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華城坐落在人族腹地,靠近皋都, 臨山近水, 風景秀, 四周遍布許多靈脈, 三大修仙門派盤踞此地,其一便是昆寧派,是以此地的強盛程度僅次于皋都和城, 是以剛進城門, 便能看到絡繹不絕的行人, 滿街喧鬧繁華,仙門弟子隨可見,遠勝臨霜城。
季煙跟著韶白走在大街上, 打量著周圍的人。
天上時不時掠過幾道刺目的劍, 是有些門派的弟子正在劍飛行,還有幾個著裝統一的弟子們在四巡邏,雖然百姓看起來神態如常,但季煙卻可以從那些巡邏弟子的臉上看到一些不尋常的張和憂慮。
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不過一想,這也正常,畢竟殷妙和季云清這兩大主心骨都陸續始終了,前段時間還有魔族進攻,這些還僅僅只是明面上的, 在這一層表象之下,又有多人在暗暗地勾心斗角,趁機謀求利益?
季煙悄悄觀察韶白的臉……行吧, 韶白看起來也警惕的。
并沒有因為這是老人的地盤而放松警惕。
不愧是整本書的實力擔當,這位大佬不知道救場主多回,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韶辛為昆寧派的弟子,在臨霜城的時候就了失蹤人口,如今回了六華城,按理說也應該回本門派去報道,年也確實有些想去,韶白卻淡淡道:“我自會聯絡昆寧派的人,你此刻前去,只怕會打草驚蛇,你不必著急,先隨我在客棧落腳。”
韶白選了一家相對而言比較普通的客棧落腳,找老板要了一間上房。
是的。
只有一間。
季煙:“所以,我們三個人這是要……?”
邊兩個男人投來古怪的眼神。
韶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解釋道:“不是的,我與他夜晚練功,并不是一定要睡覺,床只是給你的。”
哦,敢是他們大晚上的修仙,都是熬夜的年輕人。
但這還是很不方便啊,季煙一個孩子,和他們共一室實在是沒有安全,當然,重點是和他們一個房間的話,殷雪灼還怎麼趁晚上出來啊,睡覺不能抱著殷雪灼,季煙覺得自己可能又會失眠。
季煙便提出了訴
求:“可是,多開一間房不行嗎?我除了要睡覺,也要洗澡啊,這不太好吧……”
韶辛的表也尷尬了起來,看了看一邊的韶白,韶白冷著一張臉,顯然還沒有解釋的,韶辛只好著頭皮道:“多開一間房一夜便是三百靈石,六華城不同于臨霜城,此地富庶,不必要的開銷還是得省著點……”
說白了,就是沒錢。
誰能想到,實力強勁的劍仙,坐擁無數仙丹法寶的韶白,居然沒錢了。
摳到要和姑娘家一個房間。
季煙:“……”
所以他的錢呢?賣點法寶不行嗎?為什麼要這麼摳摳搜搜的啊!
季煙不知道的是,韶白去魔域救韶辛之前特意高價準備了傳送符,一個傳送符價格突破天際,后來又為了弟弟,求文音閣救季煙,文音閣用的那些頂級丹藥都價值連城,直接把韶白坑窮了。
這轉眼,幾百萬靈石打了水漂,還都跟季煙不開關系,韶白這輩子都沒這麼窮過,心里慪著火氣呢,一聽見季煙還不知足地提要求,愈發冷了神。
他冷聲道:“再說廢話,你晚上也不必歇息了。”
說著,直接臭著一張臉從季煙面前走過去,眼神頗為冷漠地盯了一眼,活像是欠了五百萬似的。
季煙:???
怎麼他了嗎?
狗男人拽拽拽,拽個線。
不過季煙現在只是個階下囚,也實在沒轍,只能委屈灼灼不能出來蹭了。季煙晚上坐在房間里,看著一左一右兩個男人,一人站著練功,一人坐著練功,誰都沒看誰。
真不愧是親兄弟。
雖然季煙不喜歡韶白,卻也確實發現這倆兄弟的子還像的,有時候都比較一筋,只是韶辛子謙遜隨和,骨子里卻是倔強的,而韶白過于眼高于頂,目中無人,雖然待弟弟不錯,每次擺出的施舍的態度,卻讓誰也喜歡不起來。
也難怪韶辛一直排斥他。
缺失了的抱抱,季煙晚上也睡不著了,講真,現在真的很有怨念。
像韶白這種而不得的單狗,永遠會不到的。
季煙:淦!
