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英華氣得飯都吃不下了,當即擱了筷子去給老同學打電話。沒多會兒,氣勢洶洶地回來了:“跟約了明天見面聊!這合同有猶豫期,可以退。明天我就把那三千塊退回來,給濯兒買電腦!”
一直心念念想要一臺筆記本電腦的俞濯同仇敵愾道:“退!必須退!”
他媽怎麼就沒買個六七千呢?這錢要是退回來,游戲本就穩了。
俞濯心花怒放,覺得這都是他姐的功勞,下樓倒垃圾的時候還給戚映買了個冰淇淋回來。拿到房間時,看到戚映又在寫那部古代小說。
俞濯心想,說不定再過幾年他姐就會為某點某J的大大了。
到時候他一定去給他姐扔地雷。
……
寫完日記的戚映合上筆記本,想起明天的英語單詞聽寫,又把英語書拿出來繼續復習。看到一半,手機收到岳梨發來的微信:映映!我剛才看見季讓了!
戚映還沒來得及回復,的消息又蹦過來:他跟一個特別漂亮的的在吵架!表好兇啊!我這是見證了分手現場嗎?!可是那個的得有二十五六了吧,年齡好大啊。
戚映把打好的文字刪掉,重新打:二十五六也不大。
岳梨:原來季讓喜歡這種姐類型嗎?!難怪薛曼青沒戲呢。
戚映不想再跟繼續這個話題,問:你不是在家背單詞嗎?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
岳梨發了個斗的表:我上補習班呢,剛下課,現在回家繼續背。
戚映瞬間被這個同桌勤好學的神給打了。
回:加油!
第二天早上到教室的時候,岳梨已經在座位上了。
一向來得遲,因為每天早上都要繞路去新集市買一家特有名的牛面。用岳梨自己的話說,“老陳牛面”是早起的力,是一整天學習的力量源泉。
結果今天比戚映還早到,一邊抱著個松面包啃一邊背單詞。
看到戚映進來,神頓時激,但想到早自習結束的第一節 英語課就要聽寫,又按捺住八卦熱,繼續投詞海中。
早自習結束,十分鐘課間休息后,英語老師踩著上課鈴走進教室,站在講臺上說:“課本都收起來,聽寫單詞。”
戚映聽不見,但見大家整齊劃一的作,也乖乖把書放進課桌里,拿出聽寫本開始自己默寫單詞。
旁邊岳梨蓄勢待發的姿勢看上去非常認真。
戚映心想,班主任對自己真好,安排了一個這麼刻苦認真的學霸給自己當同桌。自己一定要更努力一點,才能追上大家的腳步!
五分鐘后,聽寫結束,英語老師示意同桌互相換,檢查答案。
戚映接過岳梨的單詞本一看。
誒,怎麼回事?二十個單詞只寫對了五個?
不是一個r就是多一個e。
面對戚映投來的疑眼神,岳梨:……T T
這樣的結果,人家也不想的啊!
我刻苦,我用功,我上補習班,可我還是個學渣,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啊!
錯了十五個單詞的岳梨被罰每個錯誤單詞抄寫二十遍,放學之前完。習以為常的本沒有到打擊,一下課就興致地跟戚映八卦昨晚遇到季讓的事。
把手機夾在雙之間打字,微信發給戚映:季讓從車上下來,摔車門的作好兇啊。那個短頭發姐把車停在路邊追上去,我隔著一條馬路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就聽見季讓罵了一句“關老子屁事,誰去誰去”。然后他就打車走了!
戚映回了一串省略號。
岳梨:你說他們到底什麼關系啊?
戚映:不知道。
岳梨奇怪地看了一眼:映映,你怎麼一點都不好奇啊?你可是跟大佬有糾葛的人!
戚映打字速度慢,好半天才打完一句話:那是他自己的私事,我們不應該窺探。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將軍都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比如將軍是如何在不怒龍的況下婉拒了陛下的賜婚,又是如何將那些想邀請出席京中貴婦宴會的帖子全部拒之門外。
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在將軍需要的時候,陪在他邊,盼他平安康健,就是全部的心愿。
岳梨看了看那雙溫的眼睛,心里默默想,可能這就是映映哪怕聽不到單詞也能全部默寫正確的原因吧。
人家專心啊!兩耳不聞八卦事,一心只背政史地!
岳梨一臉堅決地回:你說得對!我以后再也不八卦了,要把八卦的力也用到學習上!
戚映住小拳頭做了個加油的作。
岳梨將手機關機塞進書包,拿出下節課要用的數學書開始認真預習。
數學課上到一半,正認真記筆記的戚映收到岳梨傳來的小紙條:映映,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啊,你今天中午吃飯還跟季讓坐一起嗎?
戚映:……
搖了搖頭。
將軍不喜歡的事,不會再做。
岳梨笑出兩個小梨渦:那我們一會兒放學跑快一點,今天一定要搶到糖醋排骨!
