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子扎在孫爺兩手指中間的半寸。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孫爺趴著一陣發抖。

顧亦居一只手撐在臺球桌上，彎腰，面無表地問孫爺：“你還了哪里？”

孫爺本說不出來了，額頭不停地滴汗，視線在自己跟前的這把刀晃著，看一眼都要暈。

他在海市囂張多年，十幾歲就知道調戲生，玩弄，高中又是校霸，橫行霸道。加上孫家在海市的地位，令他一往無前，從來沒過挫，向來只有他給別人看，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玩刀。

如今真是里翻了船。

“嗯？不回答？”顧亦居住他一手指，緩慢地往刀鋒那里去，冰涼的刀氣撲面而來。

孫爺瘋了，滿臉恐懼地搖頭：“沒有沒有，就是從后面教打臺球，真的就這樣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幸好他當時存了點兒耐心，沒有立即。

顧亦居摟著陳妙的腰，一只手還著孫爺的手，偏頭看陳妙。

陳妙眼眶里的氣了一大半，裹在西裝外套里，有點兒小，但是毫沒有被眼前的畫面嚇到，眨了眨眼，抿著沖顧亦居點頭：“嗯。”

顧亦居起，繞到陳妙的后面，從后抱住，拿起一旁的球桿，低頭問陳妙：“是這樣嗎？”

孫爺下被人強迫抬起，直直地落在顧亦居此時的作上。

孫爺差點想閉眼，想把頭扎在桌子上，扎死算了。

這是了狼的人啊。

是誰給的資料？

陳妙只是個普通人？

特麼是那個心狠手辣顧爺的人啊！

靠！

孫爺立即求饒：“顧爺，顧爺，有話好說…”

顧亦居抱著陳妙，聞著上的香味，閉了閉眼，抬手對趙義比了一個手勢。

隨后，他松開陳妙，牽著的手，轉離開包廂。

柳英也急忙跟上，他們三個人剛出包廂，里頭再次傳來了孫爺的喊聲，這會兒可能真格了。

柳英一出門就，差點癱倒在地。

陳妙手扶住。

顧亦居作稍頓，轉頭看陳妙跟柳英，語氣比方才稍微溫一點兒：“我送你們回去。”

陳妙抬頭，對上顧亦居那雙狹長的眼眸，頓了頓：“謝謝。”

顧亦居勾了，一個用力把往懷里帶，低聲道：“不客氣，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陳妙愣了愣。

顧亦居瞇眼看半響。

這才牽著，下了樓，樓下一片狼藉。

柳英怕得一直捂著眼睛，剛到樓下，黑路虎就猛地剎停在門口，江禹從車里跳了下來，直往這兒來。

顧亦居看見來人，臉沉了幾分，他回頭低頭堵住陳妙的。

并強迫抬頭承。

江禹的腳步猛地頓住。

周圍其余的人都把目專注在他們兩個人上。

顧亦居的手上陳妙的耳垂，在那兒輕輕地。陳妙有意躲避，顧亦居卻不讓，他半睜開帶著的眼睛，看向江禹。

江禹心里了一聲，了拳頭。

大約五分鐘后，陳妙著氣，抓著柳英的手臂。

顧亦居摟著的肩膀，看向江禹，眼眸冷淡：“五年前，追著你去國的那個孩，是孫與的心上人，你以為你追陳妙他能給你面子不陳妙，實則卻是加速了陳妙的危險，江爺就是這麼辦事的？”

江禹呆了呆。

連陳妙也愣住了，看向江禹。

江禹對上的眼眸，有點兒心虛，他咬了咬牙，說：“我是真喜歡陳妙。”

顧亦居冷笑：“是嗎？你還有臉說？”

江禹：“……”

這時。顧亦居的車開了過來，停在黑路虎的旁邊，顧亦居再不跟江禹廢話，牽著陳妙往車子走去。

柳英急忙跟上。

此時此刻，只有這個穿著黑襯衫的男人才令人有安全，就連柳英都只有這個覺。

這麼多男人。

只有顧亦居護得住們。

柳英本來對顧亦居有很大的怨念，這個時候，卻全都煙消云散了。

媽的。

顧爺就是顧爺。

他能給的，別人都給不了。

顧亦居拉開車門，護著陳妙坐進去。柳英自覺去了副駕駛，顧亦居彎腰跟陳妙坐在后座，車門準備關上。江禹卻跑了過來，他略有些不甘地道：“這件事，還有一個人參與，陳妙的姐姐陳欣。”

門本來要關上了。

顧亦居一把推了開來，冷冷地看向江禹。

而本來抓著西裝外套的陳妙也猛地看向江禹，江禹看到陳妙，心怦怦跳著，卻又不敢多看。他低聲說了那天在酒吧見陳欣還有孫爺的事兒，本來孫爺是不知道陳妙的，是陳欣多說了一句。

江禹看向顧亦居：“當時明顯是故意的。”

許久的沉默。

陳妙抓著外套的手泛白。

柳英在前頭早跳起來：“你姐姐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有病啊？”

顧亦居語氣平緩，對江禹道：“知道了。”

說罷，就把車門關上。

砰——地一聲。

車廂里安靜了。

陳妙側頭看著外面的景，腦海里閃過陳欣那張臉，甚至可以想象陳欣是帶著什麼樣的表告訴孫爺的名字的，在哪里上班的，如果江禹不出現追，是不是這個孫爺就會來找？

想到這，陳妙就有些發冷。

顧亦居手搭在膝蓋上，看著的側臉。

好一會兒，顧亦居湊近，在耳邊道：“或許我們重逢得有點兒突然，有很多事兒我還不知道，你要跟我說說嗎？”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還帶了些許的熱氣。但這樣的他，陳妙也有點兒陌生，因為這樣的他，都著些許的危險。

