舉起酒杯朝我們說:“不好意思各位,我公司有點急事,我得馬上回去一趟,你們慢用,劉洋記得把賬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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