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發生的事楚昭並不知道，對於自己聲名跟以前不同，楚昭倒是有所覺。

幾乎每天都有人來拜訪，孩子佔據多數，男子也有。

孩子們是來結的，坐下來說說話，喊聲姐姐妹妹。

男子們有來結識的，也有來談詩論道。

還有很多世家的宴請。

因爲不是在楚園了，來人都先要拜見家主，蔣氏和楚嵐又是開心又是不開心。

開心是楚家門廳熱鬧，不開心的是這些熱鬧的人來了說了不到三句話就要見楚昭，他們這個家主反倒像是傳話引路的僕從。

“這也不稀奇。”楚嵐坐在臥房裡，冷笑，“十幾年前，二弟盛寵的時候不也是這樣。”

那時候也是男的的絡繹不絕的登門，男人是來結的，人則是來說親的。

“門庭若市的熱鬧我們見過。”楚嵐悵然，“熱鬧之下的危險也嘗過。”

蔣氏猶豫一下：“這麼說接下來還有危險？不會吧，阿昭到底是個子，不像二弟那樣男兒在場。”

一個子現在鬧一鬧，將來親嫁人進了宅，相夫教子，與世隔絕了。

楚嵐哼了聲：“我哪裡知道，這父兩個會做出什麼事，天知道。”

夫婦兩人說話時，楚棠笑盈盈進來了。

“爹，娘，不用爲這個擔心。”說，“我已經勸說阿昭不再見客。”

楚嵐問：“肯聽？折騰這麼久不就是爲了出風頭？”

“正因爲要出風頭，我才勸啊。”楚棠在母親邊坐下，“爹，要參加春園文會了，來楚園湊熱鬧的大多數都是泛泛之輩，真正有才華誰來跟小子們混鬧啊，比如爹爹這樣的。”

楚嵐捻鬚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所以春園文會纔是最要的，阿昭想要出風頭，一定要勤學苦練。”楚棠笑道，“我就自作主張把父親的書房給用，讓不要見客，閉門苦讀。”

楚嵐含笑點點頭：“做得好，讓用吧。”

蔣氏著兒的肩頭，笑盈盈：“還好有阿棠在。”

楚棠轉過拉著母親的手：“我不辛苦，我就哄著就好，只是要辛苦父親母親，謝絕來客。”

楚嵐和蔣氏點頭：“放心放心，自有我們。”

總不能讓兒爲難。

......

......

楚棠晃晃悠悠走進書房，看到楚昭正在書架前翻書。

“父親收集了很多珍品。”楚棠說，走過去指給看，“另有很多批註，父親半輩子功夫都用在這裡了。”

說著一笑。

“父親筆頭上的功夫還是拿得出手的。”

楚嵐能得朱先生親傳尚書，又能承繼譙山書院，學問還是有的，楚昭點點頭承認這一點，那一世跟楚嵐學過，深有會，只不過那時候學習只不過是爲了取悅蕭珣，學的倉促，楚嵐教的也敷衍。

“這個書房我已經給你要過來了，你安心用。”楚棠接著說，“我也按照你說的，讓爹爹母親謝絕訪客。”

楚昭含笑說聲多謝。

“你還真要發憤圖強啊？”楚棠好奇問。

楚昭坐下來，握著一本書晃了晃：“我再發憤圖強也不可能在春園文會上戰無不勝，我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裡清楚，在楚園文會上我都沒有所向披靡呢。”

楚棠笑道：“我還以爲你憋著一口氣要一鳴驚人呢。”

“一鳴驚人也不一定就要贏啊。”楚昭懶懶說，“我輸了，不也做到了？”

楚棠哈哈大笑。

重要的從來不是輸贏，是敢不敢去做。

而且對揚名什麼的也沒興趣，只不過是三皇子欺上門，回擊，揚名也只是要讓世人知道，的父親並不是生下一個廢兒，的父親是英雄好漢，這個做兒的亦是如此。

如果要說實話，本就不想參加那個文會，當然英雄好漢也要會審時度勢，三皇子讓人上門來挑戰，接挑戰是合合理，但三皇子送了請帖，要是扔下帖子不參加，那就是目中無人不知好歹了。

三皇子就有足夠的理由對痛下殺手。

“我就是去湊個熱鬧。”楚昭說，“爲大家壯聲勢。”

