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要幫蘇雯,那麼他們就得去苗寨,這期間肯定要耽擱不時間,作為學生的越溪和韓旭只能向學校請假了,兩人直接要了一個多星期的假期。
三人去之前也要收拾一些東西,越溪也要準備一些符放在上,不然等用的時候再畫,那都來不及了。趁這個機會,韓旭和白齊星到了越家。
偌大的宅子,外邊架著的葡萄架上已經掛滿了青綠的葡萄,韓旭和白齊星就坐在葡萄架下喝酸梅湯,腳下七只小紙人圍著他們轉,里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哇,是越溪的朋友,朋友。”
“越溪也有朋友了,真好,真好。”
小紙人們對他們二人帶著巨大的熱,一個個才人家鞋那麼高一點,圍著兩人團團轉。
白齊星笑呵呵的和它們打招呼:“你們好啊。”
紙人這東西,是依附修士的道法而存在的,那只是一種寄法的存在,總的來說還是死。可是眼前的這一群小紙人,除了是紙人之外,卻像是真的人一樣,有七六。
白齊星腦海里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倒是沒深想。
越溪這個小姑娘,本就有點神奇,這大概也是神奇的手段之一吧。
“咦,越溪,你家還養了家畜嗎?”走到一個柵欄,里邊可以看見給家畜添食的食巢,因而白齊星才有這麼一問。
越溪將洗干凈的黃瓜和西紅柿給他們吃,聞言答道:“哦,家里養了一只鵝。”
“大白不乖,三天兩頭不著家,壞,壞!”
“大白肯定又去找隔壁的大黃打架了,害怕,害怕。”
小紙人們對大白表示了譴責。
大白是越溪家的大白鵝,那大黃又是什麼?
越溪回答:“隔壁養的狗。”
能夠跟狗打架的鵝,真的是……真勇士!
將筆墨紙硯拿出來,越溪準備畫符,知道他們的存在不打擾畫符之后,白齊星雙眼發亮,正襟危坐的坐在一邊,希能從越溪上得到悟啟發。
朱砂驅魔去邪,因而墨里放了一點朱砂,寫出來的符帶著微微的淺紅。
筆尖沾墨,越溪提筆,筆尖靈力飽滿,凝于筆尖。
白齊星的腰腹微微直,瞪大眼睛看著越溪,大氣也不敢一下。
從越溪握住筆的那一刻,周的氣息就變了,變得很平靜,也很自然。那種覺,就像是存在于你四周的一縷清風,完全沒有存在,覺和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一了。
人境合一!
白齊星心里嘆,這個境界,就算是他哥哥白奇石,那也是遠遠不及的。
筆走游龍,隨著最后一筆劃下,屋里似乎刮過一道清風,那道黃符上靈一閃,這張符,便已經了。
看越溪停筆,白齊星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問:“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從開始畫符到現在不過才過去十幾秒鐘,這速度,簡直就像是在寫普通的筆字一樣。
心中不信,白齊星跑過去拿著那張墨跡都還沒干的黃符看了又看,了又,這才一副到驚嚇的樣子,仍不可信的道:“竟然真的畫功了,而且還是極品靈符……”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真有人畫符這麼迅速,不但畫符速度快,就連符篆品級也是讓人瞠目的,那是極品靈符,是修界里邊有價無市的極品靈符!
越溪卻不知道白齊星心里的想法,繼續鋪黃紙畫符。對于來說,畫符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本沒有任何難度。
極品靈符上靈閃,靈力圓融如意,沒有任何的滯,這種極品靈符威力也是最大的。越溪足足畫了半個小時,畫了好幾百張,覺得出門夠用了,這才停下手來。
一張張黃符隨意的擺在桌上,白齊星從一開始的驚駭到現在的面無表,見識了這麼多的極品靈符,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心十分平靜……
平靜個鬼!
他簡直恨不得跑過去抓住越溪的領子大聲問,你究竟是什麼人啊,或者說,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哪有人這麼輕松的就畫出這麼多的極品靈符來?
白齊星到一邊去懷疑人生去了。
韓旭手拿起一張招風符看了一眼,這符靈力旺盛,那霸道張揚的靈力簡直都快從這符紙之中沖了出來,只要稍微注靈力,就會招來狂風。
“越溪,你真厲害。”他笑。
越溪扭頭看他,一雙眼黑白分明,也足夠澄澈干凈,像是能映照出這時間所有的惡意。
韓旭垂眸,道:“越溪,我對這個很興趣,我能不能跟你學這個?”
他晃了晃手上的符篆。
越溪眼睛微微瞪圓了,驚訝道:“你要做我徒弟啊?”
韓旭:“……”
他目怪異的看著越溪,似是想到了什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半晌他臉上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來,道:“徒弟嗎……也不是不可以。”
越溪思考了一下,道:“其實我覺得你去做和尚比較合適。”
不得不說,韓旭上佛,瞧著還是個溫慈善的子,修佛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那日在黑譚遇見的那個老和尚,可不是說的假話。
“佛?意思是說我是天生該做和尚的嗎?”韓旭搖了搖頭,瞧著對做和尚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可不想剃頭……再說和尚什麼的,我想我肯定不適合的,倒不如跟著你。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很有本事的。”
越溪微微皺眉,好像在想些什麼。
韓旭卻已經笑意盈盈的了一聲:“師父……”
越溪:“……”
似乎有點不自在。
了一聲,韓旭像是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又一連了好幾聲。
越溪耳朵有些發紅,手指在桌上無措的抓了兩下,最后才面無表的應了一聲:“嗯。”只是雙眼有些微微發亮。
這也算是認下韓旭這個徒弟了。
韓旭倒是對自己的份適應得很良好,師父長師父短的,越溪剛開始還繃得住臉,后邊耳朵都紅了,眼睛亮得嚇人。
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超自豪!
