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們遇到的是武寧侯夫人與兒唐薇。
武寧侯夫人與林氏年紀相仿,眉梢眼角都帶著生活得意的驕矜,只是此刻看著氣不大好。
“這不是林太太麼,真是巧了。”武寧侯夫人打量著林氏,率先開口。
武寧侯夫人姓田,與林氏一樣是將門虎,年時二人脾氣都,不大對付。
而今林氏與夫君義絕在孃家長居,武寧侯夫人當著侯府主母,長又是風尊貴的太子妃,再看向昔日合不來的人,心暢快不。
林氏早就知道武寧侯夫人是什麼人,客氣笑笑:“是巧的,沒想到侯夫人也帶著令來上香。”
武寧侯夫人擰了擰眉。
之所以來上香,還不是遇到了噁心事。
太子好,面對東宮中的鶯鶯燕燕,薔兒早就學會了視無睹。反正那些子不過是供太子取樂的玩意兒,真要惹到薔兒頭上來,自討不了好。
誰想到靖王府的表姑娘竟然進了東宮!
那個小蹄子沒見過,但聽薇兒說了,生得與靖王妃五六分像,還比靖王妃多了弱弱。
薔兒心裡不痛快,這個當孃的當然不好,這纔想著來青鹿寺上香,替長求個順心,替次求個姻緣。
“難得到一起,等上完了香一起喝茶吧。”武寧候夫人開口邀請。
與林婉晴雖合不來,但煩悶的時候看著不如自己的人,心總會好一點。
林氏毫不猶豫拒絕:“爲向佛祖表示誠心,我打算念半日佛經,改日再一起喝茶吧。”
才懶得聽這討厭的人張口閉口太子妃兒如何如何呢。
現在耀武揚威目中無人了,不是年時一聽喊全名“田春花”,氣哭的時候了。
這也是林氏不喜歡武寧侯夫人的地方,自己的名字不樂意人,這不是有病嘛。
武寧侯夫人許久沒被人直接拒絕過了,沉著臉道:“那改日吧。”
“侯夫人先請。”林氏側到一旁,示意武寧侯夫人母先上香。
武寧侯夫人板著臉上前,接過僧人遞來的線香。
等武寧侯夫人母上過香,林氏纔不慌不忙帶著林好姐妹誠心拜佛。
走出寶殿的唐薇撇了撇:“母親,您搭理們幹什麼。”
當孃的不識擡舉,當兒的死皮賴臉結小郡主,都是讓人膈應的東西。
“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別把翹得能掛油壺。”武寧侯夫人數落一句。
唐薇懶得聽:“母親您回去喝茶吧,難得來這裡一趟,我想四逛逛。”
眼看兒帶著婢一溜煙走了,又沒約上可以顯擺的林氏,武寧侯夫人沉著臉喝悶茶去了。
林氏上完香,對林好二人道:“小沙彌不是說西邊楓林很嗎,你們去玩會兒吧。”
“您不一起去嗎?”林嬋問。
林氏搖頭:“不比你們小姑娘了,坐了這麼久的車有點乏,我睡一會兒。”
林嬋與林好先陪林氏回客房,再一起往楓林而去。
青鹿寺作爲香火鼎盛的寺廟,香客絡繹不絕,因西邊這一片只對住香客開放,一路上倒是不見多人。
前方一片火紅,壯闊麗。
林好與林嬋踩著厚厚楓葉鋪的金紅地毯,著晚秋的麗。
一片楓葉飄飄落下,停在林嬋指尖。
“確實要出來走走,我之前還想著祖母壽辰繡些什麼,現在想到了。”
看著那片落葉,林好笑問:“大姐打算繡楓葉嗎?”
“打算繡一幅雙面楓,擺在屋中應景又好看。”
“大姐已經想好了祖母的壽禮,我還沒頭緒呢。”林好拉了拉林嬋袖,笑著撒:“大姐繡工那麼好,給我繡兩條帶紅葉的帕子唄。”
“這還用你求。”林嬋睨了妹妹一眼。
一道冷哼傳來。
二人聞聲去,就見唐薇撇著站在不遠。
“將軍府是過不下去了麼,一條帕子也要求?”
