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斐斐被夸得臉兒都紅了, 不好意思地去拉莊芷蘭的袖子。
“芷蘭姐姐,你看,油舌的。”
莊芷蘭朝齊斐斐搖搖頭,眼含笑意,“我可管不了,進了這里呀,就像蝴蝶進了花園,忙著采花擷,停不下來的。”
兩人說話間,裴瓊早就跑到別去了。
在齊斐斐邊, 心里總是想起阿恒哥哥,實在是心煩意得很, 不若去找別的姑娘玩一會兒, 散散心。
上姐妹在那邊賞花,裴瓊想著, 去找們說說笑話好了。下心里的一團麻,四尋人玩鬧起來。
原本上姐妹同幾個好友正斯斯文文地賞花,裴瓊一去, 們那里立刻熱鬧得不得了, 笑聲就沒斷過。
整個園子數們笑得最開心。
一時間大家都往那里看去, 就連遠水榭上的那些小姑娘聽見靜,也回過頭來。
董清華和孫碧見裴瓊來了,十分歡喜,拉著在水榭里新的朋友, 一起喊裴瓊過去玩。
裴瓊帶著上家姐妹幾個一起過去了,又回頭喊了莊芷蘭和齊斐斐。
水榭上突然變得十分熱鬧,小姑娘們談天說地,欣賞景,十分開心。
有些在花園里賞花的姑娘看得心,也上去結識新朋友去了。有些姑娘子孤傲,倒是自顧自欣賞花園景,并不上去和們鬧作一。
景人更,都是些年輕可的小姑娘,一時間翠風水榭里十分和諧。
裴瓊同大家鬧開了,一時心里倒忘了趙啟恒,只顧著玩笑取樂,與奇珍園里等得心焦的某人比起來,實在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忽然,水榭對面的院落里,竹聲漸漸大起來,裴瓊們停下了說話,都往那里看去。
那院落里的一些舞姬正隨著音樂婀娜起舞,們翹袖折腰,飛袂翩翩,一派靡麗。
隔著花叢和院落,裴瓊們看得不甚清楚,而且還有一位姑娘在路中央賞花,攔住了大家的視線。
只見那姑娘錦華服,珠翠滿頭。嬈地站在那里,有幾分滿院子小姑娘都沒有的嫵風,卻是從前一向沉默溫的姜嫵。
今日不知怎麼,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眾人待要出聲喚,讓上水榭來一起看舞,不要在下面攔住了大家的視線,康樂長公主恰好到了。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水榭中,向長公主行禮。
康樂長公主笑著讓們起來,見人群里有一個生的很標志的小姑娘,明眸皓齒,香焙玉琢,雖然年紀小,卻依稀可以看出以后的風華。
裴瓊最頑皮的,大家都站在那里低著頭,只悄悄抬頭,去看公主長什麼樣。
一抬頭,卻見康樂長公主正看著自己。裴瓊一點也不怕,忽閃著大眼睛與長公主對視,沖甜甜一笑,角旋著兩個小小的梨渦。
康樂長公主沒有兒,最喜歡年輕的小姑娘,見裴瓊這樣俏,心里很是喜歡。
問裴瓊:“你什麼名字?”
裴瓊福了一禮,道:“回長公主,我裴瓊。”
原來就是?
康樂長公主不一笑,怨不得那冷若冰霜的肅王,竟為了這小姑娘,特地來請自己辦這宴會。
這小姑娘生得這樣花容月貌,子又好,明純然。倒是肅王,子又冷又,跟塊臭石頭似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哄人。
長公主讓大家都落座,又特意讓裴瓊坐在自己邊。
一群婢正上菜。
這時,冒著熱氣的溫泉池上忽然飄來了四艘船。
船上的子或站或坐,有的彈琴有的吹簫,有的船頭站著穿著水紅舞服的舞,迎著竹聲翩翩起舞。
舞的姿在若有似無的煙霧中,飄飄似仙。
大家有的賞樂,有的賞景,有的賞舞,有的賞人,一時間除了湖面上的竹聲,四周一片雀無聲。
一曲畢,眾人復又說笑起來。
裴瓊最是挑剔的一個人,往日出門去參加宴會,總是這也不喜歡,那個不合胃口。
今日倒巧,公主府的菜肴,樣樣都恰好是很喜歡的,且做法也很合的口味。裴瓊吃得很歡,連歌舞都沒認真看。
裴瓊拿著一塊豌豆黃,一點點把上面淋的吃掉,再啊嗚一口把豌豆黃吃了。里還含著豌豆黃,又去端甜甜的杏仁酪喝。
公主府的杏仁酪做得甜,裴瓊很喜歡。
康樂長公主笑道:“裴姑娘,怎麼樣?我府里的廚子做的菜可還和胃口。”
裴瓊手上正拿著一塊香糕,很是真誠地夸了長公主府的廚子一通,把長公主樂得眉開眼笑的。
長公主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真是不容易。
一個宴會罷了,肅王生怕家沒有廚子似的,地從自己的府里送了廚子過來。
家廚子做的菜哪里就那樣差,還怕委屈了他的心上人不?
這會兒菜肴上了桌,才看明白。這桌上的菜,都不是尋常的做法,每一道俱都有一些變化,全都是特意可這小姑娘的口味做的。
瞧著,滿桌上有許多人是吃不慣的,只這小姑娘吃得香甜。
下面坐著的姜嫵見長公主開心,接的話茬道:“公主這里的菜肴做得實在味,姜嫵今日才知道什麼絕世珍饈。”
這話說得有些諂,與平日里的風格完全不同,康樂長公主卻看也不曾看一眼。在座的許多小姑娘都替到有幾分尷尬。
康樂長公主有了些年紀,吃不慣那麼甜的,喝了口茶,問道:“裴姑娘很喜歡吃甜的?”
