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凌墨丟開盤子就氣沖沖跑去找潤生興師問罪,結果自然是沒有任何收獲,折回廚房時廚師們又都已經下班了,他還是只有將那盤基本沒什麼味道而且已經冷掉的東西吃了,還自我安,沒味道也總比肚子強吧?
然后第二天他就出現在了辦公室里,只不過看著潤生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挑釁,然而就像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并不在意,似乎只要他出現就行,至于他在辦公室做什麼,卻一律都不管了。
于是他們開會時,他在自己電腦上玩游戲,他們各自忙碌時,他也在電腦上玩游戲,到時間了就去吃飯,然后每天傍晚帶著吉吉在基地里散步,晚上他有時還要組織一下牌局,居然從行李中拿出一副麻將,帶著一同來的幾個有著同樣興趣好的同事一起打麻將,日子倒他過的頗有些滋味的樣子。
看著他的花樣百出,潤生瞠目結舌,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把整個家里的東西都搬過來了,無奈之下,有一次還是委婉地提醒他晚上麻將打的太晚,第二天可能會影響大家的工作。
沒想到他冷哼一聲問:“那他們的工作有沒有出過問題?”
潤生愣了愣,答道:“這倒還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還管人家下班后要做什麼啊?”他無聊地翻一個白眼,然后就走了。
搞得潤生一個人站在原地啞口無言,從前沒覺得他有這麼難搞過啊?
也不是沒試過故意給那幾個和他打麻將的同事增加一些工作量,讓他們忙碌起來無暇陪他玩耍,但是效果卻并不明顯,因為工作量不是很大的時候,他們做完了照常玩兒,時間甚至玩的比原來更晚,布置的工作量太大的話,他就會氣勢洶洶跑來懟,憑什麼不一視同仁,讓所有人都做這麼大的工作量?當然無法給所有人都那麼多工作,一是本來就沒這麼多工作做;二是那樣一來自己不就了魔鬼上司了?下屬們雖敢怒不敢言,但是對的聲來說,終究不是件好事。
于是沒有辦法,也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變著戲法似的折騰著這些無傷大雅,卻又不斷地挑戰著底線的事,因為整個團隊的風氣都被他帶偏了,這和自己預先設想的并不是那麼一回事。大家似乎都越來越能和他湊作一堆,他在團隊里也越來越有話語權了。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公司里各自挑出來的人尖兒,到這里來只是為了盡快累積一些資歷,以便回去后能理所當然地晉升,所以他們在國的公司里都有些勢力,而且還在肖小晴和卿隆武勢力范圍外的地方,潤生原來想著將這些人都整合起來,形自己的勢力,可是現在看來,卻已經被凌墨完全打了節奏。一時間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到后來周末的時候,他又想出了新的玩法,帶著一幫人,呼啦啦地跑去離這里不遠的河邊釣魚,燒烤,玩到晚上才回來,留下潤生在基地里膽戰心驚,是見過那種混場面的,那樣的景像是一場噩夢一樣,直到現在有時還在挑戰著脆弱的神經,所以凌墨提出來時就強烈反對,要知道,一旦出了事,項目就會暫時停止,損失難以估計不說,更重要的是,怎麼和他們的遠在國的家人待?但是的反對沒有用,凌墨還是帶著他們去了,就連佳佳也按耐不住這里枯燥的生活,一起跟著去了。
凌墨一行人到了河邊,這里山清水秀風景如畫,大家到了后都不由佩服凌墨真是個會玩兒的,這不愧為一個消遣的好地方,拋開了平日里工作上的枯燥無味,一部分人在河邊煞有介事地一字排開釣竿,真有些殺氣騰騰有來無回的架勢。另一部分人就在旁邊撿起石頭壘起了石灶,拿出從食堂順出來的一些玉米翅什麼的,先烤了起來,等著釣魚的人釣上魚來,就可以立馬做烤魚了。
人群中只有佳佳一個孩子,倒是不去湊釣魚的熱鬧,只搬了個簡易的凳子坐在一邊的傘下,舒服地展了一下四肢,看著那邊魚一上鉤后就丁零響,立刻兵荒馬一片嘩然的景,只托著下微微笑著,傘下聽見那邊又笑又鬧又,只怕隔著整個山頭都能聽見。
冷不丁背后有人問:“你怎麼不去玩兒?”
