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槐長久的沉默。
一直知道七年前, 喻潤是眾叛親離一個人出國的, 但是并不知道拒絕喻潤后, 喻潤還發生了那麼多事。
他當時應該很無助吧, 沒有現在的功名就, 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未知, 甚至英文還才剛剛開始學, 被家里拋棄又被拒絕,一無所有孤注一擲, 卻仍然記得留下部分簽約金給喻澤以備不時之需。
喻潤這個傻子,上說著不在乎, 心里面卻其實一直想要一個家。
雖然已經過了七年, 但是心仍然痛的揪一團, 七年前, 一起傷害過喻潤的人里面也有, 拒絕的理由理智冰冷,僅僅因為不夠喜歡, 所以不想努力。
也曾經傷過他, 在他對自己未來最沒有自信的時候。
“阿澤。”孔安槐的聲音很輕,“你和喻潤之間,我很問, 因為我覺得那是你的家事,但是不代表我是贊的。”
“你和喻潤經歷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你一路順風順水,家里是掌上明珠, 出了社會創業至今也沒有太多大起大落,甚至上面,你的分手都只是因為你自己想分。”
“你心地不壞,長得,格驕縱忘大,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你就是個被寵的命,也應該被寵,但是你不能指喻潤也一樣的寵你,你不能用自己想要的態度去要求喻潤,在經歷那些事之后,還指喻潤先向你服,先向你吐心聲,這樣不現實。”
“喻潤想要有一個家,但是需要你主,這真的,是你欠他的。”孔安槐轉,喻潤他們似乎還沒有聊完,喻潤的手指已經下意識的做出了想要吸煙的作,他在煩躁。
“阿澤,你不能因為自己心里愧疚,就一直試圖用任的方法去吸引喻潤的注意,這一招對我有用,對你爸媽也有用,但是不能用來對喻潤。”嘆了口氣,在喻澤開口之前掛了電話。
終于知道了喻澤對喻潤特別容易暴躁的原因。
喻潤被打到骨裂的時候,喻澤沒有幫忙;喻潤出國,喻澤沒有去送;喻澤心里一直知道自己的爸爸家暴,卻因為膽小站在了父母這一邊。
所以愧疚,因為愧疚,對著喻潤更加的口無遮攔惡語相向,就好像這樣梗直了了脖子說話,就可以遮蓋自己的那些懦弱。
喻澤,一直如此暴躁,是因為知道喻杰濤長期家暴。
喻潤,一定不止一次被家暴過,就像今天紀堅哲開玩笑的時候說的那樣,打他上癮。
一直相信喻澤之前說的所謂吃了藥看了醫生已經好轉的話,因為那時候真的和喻潤不,而喻杰濤看起來威嚴正義,很難和家暴聯系在一起。
所以難怪,喻潤從來沒有在面前過喻杰濤爸爸,一次都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個砸的異常準的杯子,和喻澤終于忍不住說出來的骨裂事件,可能還會一直相信喻杰濤已經好了的話。
喻潤一開始回國只是為了,并不想和喻家再有牽扯,他去看喻杰濤,也是為了。
為了能關系好一點,讓不要難做。
又看了喻潤一眼,覺得自己就快要和喻澤一樣暴躁了,這人承了太多,卻仍然惦記著的立場,在那樣的時間點放棄過他,他卻仍然,等了七年。
就像現在這樣,坐在沙發上,手習慣的做出煙的手勢,卻在看到在看他的時候,對著眨眨眼笑得霾盡消。
的男人就是個傻子。
孔安槐咬著忿忿,從包里掏出幾顆牛軋糖,皺著眉頭走進辦公室,塞到喻潤手里,又皺著眉頭想出去。
知道他們在聊什麼,能讓喻潤出這種表的除了喻家沒有其他事,但是喻潤不想讓知道,就只能裝作不知道。
的男人不但是個傻子,還是個特別有自尊心的傻子。
“剛才在給誰打電話?表怎麼變這樣了?”喻潤拉住孔安槐的手,順勢把拽回沙發。
就看一個人一邊打電話一邊摳玻璃,表越來越凝重,弄得他在這邊心不在焉。
“你媽打電話過來教訓你了?”這是他最擔心的事,雖然孔安槐說父母很好說話,但是他始終心虛,就算沒有喻家的事,他也想不出父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理由。
他只是個帶傷的退役運員,孔安槐的世界,其實可以更大。
孔安槐搖頭,嘆氣,剝了一顆糖當著喻潤的面自己塞到里,嚼了兩下,起,看了一眼紀堅哲,頭都不回的往外走。
“……”喻潤被孔安槐難得的冷暴力震住了,傻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應。
“……應該是想知道我們在聊什麼。”紀堅哲被孔安槐那一眼瞄得冷汗直冒,那種你們說什麼我都知道,裝什麼裝的潛臺詞實在太明顯。
