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兒,乖庸兒,快來乾孃這邊~”柳清棠拿著一個小巧的撥浪鼓,咚咚咚咚的搖,對著不遠那個一臉笑呵呵的孩子喊著他的小名。
這會兒在朝堂上氣勢人作風強的太后娘娘毫不顧及形象,蹲在那裡任由自己長長的襬拖在地上,臉上帶著和又有些懊惱不甘的神,語氣裡滿是哄。
可惜那個被這麼喊著的孩子,純王世子蕭樂安完全不爲所,帶著滿臉的笑容一心看著旁邊秦束手上站著的一隻彩的鸚鵡,頭也不轉。
秦束手裡託著那隻鸚鵡,放在蕭樂安面前讓他,不時瞟向不遠蹲著賣力吸引蕭樂安注意卻得不到反應的太后娘娘,眼裡有些極爲溫暖的寵之。
其實這隻鸚鵡最開始是秦束找來給柳清棠逗趣的,但是柳清棠好像生就沒有緣,不管是之前給找來的一隻綠眼睛純白髮的貓,還是一隻聽話溫順的茶小犬,甚至是一對平常的白小兔,都不喜歡和柳清棠親近,見了不是跑就是躲,讓柳清棠極爲鬱悶。
這次,秦束找了許久才找到這隻據說聽得懂人話,並且很有眼會討好主人的鸚鵡,希它能好好的討柳清棠歡心。
但是一送到柳清棠面前,這隻鸚鵡就煽翅膀撲棱棱的飛到了遠的一樹枝上面站著,還搖頭晃腦惟妙惟肖的喊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惹得柳清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笑罵道:“嚇死你吧!”然後對著秦束一癟揮手道:“秦束,快把這差點被我嚇死的雜小傢伙送回去。”
“不退貨不退貨!我不走!”聽了柳清棠的話,那隻據說通人的鸚鵡立即機靈的喊道,那嘎嘎的聲音聽得柳清棠噗嗤一聲笑了,像對著個人說話那樣對著鸚鵡一挑眉,“不想被送走,你就過來啊。”
那鸚鵡在樹枝上踱了幾步,最後還是沒有飛到柳清棠出來的手上,而是落在離柳清棠最近的秦束手上。在柳清棠的不滿眼神中,把腦袋埋在翅膀下面像個鵪鶉那樣不做聲了。說也奇怪,只要柳清棠靠近一些,這鳥就被驚嚇到一樣飛起來,然後柳清棠威脅要送走它,這傢伙就飛回來站在秦束上,只是絕不接近柳清棠。
這樣來回折騰,柳清棠算是清楚了,這小畜生只不敢靠近一個人,如果秦束在就會站在秦束手上離柳清棠稍近。如果秦束不在,它就躲得遠遠的,連離柳清棠近一點都不願意。更絕的是,這小畜生捨不得在慈安宮吃的食,捨不得專門伺候它的人把它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生怕惹惱了柳清棠被送走似得,每次雖然離柳清棠遠遠的,但是好話那是一籮筐的說。
說些什麼太后娘娘花容月貌國天香還是最尋常的,每天早上說一句太后娘娘您今兒個早上又年輕漂亮了不,不知道之前的人是怎麼教的,有時候這鸚鵡也有點花腔,一本正經說什麼我的心肝寶貝兒我最你了。這樣子的傻鳥特別逗,柳清棠總被它逗笑。
倒是秦束有一次聽到它柳清棠心肝寶貝兒,面雖沒變,但是卻忽然手拔掉了它的一紅羽,第二次聽到它這麼對柳清棠說,剩下的兩紅羽也給它拔掉了。這隻油舌的鸚鵡上一共只有三紅羽,平常惜的很,都被秦束拔掉之後,垂頭喪氣嚶嚶嚶嚶了很久。那之後,這鸚鵡就再也不敢這麼柳清棠,還有好長一段時間連秦束手上都不太敢站,只遠遠站在樹枝上認錯。
