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這個小同學長得相貌堂堂,竟然是一個吃霸王餐的鳴狗盜之徒!”攤主聲如洪鐘地罵道。
夏瞳:“嚶!!”
他臉都白了,抖抖索索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沒有手機他連求救都沒法求救。
“叔叔我不是故意不給錢,我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沒帶手機QAQ......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卑微道。
攤主斜眼瞅著他,見他沒有吃完就跑,居然還跟自己叨叨解釋這麼久,愧地都快哭了,的確不太像是個故意吃霸王餐的。
“那你......”攤主瞇起了眼睛,思忖道:“二十塊錢難倒英雄漢,倒也不至于......”
“我不是英雄漢我是夏小曈。”小Omega慌得一筆,眼圈都紅了:“我......我......那我現在怎麼辦嘛......”
“不然,你現在給我弄二十塊錢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攤主說。
“弄二十塊錢......?”夏瞳面茫然:“上哪兒弄二十塊錢......”
攤主翻了翻眼睛,大約是覺得這種問題還要教實在是蠻心累的。
“要我說,你敢吃飯不給錢,這種時候就別再講究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面子要靠自己掙,否則就只能活丟人,明白嗎?”他豎了一手指晃了晃,數落道。
“可我沒有講究面子呀......”夏瞳不知道對方是錯把他當了哪家生慣養的小爺了,委屈的直對手指:“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大叔你教我怎麼做,我現在就學!”他仰起臉來,無比誠懇的點頭。
攤主本以為他會被自己激得惱怒,都已經準備迎接下一波的新的風暴了,沒料到這小男生態度好的嚇死個人,瞧那溫馴又無辜的小模樣,他自問自己練就了多年的火眼金星鑒茶妙招此刻無一例外都派不上用場。
太乖了,乖得讓人挑不出錯來。
攤主愣怔了兩秒,眼睛逐漸放空。
“大叔,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夏瞳看起來比他還急,跺著腳催促。
“啊呀你好煩呀!”攤主煩躁的抓了抓花白的鬢角,口氣不耐,“你特麼讓我這一時半會兒的想......還真想不出來。”
“那我在這兒等著好了......”
夏瞳像一顆被風吹霜打的小白菜,可憐的站在那兒繼續對手指。
攤主苦思冥想,絞盡腦了好半天,忽然靈一閃。
“哎喲我這老年癡呆!就這,居然還想了這麼半天!”他用力敲了敲自己的頭,埋怨了半句,從他的小攤車里掏出了一個不銹鋼的飯盆,遞到夏瞳跟前,“接著。”
夏瞳懵懵懂懂地接過了那個大飯盆,抱了個滿懷。
“這......這是要干嘛呀?”他不明所以,又不敢大聲問,生怕激怒了攤主。
“這是世界上來錢最快的方法。”攤主倚靠在他的鐵皮車上,振振有詞:“要飯。”
第45章 (三更)
要飯, 世界上來錢最快的方法。
如果是當初剛離家出走的夏瞳,他可能直接就信了。
但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他!是鈕祜祿·夏瞳!在外面活了這麼久!經歷了風風雨雨!才沒當初那麼好糊弄了!
“這是真的嗎?”夏瞳表示有點懷疑,“那大叔你干嘛不去要飯呢?”
攤主一瞪牛眼:“......你還學會頂了是不是??”
夏瞳:“嚶!”
攤主著嗓子學他說話:“你剛才還說‘大叔你教我怎麼做, 我現在就學!’”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膈應到了,夏瞳憋屈地扁了扁小:“我哪有這麼說話......”他嘆了口氣, 一副被無奈的樣子, 轉過去,“好吧,那我現在就去好了。”
“唉你可別跑太遠啊!就在我攤子旁邊兒要, 讓我看得見你,別想著溜聽到沒?我這雙老能跑得比城管還快!”攤主拔高了嗓音說道:“二十塊錢!什麼時候要到了什麼時候算完!”
