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收到了條微信。

溫以凡點開。

是桑延的消息：【什麼時候回】

這語氣看著是終于有空了，要開始跟追究后果的態度。溫以凡想到這事就頭疼，看了眼休息室的沙發，下定決心：【我今天還有點工作。】

溫以凡：【不一定能回去。】

溫以凡：【你要不直接鎖門吧？】

過了半分鐘。

桑延：【溫以凡】

然后停住。

這個只喊全名，別的什麼都不說的做法，讓人有種未知的恐懼。

溫以凡忐忑不安地等了五六分鐘。

那頭才非常遲緩地，接著來了一句。

【做人要有點兒擔當】

“……”

桑延都這麼說了，溫以凡也覺得自己這行為格外卑劣無恥。再加上，仔細一想，也不可能一直這樣住在公司里不回去，遲早得面對。

逃避沒有任何用。

干脆盡早解決。

看到這條消息后，溫以凡淡定回了句：【那我盡量早點完工作回去。】

為了讓自己的話可信度高一些，這話發送過去后，溫以凡過了一小時才起出了公司。一路上，都在思考著一會兒回去該說的點。

先斟酌好措辭。

在腦海里想完還不夠，溫以凡決定做好充足的準備，唯恐自己會忘詞。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像寫稿子一樣，一一往上敲打著。

等溫以凡到家時，已經想好了一套非常有誠意的說辭。

溫以凡換上室拖，往客廳看了眼。

沒看到桑延的影。

溫以凡稍稍松了口氣，抬腳走到沙發前坐下。往杯子里倒水，順帶注意了下周圍的靜，聽到廁所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哦。

在洗澡。

溫以凡喝了口水，鎮定了下心。再度點亮手機，盯著看自己剛在備忘錄字斟句酌的話，默默地在心讀了幾遍。

聽到廁所門打開的靜，溫以凡才放下手機。

傳來桑延拖鞋與地面拍打的聲音。

下一刻，桑延就出現在了溫以凡的眼前。

他腦袋上搭了條巾，上半赤著，只套了條短。他的材健壯，出塊狀分明的腹。見到溫以凡時，他也不慌不忙地，只挑了下眉：“還知道回來？”

這個場景，讓溫以凡的腦袋立刻充了。

猝不及防地別開眼。

覺剛剛堆起來的鎮定都被他這個行為弄得毫不剩。忍了忍，提醒道：“桑延，我們先前說好的。在公共區域，穿著不能暴。”

“噢。”桑延扯過旁邊的短袖，套上，“我這不是認命了嗎？”

余見到他穿好了，溫以凡才抬眼：“什麼？”

這次桑延沒坐在他以往坐的位置，而是在旁邊坐下。他也傾倒了杯水，拖腔帶調地說：“親也親過了，也過了。這會兒穿上服，在你面前跟沒穿還有區別麼。”

“……”

距離拉近。

溫以凡瞬間聞到他上的檀木香，以及混雜著的淡淡酒氣。

抿，強行扯開話題：“你喝酒了？”

桑延側頭，懶懶地應道：“嗯。”

“那我也不打擾你太多時間。我們盡快說完這個事，讓你能盡早休息。”這個距離讓溫以凡莫名有些張，對上他的眼睛，泰然自若道，“是這樣的，今早這個事出來之后，我才發現我夢游是沒什麼方向的。”

桑延眼眸漆黑，直勾勾地看著。

“我用椅子擋著門也沒什麼大的用，這段時間，你記得鎖門睡覺就好了。”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心虛，溫以凡沒躲開視線，“我也會盡早去醫院——”

沒等說完，桑延忽地抬起了手。

盯著他的舉，溫以凡剩下的話卡在了嚨里。

桑延的作像是放慢了無數倍，神漫不經心又閑散。他慢條斯理地了下的臉頰，指尖的溫度冰冰涼涼的。

只一下就收回。

“你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