這鸚鵡認錯的場面也搞笑,秦束面無表束手站在樹下看著,那被養的越來越胖像只的鸚鵡就蹲在被它彎的樹枝上,嘎嘎的重複著:“總管大人饒了小的吧,小的知錯了。”秦束就像個嚴苛的牢頭那樣不爲所,越來越胖的鸚鵡就點頭鞠躬的認錯,很多次差點從樹枝上栽下來。每每看著這樣的場面,總能讓柳清棠笑的直不起腰。
鑑於這隻鸚鵡確實古靈怪,讓柳清棠多了些樂趣,就一直在慈安宮養了下來。這次召了蕭樂安進宮,柳清棠特地讓秦束帶這隻被取名爲‘膽小鬼’的鸚鵡陪乾兒子玩。本來玩的好好的,小小年紀的蕭樂安對鸚鵡也十分興趣。但是柳清棠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看著秦束和乾兒子還有那隻膽小鬼湊在一起,心下就有些不平衡了。
都怪那隻膽小鬼,見靠近就飛走,搞得都不能靠近陪著乾兒子一塊兒玩,這樣幹看著一點都不有趣。
柳清棠後悔起讓乾兒子看到那隻膽小鬼了,像個被孤立的孩子一樣鬧脾氣的柳清棠一個人酸了一會兒,讓人拿了一大堆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兒,就蹲在不遠企圖吸引蕭樂安的注意力,把他從那隻可惡的膽小鬼邊拉過來。不過,試了很久,顯然都沒有用,使得柳清棠越來越鬱悶,就差蹲在地上捶地。
“庸兒,好庸兒,快來看,乾孃這裡有好吃的~”柳清棠咬牙切齒的瞪了那邊那隻嘎嘎嘎嘎笑的膽小鬼,到一邊喝了一杯茶消火,讓綴拿了些點心重新再戰,不死心的哄道。常常帶著秦束一同去楊家看蕭樂安,蕭樂安這孩子是個聰明的,雖然不太喜歡說話,但是天生一張帶笑的臉,看著玉雪可子又安靜乖巧,讓柳清棠疼的心都快化了,好東西一個勁的給他送。
秦束對於蕭樂安的寵比起柳清棠來也不遑多讓,兩人看著蕭樂安長大,他們不可能有孩子,幾乎就是把蕭樂安當了親生孩子來疼。如果說柳清棠在秦束心中的在乎是十分,柳國公等柳清棠在乎的親人朋友是六分,那蕭樂安足有八分。當然,對他們的在乎,也是建立在柳清棠對他們在乎的基礎之上的。
不論如何,柳清棠和秦束都對蕭樂安很是親近喜,對於柳清棠和秦束,蕭樂安心裡也是十分親近的。但是這孩子和人親近也難得表現出來,年紀小小還頗有些惡趣味,平常最做的事就是吊著他那個傻爹的胃口。柳清棠無數次看過這小小年紀的孩子對他親爹的笨拙討好視而不見,然後在他失的時候,再去他臉上親親蹭蹭安。
可憐蕭淮與好不容易被楊素書調.教的會表達一些事,就被自己才三歲就早慧的不像話的孩子耍的團團轉。不過這對他也有好,至每次想著怎麼討好兒子的時候,蕭淮與明白的事事越來越多,作也越來越練了。至於蕭淮與討好兒子之前,總是會用同樣的方法討好妻子這件事就不多說了。
大概是習慣了吊著親爹的胃口,看他從期待變沮喪,蕭樂安對柳清棠也常常這樣。只是對於楊素書和秦束,他又從來不會這樣,也是件稀奇的事。
這會兒,秦束看得出來,這小小一個的乾兒子又在吊著柳清棠的胃口玩了,就是故意不稱的意,即使他其實不怎麼想和鸚鵡玩耍,也要繃著不看柳清棠那邊一眼。
看不得柳清棠半點委屈的秦束,難得的沒有立刻就過去幫著柳清棠,而是等柳清棠自己放棄了,氣呼呼的坐到一邊的人榻上,秦束這才準備過去安。他把手上的鸚鵡提著扔開,也不管那隻傻鳥努力撲閃翅膀吃力的想要飛起來免於摔跤。用自己依舊沉鬱但是已經是最溫和的聲音囑咐蕭樂安自己玩,順便遞給他一大盤的各的藥材和一本畫著圖的草藥圖譜。
蕭樂安最的遊戲就是在圖譜裡找到相對應的藥材,往往抱著本圖譜和一堆藥材一個人能玩上一天也不膩。
