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我也有點被嚇到。”夏瞳輕聲說，抱他抱得更了，像個吸鐵石一樣，“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

“就那天，你一個人在臥室里滴眼藥水......”夏瞳的聲音輕而舒緩，像是的羽掃過林明翡的心房，嘟嘟囔囔又黏黏答答的，“我總覺得你有心事，還離我離得很遠......”

林明翡猛然一怔，腔里的呼吸聲也隨之轟鳴。

“我不曉得為什麼就特別害怕......我怕你哪天突然就不跟我在一塊兒了......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你照顧我什麼的......就是擔心有一天見不到你了......想一想就會特別難過，特別想哭......”夏瞳語無倫次地說著，而后像是被自己的笨拙舌蠢到，用手了紅通通的眼角，“我知道我又犯傻了......”

林明翡久久地不曾說話，他實在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跟何游進坦誠的說過那麼一次，已經足夠他糟心很久了。他是個嫌麻煩的人，不想一遍又一遍的回顧不愉快的過去，又一遍又一遍地收拾自己和別人的緒，所以寧愿選擇緘默。

但是......他又十分矛盾的希有人能溫和地心底的傷疤。

自己是個矯的Alpha，而夏瞳——

真的是個小天使啊......

“你......”他呼出一口斑白的熱氣，眼波，剛要說些什麼，就聽顧東升道：“不是？搞了半天你倆認識啊？”

“......”

所有旖旎深的氣氛瞬間被消磨殆盡，只剩下滔天的尷尬和無語子。

林明翡狠狠地白了他那不著調的干爹一眼，冷冷道：“現在才看出來會不會太晚了點？”

顧東升老態龍鐘地擺手：“不算晚，不算晚，唉？”他忽的奇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說的那個隊長是誰？”

林明翡幽幽道：“知道，那又怎麼樣？”

顧東升：“幫我跟那人說句對不住了，祝他長命百歲。”

“不巧，那人正是在下我。”林明翡說：“我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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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凌晨兩點半，夜市上的人就漸漸稀了下去，一些攤販蹭過了這陣流量的高峰期就陸陸續續地開始收攤回家。

林明翡，夏瞳和顧東升圍著一張塑料凳子，在空的用餐區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

“大叔你居然是Zero的爸爸？”夏瞳指著顧東升，瞪圓了一雙小鹿眼。

“不是爸爸，是干爹。”林明翡糾正道：“沒有緣關系的那種。”

“但是勝似有緣關系。”顧東升強調說：“Zero小時候的家長會就全是我去參加的，啊......我永遠記得，他們班那個姓何的家長啊每次都能拿著兒子考第一名的績單，當著所有老師和家長的面稿講述他的教育理念，而我！總會接在他后面接老師的拷問——”

“拷問什麼？”夏瞳問。

“林明翡為什麼又沒來參加期末考試！”顧東升咬牙切齒道：“他自己長了兩條能跑能跳的，我哪知道他期末考試的時候上哪兒去了！”

“這還用問麼？初一的時候我在外面跟人約架，初二初三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網吧了。”林明翡淡淡道。

顧東升指著他：“你還有臉說！”

夏瞳眨眨眼：“Zero你沒有爸爸嗎？”

顧東升：“嘿你個小玩意兒怎麼還會罵人呢——”

林明翡白了他一眼，沒搭理顧東升，轉而認真的回答夏瞳的問題：“你說我親爸麼？有啊，但是他有自己的家庭，所以顧不到我，跟沒有沒什麼區別吧？”

夏瞳“啊”了一聲，詫異道：“那你媽媽呢？”

林明翡扭頭：“干爹，我媽呢？”

顧東升：“......你說你媽你我干嘛？”

林明翡懶懶的長了雙：“因為全世界沒人比你更了解我媽了。”

夏瞳之前一直以為林明翡跟時雅一樣是有錢人家的爺，因為林明翡人生得俊朗，穿著打扮不落俗套，舉手投足間更是有一種溫得的紳士風度。但經過今天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談，夏瞳才知道林明翡的世遠沒有他想的那麼單純。

