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樑的自白,趙昊有點懂他的腦回路了。
前面說過,李樑比戚繼還大兩歲,今年已經六十五了。
在這個男平均年齡不到五十歲的年代,六十五的老人家,就像後世七八十歲的耄耋老者,心態已經不可遏制的老朽了。
什麼雄心壯志?什麼節烈尊嚴?都隨著人生抵達終點全看開了。
還折騰個啥勁兒啊?舒服舒服得了。
然而人和人的壽命是沒有可比的,老李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九十……
要是他知道自己還有二十五年好活,可能就不會跪這麼脆了。
但李樑不知道,所以在雙方懸殊的實力面前,他乾脆利索的選擇了投降。
其實,在另一個時空中,李樑也是在萬曆十九年被論後退休的。
只是接班的李如鬆意外陣亡。不得已,他又在七十六歲高齡重新出山。但彼時的李樑已經老邁不堪,雄心不再了。只求靠自己昔日的威,和跟奴兒哈赤多年的,讓遼東不出子就好。
爲此他以‘地孤懸難守’爲由,放棄了萬曆初年,由他獻議興建,已‘生聚日繁、至六萬四千餘家’的寬甸六堡。
六堡位於鴨綠江以西,毗連建州真,是防真的前哨,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李樑盡徙其民六萬餘戶於地,以大軍驅迫家之民,只求茍且一時。哪管自己死後,遼東會變誰的天下?
今日之趙昊,可比後來的奴兒哈赤強大百倍。區區建奴尚且能讓他退而茍且,在全方位碾他的趙昊面前屈膝投降,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抉擇了。
至於什麼世皇恩、忠君大明?你啥時候見軍閥忠君國過,忠君國的他就不是軍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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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李樑主歸降,都是大好事一樁啊。
而且還買一送一,這下就不用頭疼李如鬆的問題了。
想到這兒,趙昊面現最真誠的笑容,上前扶起李樑,放聲大笑道:“太保真智者也!實乃華夏之福啊!也罷,明人面前不講暗話,今天便跟你好好推心置腹一番!”
“臣下真是求之不得。”李樑態度愈發恭謹起來。
“臣下這個詞休要再提,”趙昊一擺手,斷然道:“趙某絕無篡逆之心!”
“是,是老朽糊塗了,這種話怎麼能講呢。”李樑趕點頭不迭。
“呵呵,你誤會了。”趙昊笑笑,也不解釋。總不能一見面就跟人家說,我要結束君君臣臣那一套,建立一個沒有皇權存在的新世界吧?
李樑又不是何心、山農、徐渭那樣的前沿思想家,怎麼會一下就能理解趙昊那套驚世駭俗的理論呢?非得把他當神經病不可……
但軍閥是最懂軍閥的。李樑在遼東的所作所爲,說穿了跟趙昊在海外乾的事兒沒啥區別。
趙昊開拓了海外十八省,百年大移民,李樑也爲大明拓邊近千里,建立堡寨,招募流民耕種。只是大家的規模和出發點不同,但並沒有質的區別。
所以趙昊太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打李樑了。
“我知道,李太師在關外勞苦功高。二十餘載屢破強豪,力各方夷虜,非但讓遼東爲一道堅固的防線,還爲國拓疆近千里!”說著他的看一眼李樑道:“我知道,太師盡心竭力,爲的不是一己私利;而是跟我一樣,都是爲了讓夷虜不敢再犯我華夏,爲了給中華開萬世太平啊!”
“哎呀……”李樑沒想到趙昊給自己這麼高的評價,而且句句都撓到了他的,登時就激的鼻頭一酸,紅著眼道:“真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想不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也!李某今日終於聽到了公道話!”
“可惜那些言總是疑神疑鬼,覺著我們這些丘八有了兵權就會造反。局面稍微一太平,馬上就迫不及待兔死狗烹。”說著他順勢主檢討道:
“爲了自保,屬下也用了些不太彩的手段。譬如有意剿匪不盡,還譬如扶植那奴兒哈赤起來,既可以替我剿滅夷虜,關鍵時候還能配合我表演。”
他忙指天起誓道:“但天地可鑑啊,主公,屬下只是爲了自保,絕無不臣之心啊!”
至在這個時間段,李樑說這話是不太怕遭雷劈。
後世的史學家研究李樑前後戰功可信程度,基本上是以萬曆十年爲界的。
普遍認爲萬曆十年以前是可信的。萬曆十年以後是不可信的。
何也?
因爲萬曆十年以前,他是在高拱張居正手下混的。這兩位滿級大佬皆明習邊事、綜覈名實、有功必賞、有罪必罰,能鼓勵文武大帥而用之!在他們手底下,李樑本不敢耍花樣,只能丁是丁,卯是卯。
尤其是在張居正考法之下,誰敢弄虛作假?