見蕭樂安撲在那堆他特地找來的藥材還有新鮮草藥上,秦束走到生悶氣的柳清棠邊,輕輕喚了一聲,“清棠。”
他們在慈安宮的小花園裡面,除了不遠坐著做針線的綴,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因此三人私下裡相都很是隨意。這種時候柳清棠可沒有在外面那種強勢作風,二十幾歲的人了反而越發像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一不順心就哼哼的坐在一邊生氣,要讓秦束過來哄著。有時候秦束沒發現或者故意沒發現,還要特地移到秦束面前看著天看著花草就是不看他,然後還要哼哼兩聲引得秦束看向他才作罷。
“清棠。”秦束一手放在柳清棠的肩上,彎下.子看的表。
“幹嘛。”柳清棠一扭頭,瞪了一眼像只一樣在地上走來走去的膽小鬼鸚鵡。
秦束見狀,拉過的手在上面放了一隻編進了紅羽的髮簪。“這是‘膽小鬼’的最惜的羽所做。”
柳清棠眼睛一亮,也不氣悶了,拿著那隻簪晃了晃隨即就笑開了。膽小鬼一直對這被秦束拔掉的三紅羽耿耿於懷,常常站在那裡人一樣的長吁短嘆,等戴著這簪讓膽小鬼看看,非得氣死那隻鳥!
“秦束,你給我戴上,我要去氣死那隻鳥!”柳清棠這麼說,秦束早就料到,接過簪子給小心的在發間。待看向某,他又眼神一閃低下頭在柳清棠耳邊輕聲道:“我讓人把膽小鬼越養越,過些日子它飛不了,清棠就可以抱著,到時候它就算怕也逃不。”
柳清棠聞言,盯著還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的鸚鵡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秦束臉上親了一下柳清棠立刻特地去膽小鬼面前晃了晃,讓它看到了那隻簪子。膽小鬼還真的認出了自己的心羽,立刻發出一聲哀,在地上蹦來蹦去的撲扇翅膀,嘎嘎道:“壞蛋!壞蛋!”
柳清棠便在膽小鬼的控訴中志得意滿的哈哈笑了,一轉頭見秦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又出聲道:“秦束,你在看什麼呢?”
秦束不聲的收回眼神,看不出一異樣的道:“我只是在想,差不多到時辰該用午膳了。”
他只是在想,皇上看到方纔那一幕,該是如何的心。秦束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逝,轉而看向柳清棠的時候又是滿眼由心而發的溫,以及不甚清晰的佔有慾。
此時蕭淮旭腳步凌的走出慈安宮,心裡除了驚怒還是驚怒,他完全沒想到來到慈安宮,會撞見這樣的一幕。他曾過的人,對著一個太監笑的如此開心,甚至主親吻他,他們的相舉止那般親,簡直……就像是他們有私。或許不是像,本就是事實。蕭淮旭覺得荒唐至極,隨即就是滿心的諷刺和不甘,這算什麼,他輸給了一個太監?一個連男人都不算的奴才?
蕭淮旭用盡了全力去控制,纔沒有當場上前,一劍刺死那個該死的奴才,而是狼狽滿臉狠戾的離開了慈安宮。他甚至沒有注意這件事的不對勁,慈安宮一向被秦束把持的牢固,他怎麼會無意間撞見這種可以說是私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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