裴瓊原以為長公主會同姜嫵說話,此刻正舀蟹羹吃。長公主問話時,的里還含著蟹羹,但又要回話,急的把含著的蟹羹一口都咽了下去。
看得康樂長公主嚇了一跳,生怕這小姑娘嗆著了。
是最識時務的,如今朝中唯獨肅王勢大,且肅王向來雷厲風行,中很有決斷,與貴妃秦王那些花架子不同。只要他上了位,就絕不會再被那些人下去。
如今肅王來找,也同意了幫肅王的忙,就相當于站隊了。那肅王這樣疼惜這位裴姑娘,以后說不得還要在這小姑娘手下過日子呢。
好在小姑娘并未嗆著,長公主見實在喜歡吃甜的,又讓錢嬤嬤去取一碟四鑲玉帶糕來。
“我府里做的玉帶糕很好吃,裴姑娘嘗嘗?”
裴瓊乖巧地謝了恩,康樂長公主越看越喜歡。也不知這小姑娘吃的糖是不是都化作了上的,這說話也甜,笑起來也甜。
康樂長公主想了想,笑著說道:“難得遇到這樣合我的眼緣的小姑娘,錢嬤嬤,你待會兒帶裴姑娘去我的奇珍園看花,不拘喜歡哪一樣,我都送做個見面禮。”
長公主最是花惜花,的奇珍園里面俱是十分罕見的花,比翠風水榭邊上的還要珍貴,裴瓊就是再天真,也知道這是不好接的。
“你若是不要,便是不給我面子。”長公主故作嚴肅,見小姑娘似是愣住了,又慈和地笑笑,“去吧,去挑一件。”
裴瓊無法,只好笑著答應了。
往日這個時候,康樂長公主都已經午休了,今日該做的事既然已經做完了,陪著眾人在水榭坐了會兒,便走了,讓大家自行取樂。
康樂長公主備了幾艘小舟,若那些小姑娘喜歡,可以乘小舟去池中細看歌舞。
因此一走,有坐不住的小姑娘們,都起游玩去了。
裴瓊就隨錢嬤嬤去了奇珍園。
奇珍園很大,里面種了許多裴瓊聽都沒聽說過的花草,偶爾有一兩株是認識的,都是價值千金的花木,裴瓊不敢輕易挑選。
錢嬤嬤陪看了會,裴瓊看到不認識的花,就問了錢嬤嬤。
“老奴也不識得,裴姑娘等等,老奴去給你府里的花匠來。”
“嬤嬤,不必了。”人生地不的,裴瓊不想添麻煩。
錢嬤嬤執意要去。
“老奴多年未見公主這樣喜歡一個人,必要讓您高興了才是。這花雖然珍貴,但若是不識得,也沒趣兒。老奴去給您喚一個花匠來,必不會沖撞了您的。”
說完,錢嬤嬤朝行了禮,就離去了。
裴瓊不想長公主邊的嬤嬤是個這樣的急子,說完話就走了。只好留在花園里,四逛逛。
雖然不識得許多花,卻也逛得津津有味。
忽然,裴瓊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錢嬤嬤來了,笑著轉過頭。
“錢嬤……”
是阿恒哥哥。
裴瓊怔住了。
無論之前盤算過多次,到底要何時去見阿恒哥哥,見到阿恒哥哥之后要說什麼,但從未想過,此刻會在這里遇見他。
不知道怎麼的,小姑娘一見到人,心里就發慌,又酸又甜的,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下意識就想躲。
小姑娘后是一個很大的花架子,慌間,想藏到花架子后面去。
莽莽撞撞的,邊的鈴鐺勾到了花架子一角,又跑得快,兩相拉扯之下,花架子與的人幾乎要一起摔下去了。
小姑娘覺自己腳下發虛,子失衡。
驚慌失措間,也不知抓住了什麼,忽然被抱住。
環住小姑娘的手很用力,像是被嚇到了。
平日里小姑娘最氣的,此刻的腰被環著,應當是有些疼的。
卻沒有喊疼。
裴瓊全的知仿佛都聚集到了后背上。背后的膛很寬廣,很堅實,卻燙得的心飛速跳。
趙啟恒一只手攬住小姑娘,一只手扶住了架子。
他低下頭,看了眼懷里的小姑娘,見面正常,才略放心,但仍是問了一句:“撞到哪里沒有?”
他們離得這樣近,趙啟恒說話的時候,仿佛就在小姑娘的耳邊,的耳朵上還有一陣輕輕的氣流旋過。
小姑娘的耳朵一陣麻,半邊子都了。
饒是手腳,也要紅著一張臉去推趙啟恒,那樣綿綿的掙扎仿佛貓兒在撒一樣。
趙啟恒不舍得懷里香香的小姑娘,又怕不高興,忍了忍,還是放開了。
他松手了,小姑娘卻沒想到他會真的松手,站也站不住,差點要摔到地上去。
還好趙啟恒雖然松手,手卻一直虛虛環在左右,及時扶住了。這樣一來,小姑娘的臉正對著趙啟恒的膛。
的臉更紅了,整個人好像飄在云端一樣,腦子遲鈍的很,本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姑娘只覺得心跳得厲害,想躲也無躲,一雙眼睛里漉漉的都是委屈和茫然。懵懵地看著眼前的一片藏青,干脆把臉往里面一埋,閉上眼睛。
誰也看不見糖糖!
糖糖不在!
前突然埋了一只炸的小貓咪,趙啟恒無奈地給小貓咪順了順。他的嗓音清冽低沉,仔細聽其中還有一笑意。
“怎麼這樣別扭?”
作者有話要說:
吃個飯都管這麼多,除了趙啟恒真的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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