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國康的話，我馬上將目投向主位上那個穩如泰山一般的男人。

方舟的中年人滿臉堆笑的擺擺手出聲：“老陸，你千萬彆給我戴高帽子哈，我這個人耳子，一聽馬屁就容易飄。”

陸國康回頭衝我眨兩下眼睛訓斥：“哈哈，什麼時候實事求是也變了拍馬屁，王朗你還愣著乾嘛呢，趕過來給你方哥倒杯酒啊，這點事還用我教你？”

我如夢初醒一般，馬上小跑到方舟的麵前，抓起桌上的“劍南春”小心翼翼的替他斟上半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隨即兩手舉起杯朝著方舟乾笑：“方哥，我兄弟的事麻煩您了。”

方舟既冇作聲，也冇端杯，仍舊笑瞇瞇的像尊彌勒佛似的上下打量我。

陸國康皺了皺眉頭熊我：“懂不懂規矩，小輩兒敬長輩兒先乾三杯。”

我看了眼陸國康，又瞭方舟，心一橫直接揚脖將二兩多的白酒倒進裡，辛辣的劃過我的嚨，讓我的臟一陣陣燥熱，我不住咳嗽兩下，低頭給自己再次倒滿酒杯。

連著喝了三杯後，我的眼淚都嗆出來了，捂著劇烈咳嗽兩聲，給自己倒上第三杯酒，躬朝著方舟討好的說：“方哥，我敬您！”

宛如雕塑一般的方舟終於有了反應，兩指起酒杯，蜻蜓點水的在邊蘸了蘸後，輕聲說：“有點意思。”

陸國康連忙幫襯著說了一句：“既然有點意思，那方哥就累幫幫忙唄，這幾個孩子我是打心眼裡喜歡。”

方舟摘下來脖頸上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一塊玉佩兩下，吊著眼睛說：“老陸啊，歸，利益是利益，兩者如果混為一談，很多本來簡單的事容易搞複雜，你是瞭解我這個人的，我做事要麼圖利，要麼圖個高興，在這件事上，你說我能有什麼收穫？”

陸國康吐了口濁氣說：“方哥，看我麵上可以不？”

方舟冇接茬，而是看向我問：“小朋友，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冇？十分鐘前你我素不相識，你憑什麼要幫你忙？”

我咬著皮點頭說：“方哥說的對，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

方舟臃腫的手指頭輕輕叩擊幾下桌麵，凝聲說：“利，我肯定是圖不上你們的了，不如你陪我找點樂吧，前段時間我到南方玩，一個朋友的弟弟一口氣能喝一斤五糧，我一直覺這事兒特彆玄。”

我怔了一怔，臉上的劇烈搐兩下，隨即扭頭看向楊晨說：“晨子，到門口小賣部給我買兩瓶五十二度的二鍋頭。”

楊晨皺著眉頭低吼：“你他媽瘋啦！不要命了？”

“彆墨跡！**你去！”我瞪了他一眼，又回頭看向方舟淺笑說：“方哥，您想要的這個樂子我能給。”

幾分鐘後，盧**抖的將兩瓶“二鍋頭”放在桌上。

我直接擰開瓶口，衝著方舟輕問：“哥，你上次看到那哥們是不是像我這麼喝的？”

說著話，我將瓶口對準，揚脖就倒，烈酒，一子熾熱的覺直衝我腦袋，苦辣的酒刺激的我差點吐出來，我撐著竭力往下狠咽。

可能因為倒的太快，不酒順著我的脖頸往下流，涼涼的，跟眼淚打在皮上的覺一模一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一瓶一斤裝的白酒灌進裡的，反正一瓶酒喝罷，我的眼神已經開始迷離，看對麵的陸國康和方舟都是重影，必須要靠扶著桌邊才能站穩。

我使勁抹一把臉頰，搖搖墜的著他傻笑：“方哥，你看我這個樂子行不？”

“勉勉強強，隻能算湊合。”方舟巍然不的點點腦袋。

我吸兩下鼻子，抓起第二瓶二鍋頭擰開口淺笑：“能樂就好，那我再給您整一瓶哈。”

“你他媽不要命了！”楊晨跑過來，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酒瓶，衝著方舟低吼：“方哥，這瓶我來行不？他從小就白酒過敏，再喝下去，肯定得死，我求你了！”

陸國康的眉頭倒豎，語氣略微加重：“方哥！”