干脆也不睡了,拼命打起神,坐在床上胡思想,又很暴躁地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翻到了
天亮,韶白和韶辛一同出去接應殷妙事先安排的線了,季煙一個人留在客棧,這才睡了。
不過也沒睡多久,他們又回來了,季煙頂著黑眼圈,昏昏睡地趴在桌上,韶白手里拿著一封書信,拆信時特意站得離遠遠的,顯然是不想被看到那些容。
季煙:嘖。
防什麼防呢,有什麼好防的,以為不知道嗎?
可是把整本書看完了的人。
別說殷妙的信里寫著什麼,連男主親熱時說了什麼閨房話都知道呢,后來因為可憐反派殷雪灼,還把書草率地二刷三刷了。
原書這個時候,六華城局勢復雜,因為殷妙失蹤,昆寧派的幾位長老想要趁機奪取掌門之位,所以一直假裝努力尋找掌門,實際上一直暗中控制局勢,打殷妙的人,順便聯合其他幾位仙門,想要一舉奪下季云清的仙盟盟主的位子。
殷妙失蹤之前,也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局面,事先安排了幾個親信,如果出事,韶白會按照昔日和的約定,去找邊的人。
季煙記得那封信的末尾,殷妙訴說了這段時間的艱辛,順便回顧了一下這些年和韶白之間的誼,韶白看完信之后,殺心大盛,立誓要將殷妙救出。
季煙還真注意著韶白的表,果然他的表越來越痛苦,就差捧著書信落淚了。
真是深啊。
還好殷雪灼不喜歡殷妙了……季煙腦補了一下殷雪灼做出這個表的樣子,瞬間被惡心出了一皮疙瘩。
太油膩了,一點也不是可的灼灼了。
季煙正趴在桌上滿腦子奇怪的想法,一淡淡的香氣就傳到了鼻尖,一雙漆黑的眸子出現在了面前,韶辛也趴在了的對面,把熱騰騰的包子遞給了。
“這是我特意出去買的,你不會辟谷之,加上子虛弱,需要多吃東西。”韶辛垂著眸子,糾結道:“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餡兒的包子,我各買了一個,你嘗嘗嗎?”
其實自從季煙傷開始,和韶辛雖然還說話,彼此之間卻尷尬了許多。
年把包子推過去,有些張躊躇,就怕不愿意接他的好意。
季煙垂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包子。
咕嚕——
肚子忽然不合時宜的了。
季煙垂著眼睛,看著面前香噴噴的包子。
忽然嘆了一口氣。
算了,干嘛為了和韶辛賭氣,委屈自己的子呢,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殷雪灼能快地恢復,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抬手拿起包子,韶辛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季煙低頭咬了一口,小口小口地吃完,看著剩下的兩個包子,想了想,把其中一個推給了韶辛。
季煙:“你也吃吧。”
年眼睛越發明亮,忙不迭捧起包子,“好好好,我也吃,你也快點吃!”
“……”倒也不必如此興。
其實只是有點吃不完,外加他老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看,目著實是太過于熾熱,實在是有點吃不進去了。
一起吃,就沒這個煩惱了。
季煙沉默了一下,覺得他可能對的行為產生了什麼誤解。
韶白背對著他們站在窗邊,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調整好了緒,將書信小心翼翼地折起來放在前,他深吸一口氣,心底的無限意慢慢滋長,讓他想起往事便覺懷念。
即使是為了心的人,他也要竭盡全力,挽救大局……
即使面對再多的艱難險阻……
他嘆了一口氣,轉過來,就看見年和面對面坐著,一人手里捧著一個香噴噴包子,正吃得香。
季煙邊吃邊點評:“這個包子的皮很薄,餡做得很好吃啊。”
韶辛笑道:“這是老字號了,他們家的包子一直都很好吃,我從前還沒修行辟谷之時,經常下山買他們家的包子吃。”
季煙:“真的不錯,這是什麼餡的啊?覺不像豬,也不像牛。”
韶辛說:“這是鹿,六華城周圍的野鹿群,時常被人捕獵。”
季煙:“噢,這樣啊,我還是第一回 吃鹿呢。”
韶辛:“喜歡吃就多吃點。”
“……”韶白盯著他們兩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什麼況。
他還在憂心忡忡如今的局勢,所以這倆貨到底是怎麼回事!還邊吃邊討論包子香不香?!
季煙這個階下囚過得這麼滋潤就算了!弟弟你到底知不知道輕重緩急!
韶白清了清嗓子,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企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然而還是沒人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韶白不會一直礙眼的,不用擔心,季煙最擅長的就是隨遇而安啦,也不會被欺負。
還有一更,很晚更,可以早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