因沒有其他人,唐薇連基本的客氣都懶得維持了。
近日不順心得很。
孫秀華那個小賤人沒收拾,反而進了東宮給姐姐添堵,經常一起玩的小郡主也與看不順眼的林好姐妹了朋友,跟著母親來上香散心,居然還遇到了們。
林好上前一步,定定看著唐薇。
唐薇皺眉:“你看什麼?”
林好神認真:“我突然發現……你的有點歪。”
“噗嗤。”
林嬋是個穩重的,以爲自己沒忍住笑出聲,忙掩口。
唐薇憤然看向笑聲來源。
不遠站著幾個年輕男子,其中一人手持摺扇,拱了拱手:“抱歉,我不是有意笑的。”
除非實在忍不住。
他沒敢說後半句,目在林好與林嬋面上一掠而過。
林好覺得這人眼,再看站在他邊的溫峰,想了起來:那兩次與溫峰偶遇,這個人都在。
唐薇與這個年輕人顯然認識,黑著臉道:“韓寶,你在取笑我?”
韓寶是兵部尚書府的公子,深知這位唐二姑娘的脾氣,忙擺手:“沒有,沒有。”
唐薇忽然揚了揚脣,一指林好:“剛剛出口辱我,你們都聽到了吧?”
韓寶一滯。
聽是聽到了,但唐二姑娘這麼討厭的人,他並不想幫啊。
韓寶這一沉默,其他人就收到了唐薇警告的眼神。
“抱歉,我們剛剛過來,並沒聽清三位姑娘的談話。”一道清朗聲音響起。
唐薇看向開口的人:“你是——楊狀元?”
狀元遊街,當然去看了,還佔了最好的位子。
儘管看不上楊喆出,可這麼一個清俊無雙的狀元郎替林家姐妹說話,讓唐薇到格外火大。
“你們明明聽到了,不然爲什麼笑?”
面對唐薇的咄咄人,楊喆面不改:“我沒有笑。”
唐薇被噎了一下,含怒目落到一旁的溫峰上。
溫峰垂眼作了一揖:“姑娘誤會了,我們真的沒聽到。”怕唐薇不依不饒,他忙補充:“我也沒有笑。”
另外兩人恐引火燒,紛紛表示沒笑過。
唐薇怒視韓寶。
韓寶暗罵幾個朋友不講義氣,一本正經道:“我是突然想到昨晚做的夢才笑的,本沒聽清三位姑娘說什麼。啊,三位姑娘繼續聊,我們就不打擾了。”
沒等唐薇說話,幾人拔跑了。
重生是一門藝術,秦如嵐承認,自己冇有這個藝術細胞。瞧瞧這一屋子牛鬼蛇神,堂堂‘嫡長孫’,連個奴才都不如,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笑話?!她可是鬼穀子三十九代掌門人,區區一個府邸算什麼,鬨他個天翻地覆,震驚世人,一躍成為“王爺”。秦如嵐後悔了,為何要把她這個‘王爺’嫁給一個異國王爺,還是一個廢物的質子王爺。皇命不從,抄家滅門。抄她家?!滅她門?!秦如嵐怒了,她先滅你國,顛覆你江山。某人攬著秦如嵐入懷,笑得無比邪魅,“王妃,本王無限支援你。”“滾,誰要做你的王妃,本王乃是堂堂攝政王。”
衛靈犀一睜眼,回到了及笄那年。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上輩子,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自己被磋磨,屈辱一生。臨了,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這輩子,做妾?呸!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雪前世屈辱,護衛府周全。新婚次日,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容顏冷淡的看著他:“子煊,這是你嬸母。” 她嘴角勾著淡笑,看著他垂首斂目,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