“其實應該跟說,這事你瞞不住的,對方一開始就是先拿民宿開的刀,接著又炒你和之間的緋聞,這事,也是靶子。”紀堅哲點了一煙,“你自尊心太強,孔安槐又不是傻白甜,沒必要護這樣。”
喻潤沉默,他手里還握著孔安槐遞給他的糖,估計是看他煙癮犯了用來哄他的。
他都不知道是怎麼發現自己犯煙癮的,每次給糖的時機都很準。
他當然知道孔安槐不是傻白甜,喻澤這麼沖的個能在創業路上走那麼穩,完全是因為有孔安槐一路護著。
孔安槐出去后就一直沒有轉,盯著玻璃窗看外面的巖壁,背影看起來瘦得讓人心疼。
“把煙熄了。”終于還是妥協了,站起來開窗散味,然后走出去孔安槐的頭,“進來一起聽吧。”
孔安槐抬頭,長脖子看了一眼他的傷口:“腫了。”
“腫了代表快好了。”喻潤信口胡謅,拉著孔安槐的手坐回沙發,“不讓你聽就對我冷暴力,糖都不給我剝一顆。”
孔安槐瞇眼笑,乖乖的剝了一顆糖塞到他里。
里的糖甜的發膩,喻潤卻被瞬間順,摟著孔安槐的腰把三人座沙發做了單人座。
被無辜塞了一狗糧的紀堅哲氣得臉都綠了:“還談不談正事啊?老子也是有私生活的人,為什麼要坐在這里看你們膩連嬰。”
“你就簡單概括一下吧,這種事聽多了煩。”喻潤皺著眉頭咕噥,下擱在孔安槐肩膀上磨了磨。
“這是你讓我概括的啊!”紀堅哲突然來了興致,看著孔安槐笑的賊兮兮的,“之前你們民宿被人莫名黑了一波之后,喻潤就很心想讓我幫忙查查原因,說實在的我覺得這真的很多此一舉,你們民宿后臺是章天啊,哪里得到我這種混混出馬。”
“……”莫名其妙幫喻澤經歷一次前男友修羅場的孔安槐不自然的挪了挪屁。
“還是我來說吧。”喻潤臉了,喻澤踹掉紀堅哲這件事估計是紀堅哲這輩子遇到的最沒面子的事,逮著機會就會拿出來秀一波,“你去干活,順便幫我把門關上。”
紀堅哲這次特別聽話,不知道是狗糧塞飽了還是真的不想再聽一遍喻家的狗故事,走的干脆,關上門的時候還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辦公室里面就剩下他們兩個,喻潤嘆了口氣,抹了把臉才開口:“喻杰濤在外面有另外一個家,他和那個人還有一個兒子,比我小五歲。”
“……”孔安槐意外,是猜到了這件事應該和喻家有關,但是沒料到一開頭就那麼狗。
“喻澤應該跟你提過,我十六歲那年喻杰濤骨折住院的事吧。”喻潤見孔安槐點頭,笑的有些苦,“那不是我干的,是他那個兒子干的,但是我有間接責任。”
“我那時候一直跟著張教練學攀巖,因為天賦不錯被重點培養,很回家,家里面的人除了喻澤也很和我聯系,所以我們對彼此的行蹤都完全不了解。”喻潤說起往事的時候,聲音總是得很低,帶著不愿,“結果那年暑假,我和張教練還有隊友一起出去吃飯,到了喻杰濤和那個人在給他兒子過生日。”
“我一時沖,就沖了進去,質問他這人和孩子是誰。”喻潤又笑了笑,“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孩子居然是不知道喻杰濤另外有家庭的,而我被喻杰濤順手砸過來的凳子氣到失去理智,砸了他的生日宴,然后被張教練和隊友架著離開了那家飯店,之后就沒有回家過。”
“所以這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那孩子的跟著喻杰濤回了家,在確認他真的有家庭后試圖用刀捅喻杰濤,被喻杰濤攔下來扭打的時候撞到了肋骨。”喻潤說完之后看著孔安槐,笑得可憐兮兮,“我家的事還真的是七八糟。”
“……”孔安槐覺得自己嗓子里堵上了棉花,本來就容易心疼他,了解的越多就發現他上值得心疼的地方越來越多。
“我得到消息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天,喻澤誤會是我做的,我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就一直保持沉默。”喻潤把玩著孔安槐的手,“當時我不說,是不想讓白瑩知道這件事,但是沒想到……”
“一直知道,甚至要求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還埋怨我做事沖多管閑事。”喻潤笑著拍拍孔安槐突然抱住他的手,“所以我不想說啊,說出來兩個人都會心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劇還沒寫完。。但是字數太多了腫麼破!!
下一章畫風就不一樣了,忍一忍~~
喻家的事總是要過去的。。
喻潤當然一定會幸福~畢竟他的人是孔安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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