戚映笑著點點頭。
結果還沒等放學,第二節 課下課,班主任劉慶華就到教室里來把戚映走了。到辦公室,俞濯也在那,把已經寫好的備忘錄拿給看。
原來剛才舅舅俞程給劉慶華打了個電話。
戚映一直在市醫院治療失聰,主治醫生今早聯系俞程,說業界非常有名的一個耳鼻醫生今早臨時來市醫院參加一個流會,開完會就要回北京了。
如果方便的話,希俞程能帶戚映去一趟,讓這位醫生給戚映檢查一下,可能會有助于的早日康復。
事不宜遲,俞程立即給劉慶華打電話請假,讓給戚映批個假條。
不放心戚映一個人,還給俞濯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給俞濯也請了個假,讓他陪戚映一起,在校門口等著,他很快就過來。
劉慶華把假條給俞濯,又囑咐他幾句,就讓他帶著戚映走了。
上課鈴已經拉響,校園里空的,俞濯領著戚映一路直奔校門口,出示請假條后保衛科給他們放了行。
愈烈,俞濯左看右看,牽著戚映的袖子帶躲到圍墻外的樹蔭下,然后給俞程打電話:“你還有好久到啊?太太大了,好熱。”
俞程說:“七八分鐘,這堵住了。”
戚映乖乖站著,好奇地瞅著一只歇在墻垣上的麻雀。
一只手掌突地從下而上住墻垣。麻雀驚飛起,戚映眼睛瞪大,下一秒,勁瘦影從墻頭一躍而下,手掌撐住地面,穩穩落地。
一抬頭,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眼睛,本來冷漠的神瞬間裂。
戚映眼里的好奇化作了歡喜。
上前兩步,看樣子想去扶他。
季讓如臨大敵,猛地朝后一退,手掌往前一:“別過來!就站那!”
戚映聽不見,但能看明白他的手勢,停住了腳步。
俞濯剛掛電話,轉一看,一臉不可思議。
三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俞濯說:“你逃課啊。”
季讓:“……”
俞濯難得見校霸吃癟的神,明知戚映聽不見,還故意奚落季讓:“姐,你看,這就是壞學生。”
季讓:“……”
他緩緩站起,看樣子要過來打人了。
俞濯大聲道:“保衛科就在那邊!我喊人了啊!”
季讓皮笑不笑:“老子好怕哦。”
俞濯:“……”
他急中生智。
言語上服服沒關系,反正他姐也聽不見,影響不了他偉岸的形象。行上可千萬不能吃虧!要真當著他姐的面被季讓打一頓,今后他還怎麼做人啊。
俞濯立即道:“大佬,你剛才跳墻的作好帥啊,能教教我嗎?”
季讓:“?”
語氣還特別真摯。
季讓看了他一會兒,拍了下角的灰:“下次別撞老子手里。”
他轉就走,不遠就是他那輛黑紅的山地托。
戚映突然追上去。
俞濯著急喊了聲“姐”,戚映已經追上他,指尖扯住他角。
季讓腳步一頓。
戚映很快就放手,將一張紙巾遞過去。
昨晚下過雨,地面還沒干,他腳和手掌都是泥。
白皙細的手腕在半空,因他久久不接,微微抖。
季讓看了會兒,手接過。紙巾質地很,邊角還映著著藍的小碎花,有淡淡的香味。
戚映彎著眼睛朝他乖乖笑了下,揮揮手,轉走回俞濯邊。
季讓低著頭,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拿紙巾把手上的泥干凈了,才抬步走到自己的山地托旁邊,長一坐了上去。
刺耳的轟鳴響徹長街。
俞程開著車過來的時候,剛好跟飛馳的山地托肩而過。
他皺了皺眉,等俞程和戚映上車,一邊掉頭一邊說:“剛剛那個騎托車的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吧?老師怎麼也不管管啊?太影響其他學生正常學習了!”
俞濯趁機釋放剛才被大佬氣場鎮的委屈:“就是!也不說管管!太影響我學習了!爸你不知道,這人可壞了,煙打架早無惡不作,聽說上學期還把一個高年級的學長打進了ICU!唉,真是世風日下啊。”
俞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俞濯:“?”
車子開到半路,俞程接到市醫院主治醫生打來的電話,說那位醫生提前結束了流會,現在去了一家私立醫院會診,主治醫生幫他們聯系了,那邊答應留給他們一小時時間。
俞程只得調轉車頭,加速趕往私立醫院。
到達的時候,那位醫生剛好結束私人會診,剩下的時間就都留給了戚映。
距離炸發生已經半年之久,的耳傷在治療中已經開始恢復。起先總是有耳鳴,現在耳鳴漸漸消失,是好轉的現象。
醫生給做了檢查,又結合之前的治療記錄做了一些藥上的調整。離開時醫生告訴俞程,大約再有四五個月,戚映就能恢復聽力了。
把俞程高興壞了,興沖沖跟俞濯說:“一會兒帶你倆去吃剛才路過的那家意大利菜!”
私立醫院建在郊區,這附近算是富人區,高消費,那家意大利餐廳的裝修風格一看就知道價格不便宜,俞濯心里默默酸了一下。
自己走狗屎運考上海城一中的時候都沒這待遇呢。
離開前,戚映去上廁所。
私立醫院的廁所修得也很致,一點異味和臟污都沒有。戚映洗手的時候,卻突然聞到空氣里飄來的煙味。
撣撣手指的水,往外走,一出門,男共用的衛生休息間里,季讓站在角落煙。
四目相對,季讓想死的心都有了。
先是逃課被撞見,現在煙又被看到,今天的他不宜出行嗎?
季讓把煙頭往地上一扔,抬腳狠狠踩滅了。
他走向戚映。
煙味也近。
可竟不覺得難聞。
季讓在面前站定,只隔著三個指頭的距離,年服上的皂香和煙味將籠罩。
他兇地問:“你跟蹤老子啊?”
戚映微微仰頭,睫眨啊眨,突然手在他左臉頰揩了一下。
那里有他剛才翻窗進來時蹭上的灰。
季讓子一僵,想也沒想,一揮手把的手打開了。
啪的一聲,打在手背上。
白皙立刻紅了。
戚映沒預料到這個變故,連手都忘了放下,愣愣看著他。
季讓:……
他兇的表閃過一慌。
不會哭吧?
戚映還沒反應過來,季讓突然抓住的手,往自己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
又是啪的一聲。
剛才他打那下其實不疼,但這一下真是太疼了,掌心火辣辣的。
戚映眼眶都紅了。
季讓盯著,惡狠狠地說:“不是讓你打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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