等白齊星懷疑人生回來,就發現韓旭對著越溪一連聲的師父,那副親親的樣子,看得他牙齒都酸了。
白齊星:“??”
在他懷疑人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三人收拾好之后就準備乘坐飛機去去苗寨,在這之前他們去醫院看了看蘇雯。比起前一天,蘇雯眼尾的花苞又張開了一些,看上去更加艷麗漂亮了,得簡直讓人移不開眼去。可是相較之下,蘇雯自己的氣看起來就有些虛弱了,就像是被吸取了養分的花朵,逐漸枯萎。
“照這個速度,一周之,這朵花就會完全盛開了。”白齊星神有些嚴肅。
蘇雯本不敢自己的臉,那種十分真實的,就像是真的有一朵花在臉皮底下生長著,簡直讓覺得骨悚然。
越溪拿了一張符給蘇雯,讓隨佩帶著,這張符能夠抑制花苞打開的速度,也能護住的心脈。
蘇雯低聲道了謝,氣有些發虛,當初被大頭蛇纏了這麼久,氣,本來就虛得很,如今又中了蠱。就算這次能逃過一劫,也會大病一場的。
三人和蘇雯說了兩句,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蘇雯張了張,還是沒好意思讓他們幫忙看看自己那些同事。他們這二十多個人都中了蛇瘴,如今又被下了蠱,蘇雯去看過其他人一眼,比自己的樣子要可怕得多。
蘇雯很清楚,自己如今安穩,不過是因為大頭蛇原諒了自己,沒了蛇瘴,又有越溪他們在一旁護著。不然的話,的況不會比其他人好太多。
如果當初早知道會有這一遭,他們這些人,肯定不會去傷害大頭蛇了。
可是,世間沒有早知道。
“不好意思……”
從醫院離開,在過道里,拐過一個角的時候,白齊星一個不注意,倒是和一個人撞上了。
下意識的張口道歉,待抬頭看到對方的臉之時,白齊星突然咦了一聲。
那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氣看起來有些差,不過倒是生得很英俊。
白齊星驚訝的當然不是對方長得有多帥氣,而是驚訝于這個人的面相。這人的面相實在是有些奇怪,按這人的面相來看,長命百歲,福氣滿滿的命數。說是應該,而是因為這人的命數變了,福氣不再,卻是年早逝的命。
命數變化,肯定有什麼原因,改變了他既定的命數。
對方本沒在意白齊星,隨口說了句對不起就要離開。
“這位先生……”白齊星急忙將人攔住,在對方疑的目中道,“ 我看先生最近運道不佳啊,怕是有之災啊。“
肖竹莘:“……”
白齊星意識到自己這話很像電視上那些騙人的神說的,忍不住干干的笑了一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騙子,我是真有本事的。你想一下,你從小到大,是不是運氣都很好,但是這段時間,卻總是很倒霉?”
肖竹莘原本想罵人,可是聽到他的話,臉上卻出了遲疑的表。他這段時間,的確是倒霉頂,今天走在路上,還差點被車給撞了。
白齊星看了越溪一眼,問道:“越溪,你覺得他這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只能看出他命數有變,卻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越溪看了肖竹莘一眼,一語道破天機:“是借命,而且還是與他有緣關系的人所為。”
“借命?”白齊星驚訝,旋即表有些嚴肅起來。
借命這種事,歷來就不,有的人本是英年早逝的命,可是就是通過借命的方法,奪得他人的命數,延續自己的命。而被借命的人,自然是一命換一命,命都被人借走了,哪還有命在
白齊星盯著肖竹莘看了兩眼,又微微搖頭:“如果有人借命,那一定會產生因果。可是,我并沒有在他上看見因果。”
“或許,是他的家人拿了人家什麼東西,這因果自然就抵消了。”韓旭隨口說道,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行了,我們得走了,不然來不及登機了。”
白齊星無奈,手拿了一張符遞給肖竹莘,道:“我們現在有急事,這張符短時間能保你平安,你一定要記得戴在上。”
肖竹莘看著三人的背影,原本想將手里的符給丟了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垃圾桶那里站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將黃符給扔了。
反正,只是一張符紙而已!
想到這,他也就沒怎麼在意,轉去了這樓的vip病房。他那小姨的兒子就在這住院,小姨雖然是他媽媽的親妹妹,可是他這位小姨向來瞧不起他家,兩家也沒什麼聯絡。這次小表弟住院,小姨倒是對他們一家熱起來了。
按他媽的說法,那就是到這時候,他小姨終于想起他們這些親人來了。
對此,肖竹莘是嗤之以鼻的。
他小姨嫁的人家姓黃,在a市也算是很有名了,有錢也有點小勢力,他小姨攀上高枝了,對他們這些窮親戚自來都看不上眼的,這次小表弟生病,倒是突然聯系他們,肯定是非即盜的。
想到這,肖竹莘握住把手正準備打開病房的門的手一僵,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孩子的話來。
借命?
突然間,肖竹莘只覺得從尾椎骨竄出一滲人的涼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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