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衛倏地站起:“江總……”
江辰遇變不驚后靠椅背,態度不慍不火:“希宋董能配合,把景瀾的戶口獨立出來。”
其實宋衛清楚,沈暮沖他絕吼出那句“這次你信了嗎”的時候,就注定此生都不可能原諒他了。
盡管宋衛從沒不信過,但四年前他一心為公司,自認沒有和謝家翻臉的資本,只能委屈。
他很懊悔自己做的蠢事,心里也很疼這個兒,時常看看戶口薄上沈暮的名字還在,便能覺到一寬。
所以當江辰遇說出這話,宋衛是無法接的。
宋衛皺眉正要開口。
但江辰遇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想法。
“和我結婚的時候,應該不會高興拿你們家的戶口簿。”
已定局的口吻。
江辰遇只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宋衛渾一震,被這句話準刀中心臟。
江辰遇字句沉緩:“宋董覺得呢?”
他依然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兒,而宋衛的臉已經漸趨慘白。
是,宋家戶口上除外的那三個人。
沒一個對得起的。
江辰遇的措辭其實不狠,但偏偏就是無形中讓人難以辯駁。
宋衛再多幾十年怕也不備和他談判的能力。
何況宋衛也心知肚明,對沈暮的事,自己早就沒有資格過問了,沈暮和江辰遇在一起,是宋衛最能安心的結局。
宋衛閉了閉眼,聲音沙得無力。
“是,我懂。”
江辰遇不準備多費口舌。
他徐緩起:“這件事最好盡快,到時候麻煩宋董帶上相關證件去一趟派出所。”
話落,江辰遇越離開。
宋衛突然喊住他:“江總。”
江辰遇淡然側眸。
宋衛還殘有作為父親的最后一執著:“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對景瀾這麼好?”
江辰遇大概覺得這麼問題很多余。
“不為什麼,只是想討開心。”
斂眸靜默瞬息,江辰遇忽而意味深長多言一句:“宋董應該知道,你兒子做的事公安機關已經立案,我也委托了律師,這次,連帶四年前那次。”
知道,怎麼不知道。
宋衛重重嘆口氣,含著認命和悔恨:“我愿意做人證。”
江辰遇看他一眼,話卻是對方碩說的。
“方碩,許律師若有需要,你直接和宋董聯系。”
方碩很快應答:“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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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下午五點。
江辰遇開車回到錦檀公館。
他走進客廳,下外套扔到沙發。
莊阿姨在廚房準備晚餐,聽到他回來的靜便迎出來。
江辰遇左右了,問:“呢?”
說到沈暮,莊阿姨無奈又想笑:“這小姑娘可真是閑不住,之前在廚房親自折騰魚頭湯,說你要補補,熬了兩個小時剛做好,這會又跑二樓去給你洗服了。”
莊阿姨笑嘆:“我說我來來,就是不肯。”
江辰遇眉眼間從公司帶回的肅穆盡數退散。
他不彎,徑直往樓上走:“我去看看。”
二樓的天洗房。
江辰遇到的時候,沈暮正在洗池他的睡,滿手洗的泡沫。
江辰遇輕步走近,手臂繞過細細的腰,從背后擁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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