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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權臣掌中珠》 第72章 佳人

臨近端午,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

魏鸞等了盛煜數日也沒瞧見他影, 還以為他公事繁忙,晚上仍不會回來,故如昨晚般先用了飯。因貪桌上的蒸魚,多吃了兩口,這會兒覺得腹中飽脹,便在院外消食, 順道琢磨下給盛月容的生辰賀禮。

盛月容的生辰在端午后。

的婚事費了慕氏許多心, 如今算是塵埃落定。原本按盛老夫人的意思, 盛家蒙皇恩浩,在京城還算能立得住腳, 不指盛月容靠婚事做什麼, 想找個門第清白的讀書人嫁了, 往后能過得愜意些。

但自從永平伯府的裴夫人了興趣,母倆便活泛了起來。

慕氏出不算高,瞧著二房的盛聞天在前深信重,盛煜重權在握又娶了個公府明珠做夫人,魏鸞年節赴宴時因份而被捧著,哪有不羨慕的?先前沈嘉言愿意牽線時, 慕氏便十分歡喜,后來出了獒犬的事,便下定決心,想憑自兒嫁到伯府去。

屆時了伯府夫人,雖不及王妃尊榮, 也絕非尋常眷能比。

慕氏費了不里,親事還真了。

問名納吉的禮數早就走完,婚期就定在今冬,如今已在籌備嫁妝。

今早魏鸞去西府給盛老夫人問安時,祖母便說,這是盛月容在閨中最后的生辰,定要小小辦一場,闔家熱鬧。魏鸞從前不知那位的生辰,如今既做著的嫂嫂,不得要備份賀禮以表心意。

賀禮麼,其實不難籌備。

魏鸞在閨中時,沒去素日相的姑娘家赴生辰宴,對此駕輕就

走神的是旁的——

盛家闔府上下沒人知道,的生辰其實也不遠了。在閨中時,魏夫人每到端午時節,便能想到后半月魏鸞的生辰,早早地籌備起來。那時眾星捧月,偶爾魏老夫人心辦生辰宴,能有不人道賀,以周驪音和章玉映為首,熱熱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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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章玉映遠在北地軍中,也不再是昔日的公府明珠。

曾經互賀芳誕的閨中友人,或是嫁出京城,或是因魏家遭難,出乎意料嫁曲園后諸事纏的關系,這一年里有往來。便是難得赴宴,在宴上見,彼此也漸漸生疏,更不會如從前般無憂無慮地慶賀玩鬧。

不知半月之后,會如何過這生辰。

想必是很平淡的,除了周驪音和娘家的父母親,不會再有人惦記。

這樣的轉變終歸令人悵惘。

魏鸞獨自靠在游廊上,輕輕嘆了口氣。

……

愈來愈深,不知坐了多久,遠后,忽然響起男人悉的聲音。

魏鸞詫然回頭看過去,昏暗的天里,就見盛煜正健步而來。

玄鏡司的那服被夜風吹得鼓,頎長的姿是慣常的端然姿態,到了跟前,他的手順勢搭在的肩上,稔又親近。

魏鸞未料他會忽然歸來,喜而起

旋即,麗眉眼間漾起笑意,“還以為今晚又不回來呢。”

“又不回來?”盛煜微微俯,就勢將懷里,俯首時,微啞的聲音混同溫熱的氣息都落在了耳畔,“這話聽著似乎對我不滿。幾天沒回,夫人不高興了?等忙過這陣子,便能每晚回府,不會讓你獨守空房委屈。”

這話臉皮忒厚,末尾還帶了含笑揶揄。

魏鸞輕嗤,“我可沒這意思。”

盛煜笑而不語。

,但他確實是想了。那晚的炙熱親吻是婚后有的歡愉,這種男之事,一旦嘗到甜頭,便想得寸進尺,若不是魏鸞那晚還病著,盛煜定難以自持。這幾日忙著查軍械的事,整個人都是繃的,無暇他顧,出宮回府的路上,姿笑靨總在腦海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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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盛明修的事耽擱,他還能回來得更早。

而此刻人在懷,心底的空似被添滿。

盛煜抱著,抬眼看到北朱閣甬道兩側的昏黃芒,夏夜里草蟲鳴,夜風暖。

疲憊殺伐后有人等他歸來,這種覺很好。

他閉上眼,此刻的滿足。

魏鸞便任由他抱著,鼻端除了男人的氣息,還有汗味,想必他這幾日過得極累。

待盛煜終于松手,便抬頭看他。

漸深的夜幕里,游廊上昏紅的燈格外明亮,籠罩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臉,神顯得疲憊。那雙黑黢黢的眼睛不似尋常神奕奕,劍眉之下,眼圈甚至微微泛青——在盛煜這種向來龍虎猛的人上是極見的事。

意味著這幾日里,盛煜非但沒空洗,連覺都沒能睡。

魏鸞只覺心疼,溫聲道:“夫君用飯了嗎?”