以及應對三皇子現場的刁難。

“到時候你們理我遠點。”

楚昭笑著提醒，免得池魚之殃。

楚棠點頭：“那我就不去了。”

楚昭噗嗤笑了，又道：“還是去看看吧。”

看著這個堂姐。

“去看一看，皇權貴族是怎樣的晴不定喜怒難測，阿姐也好更明白，風之下藏著什麼樣的危險。”

那一世楚棠仗著是皇后嫁了個好人家，卻被休棄，最後還發瘋來刺殺，怎麼看都是個糊塗人，但現在看楚棠雖然薄寡義，但腦子很聰明，那一世或許是被權勢風迷了眼，養壯了野心，狂妄不知，導致這個下場。

“阿姐人聰明，我希阿姐能看得更多看的更清楚，心明眼明，這樣世間的兇惡就輕易傷不到阿姐。”

“阿姐放心，你只要不跟著我一起，我就是惹了禍，也不會牽連到你上。”

孩兒說這些話，神平靜，楚棠聽著反而怪異，就好像那孩兒沒有把當一家人——

他們，其實也沒有把當一家人。

楚棠默然一刻，點點頭：“好，我也去見識見識，見得多了，才能趨利避害。”

姐妹兩人正說話，有婢小心翼翼進來。

“兩位小姐，齊小姐來了。”

蔣氏倒是說了楚昭和楚棠都在閉門學習不見客，但齊樂雲立刻說有學問請教。

“畢竟大家都要去文會，是一起的，我學的不好，們也要跟著丟人呢。”齊樂雲振振有詞。

蔣氏沒辦法跟小姑娘撕纏，只能讓人進來。

“在家裡學什麼啊。”齊樂雲推開婢進來，“春園文會是大家一起爭來的，當然是要一起商議了。”

說著拉住楚昭。

“大家都在雅趣閣等你呢。”

楚昭笑著跟走，楚棠在後氣問：“那我呢？”

齊樂雲擺手：“你在家好好學習吧。”

楚棠呸了聲，跟上們。

......

......

齊樂雲拉著楚昭進來包廂時，其已經坐滿了孩子。

看到楚昭紛紛招手：“快來。”“阿昭小姐，坐我這裡。”

齊樂雲不理會拉著楚昭來到正中坐下。

楚棠倒也沒有再跟著，隨便尋了個位置坐下，很快就和那邊的孩子說笑親。

“今日什麼事啊？”楚昭笑問，看著場中，也並沒有擺著酒席，“我以爲大家要請我吃酒呢。”

“吃什麼啊，是有事相商。”一個孩兒說。

的話沒說完，齊樂雲就擡手打斷：“等下，先把窗戶都關上。”

楚昭笑：“這大熱天的，關什麼窗啊。”

但孩兒們已經紛紛起，果然把窗戶都關上了，齊樂雲站在窗邊哼了聲，斜眼看：“免得有人又從窗戶看到不該看的，扔下我們就跑了。”

這是說上次阿九的事，楚昭哈哈笑。

“好了，窗戶關上了，我不會跑了。”說。

一個孩兒猶豫一下說：“阿昭，這次請你來，是最近有傳聞——”

的話沒說完，門砰的被人撞開了，一個孩兒衝進來。

“楚昭！”那孩兒尖聲喊，“你這個無恥之徒！”

楚昭愣了下，看著這孩兒，問：“你是哪位？”

那孩兒眉目滿是怒意，陡然被這話一問，怒意差點嗆的仰倒。

“楚昭，你裝什麼傻。”尖聲喊。

齊樂雲在旁起：“樑沁，你有話好好說，喊什麼喊。”

原來是樑沁啊，楚昭有些無奈，雖然一睜開眼就踹了樑小姐，但其實沒仔細看，畢竟把樑沁當做樑妃了，後來就再沒見過，還真沒記住樑沁的模樣。

樑沁，長的不如樑妃豔。

想到樑妃，楚昭神淡淡：“樑小姐好久不見，我怎麼無恥了？”

樑沁看著，冷笑：“你打我原來是爲了壞我姻緣！爲了一個男人，竟然扯出你父親，說我辱你父親，做出這種事，你纔是辱你父親，你真是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