且這一時段的李樑正值巔峰,技勇初集,麾下鐵騎,勢不可擋,又一心建功立業,斬獲頗,功勳累累自然正常。
但從萬曆十年以後,況大變。
首先賞識重用他的張太師沒了,而且很快被批倒批臭,險些全家死絕,就連墳都差點給萬曆刨了。
而且與他號稱北方雙璧的戚繼,也到了張居正的牽連,落了個晚景淒涼、慘淡收場。
李樑心得多大,纔不會兔死狐悲?而且老李可不是人,他是正經的鐵嶺秀才出,心思細著呢,讀的書多了去了。
而且他也老了,提不刀、騎不馬了。長子李如鬆調去山西后,整個李家軍下十分嚴重。沒法像以前一樣啃骨頭了,反而還整天給他捅婁子。
所以萬曆十年以後,他的心思就從建功立業,轉到如何自保上。
加之閣的諸位大佬,儘管能力都不差,但更要吸取張居正的教訓,可不敢再不避譭譽、勇於任事了。一個個全都一心一意的和稀泥,慈眉善目的裝好人。對邊帥也是‘煦煦掩覆,功則與賞,罪不蒙罰。’
主客觀因素共同作用下,於是‘獻俘奏凱之事歲見,而覆軍殺將匿不以聞’,乃至殺良冒功之事屢見不鮮,也就不足爲奇了。
在這個時代裡,張居正活到了萬曆十五年,所以李樑一幫人瞎折騰的還沒那麼厲害。勉強能算功過七三開,至在老李自己看來,自己當然是忠心可鑑日月了。
也不知道是誰,剛纔說投降就投降了……
不過現在趙昊是要收服李樑,當然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自然專揀好話說道:
“我絕對相信你老人家,不然也不會千里來見。那些不得已而爲之的事固然是不對的,但有缺點的大英雄仍然是大英雄。完的蒼蠅也終不過是蒼蠅而已。我願稱你一聲大英雄!”
可惜李樑聽不懂死宅的梗,還在那的無以復加道:
“有道是士爲知己者死!老朽爲公子死而無憾!”
“你老還要長命百歲呢!”趙昊拉著他的手,大笑道:“咱們攜起手來,一起爲華夏萬民,大下個大大的天下如何?”
“我李氏一門,敢不爲公子效死力?”李樑重重點頭道。
“但我所謂之天下,可不只是兩京一十三省。”趙昊笑著招招手,書呈上另一份地圖,跟他給戚繼看的那份不同,這是一份世界地圖。
趙昊指著兩人所在的位置道:“我們在這裡,北邊這蠶豆大的一點地方,就是遼西和遼東。”
李樑其實是看過世界地圖的。連奴兒哈赤都知道要蒐集大明的書籍,他可是秀才啊,江南集團出版的書籍他基本上都看過。
甚至很多集團部發行的資料,他都想方設法找來閱讀。像他這樣的文武全才,最清楚趙昊的學問何等經天緯地,何況趙昊還有天大的事功。
在李樑看來,趙昊比王武更像聖人,所以纔會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的投靠他。
但老李多啊,還在那很配合的一臉震驚道:“想不到這兩千裡遼瀋竟如太倉一粟,如此渺小!”
“不錯,所以眼睛不要老盯著這點兒地方。”趙昊指了指努爾幹都司道:
“我們的領土一度到過海參崴和庫頁島的!”
說著,他又把手指猛地往西一劃道:“而當年吉思汗的大軍,曾經橫掃過這一大片地方,一直打到過歐洲!整個這一片,一直南下到印度,都是他們子孫的領土。”
“韃子的老祖宗還是很猛的。”李樑跟蒙古人打了一輩子,自然不會對吉思汗的功績到驕傲。
“我不是要讚頌吉思汗,只是要說明兩件事。第一,韃子能做到的,我們也能,而且可以比他們做得更好!”趙昊卻把手一揮,霸氣四道:
“第二,在這裡……”
他的手指落在莫斯科方向道:“有一個斯拉夫人建立的羅斯國。在三百年前,被吉思汗的孫子拔都征服,建立了金帳汗國。”
“在大明建國112年後,也就是化十六年,斯拉夫人才擊敗蒙古人,獲得獨立。經過幾十年的改革壯大,他們取得了對韃靼人倒的優勢。便一路向東,開始對蒙古人進行逆向征服!”
“嘉靖三十一年,他們征服喀山汗國!”
“嘉靖三十五年,他們征服了阿斯特拉罕國!自此控制了伏爾加河流域,越過烏拉爾山進亞洲!”
趙昊手指不斷向東,沉聲說道:
“萬曆九年,他們又征服了龐大的西伯利亞汗國,自此一路往東,再無強大的敵人擋路了。可以直達太平洋西岸!”
“萬曆十四年,他們已經在圖拉河口附近建立第一座城堡——秋明城堡。開始征服東方,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的話,最多再過幾十年,他們就要兵臨黑龍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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