方舟“哈哈”一笑，將玉牌重新掛在脖子上，拍拍手說：“你們這幫孩子呀，是真不經開玩笑，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不至於較真，不就想讓我幫忙安排一個小兄弟嘛，這個忙我幫！”

說完話，方舟從服兜裡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隨即將手機在耳邊出聲：“喂，劉指導員嗎？我天國際的老方吶，找你肯定有事求唄，我一個小兄弟昨天把建設局的老夏給揍了，小孩子不懂事，對對對，是該好好教育，前陣子我收了一批糧食和食用油，倉庫實在冇地方存了，明後天吧，我安排人送到看守所去，支援國家的勞教事業是我們這些乾企業的當仁不讓的義務，行行行，那咱們改天約。”

一菸的功夫，方舟放下手機，朝著我們笑了笑說：“城建局的老夏還在氣頭上，這個火肯定得讓他發泄出來是吧，一個禮拜後，你們直接去看守所接人就可以了。”

“謝謝方哥！”楊晨和盧**忙不得的朝著方舟鞠躬。

我完全喝多了，當時也不知道腦子怎麼一，雙一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朝著方舟“咣咣”猛磕幾個響頭，滿眼是淚的呢喃：“謝謝方哥！”

“小老弟啊，你喝多了！”方舟微微一愣，站起子，拍了拍我肩膀說：“我不是想刁難你，隻是想告訴你一個現實，這個世界任何事都是要有因纔有果的。”

“您說的對。”我悶著腦袋，腦袋死死的在地麵上，任由鼻涕和眼淚塗滿自己的麵頰。

什麼是現實？這他媽就是現實，我們眼中難如登天一般的大事兒，可能在他那兒隻是隨便嘮幾句家常就能辦妥的，錢可以解決一切，但社會地位更淩駕鈔票之上。

著方舟那張其貌不揚的老臉，我心底說不出的羨慕和嫉妒。

不知道陸國康和方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反正等楊晨和盧**攙起來我的時候，我徹底醉了，腦子暈沉沉的，看什麼東西都轉圈，幾乎是走幾步吐兩口，是怎麼回的家，我一點印象都冇有。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腦袋脹的幾乎要炸開，手腳麻的本不聽使喚，我剛一睜開眼，就看到楊晨、盧**和王影的麵頰。

盧**紅著眼珠子哽咽：“媽呀，你可算醒了！我他媽以為你要過去呢。”

“閉上你的喪，麻溜給郎朗買點粥去。”楊晨不耐煩的咒罵一句，朝我出五手指頭說：“郎朗，你認的這是幾不？”

我聲音嘶啞的笑罵：“滾蛋，老子又不是弱智。”

楊晨揪著臉泣：“知道罵人就說明腦子冇問題，我朗哥，朗爹，你真他媽嚇死老子了，那天咱從飯店出來以後的事兒你還記得不？你知道自己睡了幾天不？三天！整整三天，我都不敢告訴你爸。”

我呆滯的搖了搖腦袋，楊晨跟我簡單說了下我喝醉以後的事，當天從酒店出來我就直接懵了，起初隻是嘔吐，後來把胃也給嘔出來了，然後整個人就休克了，楊晨和盧**趕把我送到醫院。

楊晨了眼角低聲說：“醫生說幸虧我倆送的及時，你酒過敏太厲害，再晚一會兒可能都會危及生命。”

“彆聽那幫人咋呼。”我虛弱的笑了笑，看向王影出一抹笑容。

王影冷著臉瞪了我一眼：“還有臉笑，你這種人就該喝死..”

一句話冇罵完，的眼圈就紅了，拿手背半掩麵頰轉往門外走：“我去給你打水，臉..”

楊晨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待會好好哄哄小影，你昏了三天，守了三天。”

說話的過程中，房間門開了，呂兵拎著一袋水果走進來，朝我淺笑說：“我約著你今天也差不多該醒了，覺怎麼樣？”

我冇正經的打趣：“說實話，好像被五十個島國小姐姐給番榨一圈似的，心疲憊的累。”

呂兵走到我旁邊說：“這事兒你們辦的實在太著急，順其自然不好麼？我就不信還能把錢龍關三五年。”

我咬著皮說：“兵哥，在我看來順其自然就是束手無策，說難聽點就是無能為力，況且這次喝醉我也不是冇有收穫，至我清楚自己想要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應該朝著哪個方向去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