“還沒。”盛煜肚子,“有點。”

“那我人先送些糕點過來,廚房里還留著火,再炒幾樣小菜。”魏鸞等了他兩三日,原本憋了話想問,但瞧著盛煜這副疲憊模樣,哪還能拿小事去煩他?便陪著進了北朱閣,讓仆婦端湯上糕點,先讓盛煜墊兩口。

廚房的菜還沒好,盛煜說想沐浴,魏鸞便幫他寬

盛煜這幾日重任在肩,片刻都沒回曲園,上的裳也沒換。那原本整潔威儀的服都有點皺了,下擺甚至還有干涸的泥點,自是各奔波之故。也虧得他深得永穆帝寵信,否則便憑這微皺染泥的服,都能落個前失儀的罪名。

里頭的中因數番被汗水浸也與往常迥異。

盛煜自知上臟兮兮的,了中后,便迅速鉆浴桶,洗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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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鸞遂將裳拿出來,給春嬤嬤連夜洗了熨好。

而后去小廚房,親自將熱騰騰的菜端出來。

盛煜剛好沐浴完,連著吃了兩碗飯,幾乎將菜盤掃一空。

最后心滿意足地喝了湯,靠在椅背上。

數日來繃的心神終于放松,積蓄已久的疲憊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如山岳傾崩,沉甸甸的令腦袋作痛。盛煜吃飽喝足懶得,原打算小憩養養神,還能跟魏鸞廝磨會兒,眼皮闔上時,意識卻不控制地迅速沉淪。

魏鸞見他疲憊到這地步,怕椅子上睡著不舒服,輕聲哄著,讓他到榻上歇息。

盛煜依言,由拉著到榻邊。

疲憊困倦洶涌襲來,便如洪水泄閘而出,更何況床榻,溫香滿懷。

盛煜沾著枕頭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魏鸞仍被他圈在臂彎里,目落在他眉眼間,瞧著頜下的青青胡茬,不忍心攪擾,便乖乖地一。直到盛煜呼吸綿長,似已睡得極,才輕手輕腳地從他懷里爬出來,輕輕墊了枕頭,蓋上薄被后,剪滅近的燈燭。

而后到屋外,叮囑仆婦侍放低聲音,別驚擾主君睡眠。

此刻時辰尚早,未到睡時分。

魏鸞閑著無事可做,便到小書房去翻看賬冊,直到夜深方回。

盛煜仍睡著,姿勢紋

原本寬敞的床榻被他斜躺著隔斷,魏鸞原想推醒他,換個姿勢再睡,手到他肩頭,終不忍心擾他清夢,又了回去。而后,在盛煜隔出的角落里蜷著,借遠頗暗的燭,細細打量他眉眼。

婚以來的許多事緩緩掠過心頭,令角漸漸牽起。

不知道何時睡著的,夢里也全是他的影。

……

翌日清晨盛煜醒來時,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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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深沉而漫長。

此刻,所有的疲憊皆已消去,上似重新被注滿力,神奕奕。

盛煜睜開眼,看到魏鸞蜷在角落里——應是被他這霸道的睡覺姿勢所連累,可憐兮兮地在仄角落睡了一宿,也不知道醒他換個姿勢。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探過去,在眉間親了親,而后起去洗臉換

待從室出來,魏鸞也醒了,睡眼惺忪。

窗外鳥啼啾啾傳來,晨窗而,明又清新。

盛煜上穿了那剛洗好的服,想來今日隨不必上朝,仍得去衙署理公事。不過比起昨晚那累到癱瘓虛的模樣,此刻他雙眸炯炯,姿拔,想來昨夜已徹底緩過來了。此刻他朝床榻走來,雖冠服威儀,眉目卻顯得清雋。

到了榻邊,猝不及防地躬,在上啄了啄,連聲招呼都沒打。

魏鸞眨了眨眼睛。

盛煜勾,“睡傻了?”

