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被刺激出了些許疼意,向來很能忍疼的施允南破天荒地‘嘶嗚’了一聲。
和剛剛在派出所里的‘滿不在乎’判若兩人,像是只傷又可憐的小。
只不過,這聲呼痛里多有些刻意,刻意得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駱令聲看破不說破,只是臉終于緩和了下來。
施允南自然覺到了他的緒變化,解釋,“今天不是我惹事,是原銳先招惹上來的,而且我連酒都沒喝幾口,也沒其他人拉拉扯扯的……”
“看出來了,對方那鼻青臉腫的樣子,你們的確不是一般的‘拉拉扯扯’。”
“……”
施允南被堵得沒話反駁,總覺得駱令聲藏了點刻意的逗弄。
駱令聲初步清理完傷口,又拿起了一次的消毒棉簽,他盯著清潔后面積不小的傷,一忍再忍后喊了全名。
“施允南。”
“嗯?”
“以后別不把自己當回事。”
即便是小傷,也不要再有了。
施允南怔然,沒由來地覺得鼻子一酸。
小時候的他常有這種磕磕的傷口,因為沒有家人在邊,每回都是他自個兒隨便理。
畢竟是男孩子,不至于矯到哭哭啼啼。
長大以后,施允南更不把生活中的小病小傷放在心上,可他沒想到,今時今日有人替他惦記上了。
——以后別不把自己當回事。
施允南在腦海中回味著這句話,他從酸的容中掙,認認真真地回應,“駱令聲,我知道了。”
駱令聲得到他的回復,手中消毒的作越發輕了下來,“要是真疼了就告訴我。”
施允南沒了一開始的心虛和拘束,肆意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看了好久,心緒止不住地泛起漣漪。
“怎麼辦呢?我現在真覺得有點疼。”
駱令聲斂下的眸底閃過一悅意,相的時間長了,輕易就能分辨施允南的語氣。
比如現在,一聽就知道他又存了逗弄人的小心思。
駱令聲抬眼對上,平靜如初反問,“那你想怎麼辦?”
施允南反攏住駱令聲搽藥的手腕,神格外人,語調仿佛沁了。
“要老公親親才能好~”
第030章
要老公親親才能好?
駱令聲不著痕跡地了手中的棉簽。
他在施允南笑意分明的眼眸里靠近了一點,反客為主,“施二爺確定這樣能止疼?”
駱令聲的靠近像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快速侵略,將獵團團包圍。
施允南從對方的鏡片中看清自己的模樣,心弦瞬間繃,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的那句話是玩笑更多,還是求更甚。
要是放在以往,施允南總歸是上浪著玩,駱令聲也不會真正將這些玩笑放在心上。
可現在不一樣了,施允南自覺對駱令聲有了點滴好。
于是,每一場撥都了一種邊界試探,而對方每一句的回應都造就了另外一種心。
偶爾路邊的車燈晃過影,無聲又曖昧的沉默蔓延在車廂,像是為他們了一方與世隔絕的境。
兩人的氣息若即若離地纏著,終究還是施允南臉熱心燥地敗下陣,微微后撤嘟囔,“……開玩笑的,我又沒試過。”
完就慫,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駱令聲將施允南的那點慌張收眼底,微妙回應,“有些玩笑,不能開。”
他摘下自己的眼鏡,同時住心底彌漫的那點憾。
這人總在上一點一點地、不知深淺地試探著他的自控底線。
保不齊哪一天他的底線全面崩潰,然后這些所謂的‘玩笑’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施允南抿了抿有些發干的,沒說話。
他總覺得,今晚沒喝酒的自己比往常喝了酒還要暈。
好在駱令聲很有分寸地將注意力挪回傷口上,“這兩天洗澡的時候別沾水,傷口不算深,應該不會留疤。”
“嗯,我知道。”
很快地,傷口理完畢。
勤勤懇懇守在外側的秦簡終于上了車,充當司機駕駛著回到駱宅。
…
回到家時,還不到晚上十點。
施允南回到臥室沖了個澡,越發清醒。
原本想著到自家夜店痛快喝場酒、放松一場,結果和原銳鬧出了這麼一個激烈的曲,酒沒沒喝上兩口。
施允南給溫亦北發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
溫亦北和他分開后,還是拗不過眾人的意圖去醫院做了檢查,好在有驚無險,只是腰部多了點淤青,過幾日就能散開。
實在沒有睡意的施允南出了臥室門——
二樓走廊盡頭的書房還亮著燈,駱令聲剛回家就接到了一通電話,忙到現在也不見影。
小金魚早早就睡了覺,傭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已經回到主宅后的偏宅休息了。
諾大又空的主宅,孤獨隨之而來。
施允南獨自從一樓酒室里取了兩支烈威士忌,這才靠在臥室天臺的欄桿上,一口接一口地飲酒。
快十月的夜,微涼的風正好能帶走酒勁的熱意。
其實,比起夜店的喧囂,施允南更喜歡這樣可以肆意喝酒的安靜環境,回味著過往,暢想著未來。
回國之前的施允南總是想著,自己在三十五歲前都會專注在珠寶設計上,等攢下一筆不菲的報酬就去弄點小投資、過過悠閑日子。
至于那個要攜手相伴一生的伴,施允南從來只有空泛而模糊的設想。
他不愿用細化的條條框框去規定自己的,更覺得寧缺毋濫,可現在要是真讓他做出描述——
大概從前那些空泛的想象,他都能在駱令聲的上找到存在的影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口才響起一陣微弱的靜。
敲門聲響起,又接著一道詢問聲,“還沒睡?”
施允南帶著醉意回頭,才發現駱令聲靜等在門口,“你忙完了?”
“嗯。”
駱令聲才審閱完上個季度的匯總報表,路過施允南的臥室時,發現對方的門正虛掩著,還有一濃郁但不煩人的酒氣飄。
施允南搖了搖只剩下小半瓶的威士忌,勾邀請,“駱令聲,你要陪我喝酒嗎?”
駱令聲遲了片刻,控著椅。
他注意到臺門邊已經喝空的一瓶威士忌,忍不住擰住眉頭,“怎麼一個人喝這麼多?”
“嗯?”
施允南慢了半拍,隨口回答,“想著事呢,一時沒注意酒量。”
駱令聲的椅停在床尾。
施允南提著酒瓶在床邊坐下,面對面沖著男人保證,“你放心,我酒品好,喝醉了就安安靜靜睡覺。”
他挨得近了些,沾著點酒意呵氣,“……不會胡你的服的,別害怕。”
這句話,又是心知肚明的玩笑。
駱令聲并不反施允南傳來的酒味,大概是混合他上的沐浴香氣,在夜的蒸發下,帶著點特殊的勾人味道。
“有心事?”
“沒有心事就不能喝酒了?”
施允南又往喝了一口,心滿意足地嘆,“酒能麻痹神經,也能放松神經。”
前段時間忙著樓氏的設計,現在正好借酒放松放松。
施允南環顧四周也沒找到裝酒的杯子,只好將酒瓶遞到駱令聲的跟前,“喝嗎?”
駱令聲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酒室里的藏酒都是旁人送來的,自從部傷后,他很再去飲酒了。
因為失去的些許行力,他得依靠時刻清醒的理智來避免不必要的傷害。
施允南還以為駱令聲是在意瓶口被自己喝過,神微變后又自顧自地飲了起來,眼底的醉意又重了些。
駱令聲遲疑了半秒,“傷口還疼嗎?明晚我再給上一次藥。”
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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