見沒有回答，顧亦居低笑了一聲：“小孩？”

陳妙回頭看向他，兩個人挨得很近。

頓了頓道：“我想回家先休息，后面…的事兒我們再談？”

顧亦居勾了勾，玩味兒一笑：“好。”

“但你記住了，別再著找別的男人的心思，我忍不了。”

陳妙：“……”

——

這一個晚上兵荒馬，陳妙跟柳英確實也沒心思再呆在外面。黑奔馳緩緩停在玉蘭公寓門口，柳英急忙開車門下車，需要回家休息。陳妙解下肩膀上的外套遞給顧亦居，側頭看他一眼。

顧亦居挑著眉頭看。

陳妙跟他對視了幾秒后，嗓音發啞：“謝謝你。”

高二那會，他在溜冰場里替出氣，打了那群輕薄的人，留下了下這道疤痕。

如今，他收拾了那位孫爺，從孫爺的手里救下了。

兩次令手足無措的危難，都是他出現的，他護著的。

喜歡過的男人，如此帥氣。

顧亦居拽了下襯衫的領口，往那兒傾去，低眸笑了聲：“謝謝有用嗎？”

陳妙指尖微微推了下他的肩膀，“請你吃飯。”

顧亦居呵了一聲，“你知道我要什麼。”

陳妙沒吭聲。

微微偏頭，目落在前頭的擋風玻璃。司機跟柳英都離開車里了，車里只有跟顧亦居兩個人。

經過今晚，陳妙也看清了。

什麼江爺，周錄，孫爺，這些人在顧亦居這里都不夠看。

確實不應該再想著找一個對不離不棄的人，而顧亦居…就藏在心底好了。

陳妙手掰上門把，推開車門，下車。

顧亦居還維持著方才那姿勢，他眼眸冷了冷，就看著下車。

陳妙彎腰，對顧亦居道：“真心謝謝你，顧爺，當年我是真的曾經喜歡過你的。”

“年輕狂，整顆心都是你的，那會兒，你如果想對我為所為，我自己都能送上門。”

顧亦居：“……”

“所以呢？現在呢？”

陳妙輕輕一笑：“現在啊，順其自然啊。”

說完，陳妙關了車門。

轉拉著柳英就往公寓大門走去。

顧亦居一腳踹開了車門，長搭了下來，靠坐在門上，眼眸深深冷冷地看著陳妙纖細的背影。

小孩的心夠。

呵。

有種。

——

回到家里，陳妙跟柳英兩個人跟卸了氣的氣球似的，癱在沙發上，柳英單手搭著額頭道：“幸好有顧爺，真的…”

陳妙歪在扶手上，端著水喝著。

柳英：“還是顧爺靠譜啊，江爺算什麼啊。”

說著說著，柳英猛地從沙發上起來，看著陳妙道：“對了，你姐姐那事兒怎麼樣？找出來，打一頓？”

陳妙捧著水杯，看著道：“你還當是小時候啊？”

“那你打算怎麼辦？”柳英心思單純，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想著找陳欣討個公道。

陳妙垂著眼眸，撥弄了下勺子，“還沒想好，我好好想想。”

柳英嗯了一聲，隨即又問陳妙：“那麼，對于顧爺，你什麼打算？”

這兩個人親也親了，吻也吻了，加上這英雄救，陳妙該了吧？的話就能在一起了。

陳妙抬頭笑了下，道：“順其自然吧。”

“你的順其自然是什麼意思？”柳英有點兒好奇。

陳妙放下水杯，個懶腰，“看他誠意了。”

柳英：“……”

嘖。

我懂了。

妙妙啊，你也是賊了。

——

第二天是周日。

陳妙跟柳英賴床賴到中午十二點半，陳妙才懶洋洋地爬起來去做午飯。跟江禹之前的約會也都取消了。

當取消了以后，陳妙反而松一口氣，放下那些想找一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男人的心思，渾輕松。

再也不用努力地去跟他們相，嘗試著接對方的討好。

也不用想著或許著著就能喜歡上對方，其實喜歡一個人真的沒什麼道理的，更沒有任何的邏輯可言。

喜歡就喜歡了。

就像當初喜歡上顧亦居一樣，雖然痛苦，但也有甜的時候。

那種酸的覺，畢生難忘。

這種喜歡，沒有任何由頭，沒有任何的道理。

完全用言語說不清的。

吃過午飯。

陳妙跟柳英就在客廳里，一人拿著一個平板看視頻。

大約下午三點。

陳妙的手機響了下，是一條微信。

柳英比陳妙先看到。

看到是顧亦居三個字，柳英笑著撞了下陳妙一下。

“顧爺！”

陳妙瞪柳英一眼，怪柳英太了解，什麼都被看了。

陳妙點開微信。

顧亦居：“晚上接你去吃飯，順便給你帶了驚喜。”

柳英賊笑：“喲喲喲，驚喜呢？”

陳妙：“……”

柳英：“快答應啊。”

陳妙：“……”

好了，你能不能閉？

本來沒有臉紅的，都被弄得臉紅了。

陳妙躲著柳英那八卦眼，回了顧亦居，十分矜持的：“嗯。”

很快的。

顧亦居回了句：“這麼乖？”

陳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