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
懷瑾聽到了。
腦袋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陸其琛。
其實姓陸的人何其之多,A市也必然不會只有一個“陸先生”,何況,能是這般湊巧麼?
他們在裡面鬧得不可開的,外面正好就是陸其琛過來了?
這學校,應該不至於讓陸其琛過來“辦公”吧?
但是很快,門口傳來的另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讓懷瑾卻是可以篤定,自己的猜測就是正確的。
世界可真小啊。
只聽外面的人說:“裡面是有什麼事嗎?我過來的時候,外面似乎是有警車?”
頓了頓,又似乎是說了一句,“既然是要作為投資人,學校整的風貌對我而言自然是很重要的,校長應該如實告知。”
投資人?
懷瑾這會兒是可以完全篤定了,就是陸其琛,還真是沒有想到,就有這麼湊巧的事。
聽到了,辦公室裡其他的人,當然也是聽到了,秦正本來就是一直都懷疑,陸其琛和顧懷瑾有染,這下可好,真是顧懷瑾一出事,必是有他的影麼?
要說這兩人一定沒什麼,騙鬼去吧!
真是把人當傻瓜麼?
秦正本來其實,不是那麼想咄咄人,不管是出於秦家的名譽而言,總之這樣的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何況,瑤瑤是個怎麼樣脾氣的孩兒,他能是不知道嗎?
這事,多半也是秦瑤自己挑釁起來的。
只是現在,一聽到外面陸其琛的聲音,秦正所有的理智頓時被打散,他認定了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這般湊巧的事,還真是前後腳啊,他們還沒有離婚呢,把他當是死人?
唐鈺站在一旁,可謂是將所有的人的表,盡收眼底。
之前找過潘律師的那個徒弟,那天那個姑娘那麼生氣,結果被自己引著上車,卻是什麼都不肯說,本來是想著,等過兩天,再多給點錢,可不想那孩兒第三天就直接消失了,後來花了不的力氣,才得知,已是出國了。
很顯然,對方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不可以說的大人。
又是在其律上班的。
一個最為可怕的念頭,曾經閃過自己的腦海,當時就猜過,風波氣的大,快,但被人掩蓋得也是迅猛。
這無疑說明了一個問題,不是秦家的人在背後給撐腰,必定就是和秦家差不多級別的。
顧懷瑾在A市能有其他的人幫?
只有…陸其琛。
但依舊是不敢多想,畢竟對方是陸其琛,顧懷瑾是真的瘋了,會和正的小叔有染嗎?
而現在呢?
唐鈺心髒撲通撲通跳著,似乎是聞到了驚天大炸的八卦。
外面的“陸先生”,怕就是陸其琛吧?
這顧懷瑾的表,可真是彩呢,自己和“閨”多年,的那些小作,能是瞞得住自己嗎?
好啊,顧懷瑾,沒想到你不要臉到這個程度,很好,既然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
角不聲,冷冷一勾,這個時候,只沉默站在一旁,準備看戲。
秦正看了一眼懷瑾,忽然冷笑一聲,幾步上前,就直接打開了那扇閉著的辦公室大門,外面站著的人,自然是一覽無。
當然他們都不會聽錯,那聲音,可不就是陸其琛?
男人今天穿著很簡單的白襯和黑西,因為是在學校,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習慣指間都會夾著煙,他雙手著兜,側跟著書模樣的人,另一頭還站著學校的校長。
幾個人面對面,都是楞了一下,陸其琛的視線,越過了秦正,落在了辦公室裡站著的懷瑾上。
不過不到一秒的時間,他就已是平靜移開,並沒什麼不妥。
他似乎是有些意外看著秦正,“是你們在這裡?”
秦正挑眉,怪氣,“小叔,我相信不會是巧合吧?”
“不是巧合?”陸其琛笑一笑,“你不會覺得,我和你一樣有空的吧?”
秦正測測的眸,看了一眼站在邊上,有些一臉懵的校長,這秦家叔侄的關系,好像是不太和諧?
不過接到了秦正眸的暗示,他立刻就說:“陸先生是過來和我們談投資的。”
這話真不假,校長在邊上客客氣氣解釋,“去年下半年的時候,我們就找人聯系過投資的事項,學校是準備擴建,本來陸先生就已是托人告訴我們,等他回到了A市,就會過來親自理這個事,所以……”
秦正卻是不耐煩打斷他:“這你是什麼破學校?還得到我大名鼎鼎的小叔,陸其琛來投資?糊弄誰呢?”
他現在是滿戾氣,沖起來,自然口不擇言,“小叔,我覺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不是做得太過明顯了?搞得清楚自己的份麼?”
陸其琛要被這麼幾句話給刺激得跟秦正一樣冷下臉來,那他就不是陸其琛了。
他還是那種寡淡的表,只是叔侄堵在門口對峙,裡面站著的幾個人,卻只有懷瑾能夠覺得到,陸其琛瞳仁深,那些流著的深邃芒,其實都是冷峻的。
他聲音十分平靜,“曾經我的導師,就是在這個學校任職,他去世之前,親自給我寫過一封推薦信,做人,自然是應該懂得知恩圖報。”
這校長,自然也是個人。
已是聽出來了點什麼,馬上在邊上附和:“是的,是的,林教授那邊,我的確是再三請求,否則哪會拉得到像是陸先生這樣好的投資者。”
秦正瞇起眸子,“是麼?那就忙你的投資去吧。”
陸其琛似乎是頓了頓,低聲說:“我過來的時候,外面都是記者,還有警察,我一直都在問校長,出了什麼事,他的確是和我講過一些大概,但我不知道原來當事人是秦瑤。”
“最近秦氏有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和慈善掛鉤,是你父親一直都想做的。現在已是到了要啟的地步,你要真是完全不顧及秦氏的面,今天在學校鬧出太大的靜來,那我自然是無話可說。你父親讓我回來幫你一起打理秦氏,我可不做給人屁的事。”
他說完,轉就走之前的那一秒,視線,似乎是掃過了辦公室站著的,懷瑾的臉上。
就四目相對,不過只在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裡。
懷瑾的心跳加快,好像是看到了男人角微微上翹的痕跡,還有他眸子裡傳遞出來的信息——
他在說:“顧懷瑾,過來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