夏瞳老老實實的點頭,然后拖了一張小馬扎,規規矩矩地坐到了距離炸串攤兒不近不遠的地方, 把那大鐵飯盆往跟前一擺,正式開啟了要飯之旅。
夜間人來人往, 生意火, 但架不住攤主炸串的手法練, 中途還能騰出空隙來發發呆,他就用這發呆的功夫瞄了兩眼那坐在不遠要飯的小男生。
一個大飯盆, 一個小馬扎, 那小男生也不說話, 就用那無辜又靈秀的大眼睛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看別人別人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頂多就看他長得可報以一笑或是一個飛吻,那場面是又蕭條又蠢萌。
攤主忽然打心眼兒里生出幾分惡意,生意也不做了,從他的鐵皮車底部掏出了一張白板和幾支油筆, 悠哉悠哉的晃到了夏瞳邊。
果不其然,夏瞳跟前的飯盆子空空如也,攤主嗤笑一聲道:“像你這樣不肯張吆喝,要到明天早上都不見得能要到二十塊錢。”
“張吆喝?”夏瞳茫然地抬起頭。
“是啊,你討飯討錢總要有個由頭吧?不然人家辛辛苦苦賺的錢,干嘛白給你?”攤主說。
夏瞳想了想,點頭:“你說的也很有道理,那我要跟他們說我吃炸串沒帶錢嗎?”
“你自己覺得這個理由欠揍不欠揍呢?”攤主問。
夏瞳又想了想,愈發委屈:“欠揍,因為不帶錢是我自己的原因。”
“對嘛。”攤主說。
“那怎麼辦?”夏瞳無助的追問。
“所以你要編個像樣的理由啊!讓別人心甘愿地把錢給你。”攤主說:“你看過古裝電視劇沒?”
“沒有。”夏瞳搖頭。
“里面經常有那種橋段,唉你知道嗎?”攤主興致地也拖了張小馬扎過來,往夏瞳邊一坐,開始給他比劃:“就那種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個可憐的披麻戴孝,頭帶草標,跟前攤著一張白布,上面用紅筆寫著四個大字——賣葬父!”
夏瞳:“?”
攤主:“啊當然了,我沒有要詛咒你爸爸的意思。”
夏瞳搖搖頭:“沒事,反正我沒有爸爸。”
攤主:“啊......”
夏瞳:“我也沒有媽媽,你不要害怕。”
攤主的角了一下:“......看不出來你這娃咋恁慘呢?”
夏瞳倒不覺得有什麼,又追問道:“賣葬父,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會有那種大俠客路過,對的悲慘境遇心生憐惜。”攤主繼續抑揚頓挫的說著:“幫付了棺材錢和殯葬費,然后就了一段佳話!”
夏瞳滿臉的茫然之越發濃重:“所以呢?”
“所以啊!要飯的髓就在于兩個字!賣慘!”攤主慷慨激昂的說:“看!我都給你把道拿來了!”
夏瞳眨眨眼,看攤主像個拉大旗變戲法的一樣,從屁下面掏出一塊白板和一把五六的油筆。
“這是要干什麼呀?”他問。
“賣慘啊!給你編一段兒凄苦的世。”攤主大筆一揮,“刷刷刷”地在白板上龍飛舞的寫著:“這樣大家看你慘,自然就會給你錢啦!”
夏瞳迷道:“那這算騙人嗎?”
攤主筆尖一頓,隨后大言不慚:“創業的事兒怎麼能騙人呢?”
夏瞳懵臉:“......怎麼又變創業了?”
“就——我是說還債!還債!”攤主咳嗽了一聲道:“你不是要給我還債嗎!”
街對面的麻辣燙攤主忽然響亮的冷笑一聲,怪氣道:“小朋友啊!這個老癟三一肚子壞水兒!且在忽悠你呢!”
“滾你的蛋!賣你的地油麻辣燙去!”攤主怒吼道,又拍了拍夏瞳的腦袋瓜子:“你什麼名字?”
“夏瞳,夏天的夏,眼瞳的瞳。”
“你的眼睛確實很漂亮。”攤主說了一句跟他本人氣質十分不符合的人話,隨后開始筆疾書,很快就在白板上寫了滿滿一板的“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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