嚇得猛一激靈,回頭不由瞪了凌墨一眼,這才拍了拍口,替自己驚。
他一休閑服站在那里,真是天生的服架子,連釣魚服這種服也可以穿得玉樹臨風,臉上還架著一副亮晶晶的墨鏡,過來后就坐在傘下搽防曬油,仿佛在碧波漾的泳池邊。
“你不也沒去玩嗎?干嘛管我啊?”佳佳白了他一眼,撇撇說,明明是他自己組織的活,卻學跑到這里來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見過有哪個領導會自己手的嗎?”凌墨不以為意的樣子,然后轉頭看了一眼,突然將手里的防嗮霜向那邊拋過去,“你是孩子嗎,怎麼這麼暴對待自己的皮,就這里的紫外線你曬一天,回去分分鐘變黑炭。”
佳佳沒料到他會突然向自己拋東西,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無奈地拿起那支防曬霜,一看上竟然是65+++的,也不知道他哪里買的,不由就嘀咕道:“真是比人還人啊。”
“你說什麼?”他突然轉頭問。
“沒什麼,就說你來這里存粹是做好了度假的準備嘛,東西備的可真齊。”佳佳被他看著,心里一跳,不由就口而出。
他將臉一揚,有幾分自得的樣子,“那是當然,我都這樣的份了,不來度假,難道還真的辛苦工作嗎?”
“歐總裁份也不低啊,就不像你,工作比我們誰都拼。”佳佳哼了一聲說。
“?”凌墨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前面熱鬧的場景,“是想要的太多了,早就忘記了生活本來的樣子了,誰要像活得那麼累,簡直自討苦吃。”
佳佳看著他,有些言又止,他這幾天做的事,好些人都看出來了,這明顯是在針對潤生,其他人也許認為是一次管理層爭奪主權的斗爭,但是只有明白,其實他對這些所謂的權力一點興趣也沒有,這樣做,實際只是為了讓潤生能多關注他一些吧?
“總裁聽不容易的,你……”沉默了一會兒,本來想勸解他不要再做這些稚的舉了,那樣反而會將潤生越推越遠。
但話剛出口就被他打斷了,“不說這些了,我去看看他們戰績如何,魚烤好了剛好可以下啤酒。”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朝人群中間走了過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佳佳突然覺得有些發暈耳鳴,太太猛了,也許是曬得太久,眼睛出去四周都是碧茫茫的水,水那邊山的影重重疊疊,像一痕青黛,湖山如繡,遠笑語喧嘩,可那突然覺得都是旁人的事,和自己毫不相干。
這一天大家玩的頗為盡興,吃著燒烤,喝著啤酒,傍晚時圍繞著火堆又唱又跳,直到天盡黑后,出于安全考慮,才依依不舍地回基地去了。
而在基地里,潤生有些煩躁地在自己房間里來回踱步,時不時抬腕看著手上表的時針指向,當指向九的時候,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剛快步出房門,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嬉笑打鬧的聲音,站在走廊欄桿往遠去,果然見大家三五群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心里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急忙跑下去,準備抓住凌墨問一問,他清點過人數沒有?是不是都安全無憂地回來了?
誰知下樓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凌墨,佳佳也不在,問了一個同事后,才知道他們回來的途中,發現基地旁邊竟然有一個類似于小社區的地方,里面有一家酒館,他和兩個同事就進去了,佳佳不放心他們,也跟著進去了。
潤生聽了當時心是崩潰的,本來順的長發經過一晚上的煩躁,已經被刨的有些七八糟了,看上去頗有些稽的樣子,這時卻顧不上個人形象了,帶了兩個保全,開著車就去了他們說的那家酒館了。
說是一家酒館,可實際上就是用木板和茅草搭起來的一個木屋,里面陳設也十分簡單,零零散散擺了幾張木桌,吧臺也是簡單的一個窗戶,你想要什麼,直接去那里給錢,然后里面會將你要的東西端出來,顧客倒是不,這個點已經沒有了座位了,沒位子的人就站在那里,各自端著酒,喝的十分開心的模樣,凌墨他們幾個坐在窗邊的,一人手里拿著一瓶啤酒,看樣子也喝得十分高興。
潤生氣得夠嗆,徑直走了過去,一掌拍在桌上,瞪著凌墨大聲吼道:“你有沒有搞錯,這個時間了還帶人在外面喝酒,不要命了?”
凌墨本來和旁邊的人聊的興起,被這麼一掌驚得呆了呆,似乎有些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潤生,一時間竟開不了口。
佳佳和其余兩人也都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這時潤生耳邊才響起一個懶洋洋地聲音:“,放輕松一些,這里沒你想的那麼危險,至我這里還沒人敢過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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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