“還沒醒嘛。”魏鸞里如此說著,心中那個困擾數個日夜的問題又浮了起來。其實覺得到,盛煜應是喜歡的,畢竟這男人在外冷清端穩,極為斂,能如此刻般自然而然的親吻,告訴藏在深宮的,是卸了防備,視為親近之人的。

所以那個問題才格外困擾

魏鸞揣著這疑,起后隨意洗漱挽發,同盛煜用了早飯,而后對鏡梳妝。

盛煜似乎不急著走,靠著妝臺看梳妝。

魏鸞遂跟他說了盛月容生辰的事,提醒他若能騰出空暇,最好在生辰宴上個面。

盛煜也聽說了堂妹的婚事,經魏鸞提醒,忽地想起件事——先前玄鏡司查辦過一樁案子,是個京,因罪行頗重,眷亦被罰宮廷。當時永平伯府的那位嫡子曾奔走過,試圖為罪,盛煜覺得蹊蹺,多問了一,才知他是鐘意那罪臣之,不肯死心。

不過那案子鐵證如山,無從轉圜。

裴家子沒能耐將罰宮廷的眷救出,最后不了了之。

這婚事既是雙方長輩牽線而,想來是伯府嗅出朝堂上的暗,有意跟盛家搭條線,未必是那裴公子喜歡才求娶。盛月容傻傻的不知,為免往后難堪,盛煜便讓魏鸞將此事轉述給祖母,由老人家提點孫,讓盛月容心里有數。

魏鸞應了,想著前世與母親被罰宮廷,貴為太子都無能為力,那裴公子明知玄鏡司的威名與冷厲,仍能嘗試為罪臣之奔走,算是有些真心的。

但愿往后盛月容不會被舊事困擾。

心里嘆著,忍不住抬眉,看向鏡中的盛煜。

他就站在后,雙臂抱,理了理蹀躞,似

魏鸞指間著紅玉打磨的致耳墜,覺得這時機極恰當,能探問得不著痕跡,便抬眉淡聲道:“年懷總是珍貴的,大抵男子到了那年紀,總會見鐘意的姑娘,不管最后,都是份經歷。不知夫君在那年紀時,可有鐘意之人?”

“我?”盛煜沒想到會問這個。

魏鸞覷著鏡中的男人,輕輕頷首,“夫君比我長十歲,今年該二十六了吧,這麼些年,難道就不曾對誰心?”的聲音似藏了幾分漫不經心的調侃,臉上也是云淡風輕的表,心里卻不自覺地張,既期待又害怕。

鏡中的盛煜似頓了頓。

魏鸞幾乎是屏息,靜待他的回答。

片刻后,看到盛煜輕輕頷首。

原本懸著的心似乎被挪到了懸崖邊緣,魏鸞無意識地了手中耳墜,漂亮的眼睛瞧著銅鏡里盛煜的表,口中道:“夫君這樣的,目自然也挑剔,能眼的定非等閑之輩。想必那姑娘定有花容月貌,氣度皆有過人之?”

問得小心翼翼,甚至患得患失。

盛煜忍不住挑了挑角,還是頭回聽見誰這樣夸自己。

不過他畢竟沉穩斂,行勝于言,在上不善言辭。夫妻漸漸親近時,能候著臉皮將親昵付諸行,親,但要將意宣之于口……若非借酒遮臉,有些話其實很難說出口。更何況魏鸞明晃晃地嫌他歲數大,直白地說他暗數年,實在難以啟齒。

但銅鏡里面黛眉,眸流轉,似頗在意此事。

且指甲掐著耳墜,顯然有點張。

盛煜原本打算瞞著當年心事,不任何人得知一星半點,對上鏡中那雙眼睛,終是不忍讓,遂微微躬,一本正經地淡聲道:“確實長得漂亮,京城外,沒有比更漂亮的姑娘。氣度麼,也是拔尖的,十分聰慧。”

這樣的子確實出類拔萃。

難怪能讓盛煜念念不忘,便是當著的面也不避諱舊事,很符合他理直氣壯的行事。

魏鸞咽了咽口水,心里空落落的,因盛煜靠得極近,且染冬們就在檻外,甚至不敢出半點異樣的緒,免得流酸意,讓盛煜拿來調侃。便竭力擺出舊事已往,渾不在乎的樣子,道:“如此佳人,倒真是讓人好奇,可惜無緣見一回。”

“無妨。”盛煜抬下,指了指鏡子。

魏鸞懵了一瞬才明白過來,“我跟長得有點像?”

盛煜頷首,瞧著時辰不早,噙著諱莫如深的笑,出府。

剩下魏鸞呆呆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銅鏡愣了半晌,忽而微怒抬手,將耳墜摔回寶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人啊,活該單~

不過鸞鸞快要過生日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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