林明翡的長相襲承了他的母親，顧東升的服袋里放著一個皮夾子，在這種大家都放棄現金廣泛使用電子支付的年代，這個皮夾子顯然也不是用來裝錢用的。皮夾子側面的明夾層里有一張泛黃的陳舊的照片，那是一片海，海邊站著一個穿著小洋裝的麗人，有著和林明翡六七分相像的容貌，長發飛舞如海藻，嫵又奔放。

“這個人啊，生來就是個蠱人的妖孽，這張臉啊，放在鏡頭里無論什麼角度拍都好看，不僅觀眾喜歡......”顧東升用一種又又恨的口氣說著：“試問哪個男Alpha看見會不心呢？”

林明翡聞言則翻了翻眼睛：“干爹，你不用為的花心找借口，真的。”

顧東升：“。”

林明翡的口氣明顯比顧東升了許多的濾鏡，“我媽以前是個演員，跟我干爹拍戲的時候認識的，我干爹喜歡喜歡的不得了，為了終未娶。”

顧東升拼命沖他使眼：“咳咳咳咳——”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林明翡的口氣淡淡：“專的人應該到自豪，因為這是一個世間難得的優秀品質。”

顧東升：“唉......”

林明翡從不知道哪兒撿了個幣拋著玩兒：“我媽這人是個典型的際花，睡過很多有頭有臉的Alpha，還很有本事，哄得每個Alpha都對死心塌地的，舍不得給永久標記，這種鐵索連舟的狀態大概維持了一兩年吧。”

“什麼鐵索連舟？”夏瞳茫然道。

“就是一個Omega同時跟很多個Alpha談的意思。”林明翡說。

“哦。”夏瞳若有所思道：“后來呢？”

“后來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可能是暫時玩膩了，突然就選擇跟我爸結婚了。”林明翡說：“我爸是個Beta。”

“Beta？”夏瞳詫異道：“可是你不是個——”

“是啊，我是個Alpha，眾所周知Beta跟Omega在一起是生不出Alpha的。”林明翡聳肩道：“我姑且他一聲爸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親爹是誰，而且我嚴重懷疑我媽找Beta結婚是因為還是不想被永久標記。”

“哇......”夏瞳出了震驚的表。

“后來我爸不了這氣就跟我媽離婚了，然后我媽又如愿以償的恢復了以前際花的生活......直到得宮頸癌去世。”林明翡說，他翹起二郎，指了指顧東升：“至于這位先生，他管我的原因是因為他始終覺得我是他的親兒子。”

夏瞳懵道：“啊？”

顧東升用一種老學究似的嚴謹態度對林明翡道：“我說這話也不是一點據都沒有的好不？我跟你媽——日子基本都是對得上的！而且我總覺得我那天喝醉了是不是......沒把握好信息素的釋放量，把你媽給永久標記了。”

“你也就想想吧。”林明翡漠然道。

“你這麼自信為什麼不肯跟我去做親子鑒定？”顧東升道。

“我有病吧沒事跟你去做親子鑒定？”林明翡皺眉道，他看了一眼夏瞳，語氣稍緩和，卻夾雜著一難以察覺的窘迫：“反正我小時候就一直沒什麼人管，雖然不缺錢花但是也實在是算不上是什麼好小孩兒，如果不是打全息游戲打出了點兒績，可能會變什麼社會上的小混混也說不定呢？”

夏瞳輕輕的“哦”了一聲，若有所的低下頭去，用手指摳著面上的花紋。

林明翡說不出心里是什麼覺，有點兒沉重又有些忐忑。

他算是把自己那些都談不上彩奪目的年曾經都剖給夏瞳看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拉近自己跟夏瞳之間的距離，會不會多給這個小家伙一點兒安全，但是他更加不確定這些七八糟的世背景會不會讓自己在夏瞳那里的印象變得復雜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