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登錄了以往常用的外國購網站，比較下才發現——

類似的陶瓷雕塑，在國撐死不超過二十，但在國外能翻上五六倍甚至十倍的高價。

只不過陶瓷易碎、海關貨運的時間長，再加上國外陶瓷制造商和市場分散，所以一直沒有得高度擴展。

但要是形了完整的系，其中的空間利潤是巨大的。

“老板，除了這些塑雕，是不是其他人像圖形也可以做？”

“當然。”

老板見他們都是華國人，忍不住低聲炫耀，“不瞞你們說，我們手藝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還真不是外國陶瓷制造商能相比較的。”

要不然，華國怎麼能以‘瓷’聞名于世呢。

施允南這次的實地考察，原定就是打算合作生產出一批瓷環、瓷珠，以便讓工作室的設計師們組合設計、日后進行線上售賣。

眼下，他聽見窯廠老板的話，突然有了一個微妙而膽大的想法。

駱令聲默契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想走外貿？這事沒那麼簡單。”

施允南頷首，“我知道，所以還在想。”

要是這麼輕易能夠大批量的賺錢，早八百年前就已經有人嘗試了。不過，如果以后決定要做，一定得再游說對海外市場悉的人來合作才行。

施允南暫時把這份考慮在心底，繼續著目前的考察任務。大半天的時間走下來，他對縣幾家大廠都有了一定了解。

午餐時間。

“原銳，除了我們預計要生產的常規白瓷手環和瓷珠，其實還可以找手藝好的師傅，和他們商量進行長期的私單合作。”

“按照特定的設計需求進行瓷塑，我看……”

施允南說到一半，才發現原銳正埋頭盯著桌上的茶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銳？”

“原銳。”

施允南連喊了兩句，對方都沒有反應。

正在飯的小金魚看不下去，幫忙用手拍了拍原銳，“原銳哥哥，小舅舅喊你呢！”

原銳驟然間回神，“啊？怎、怎麼了？”

施允南對上好友還有些飄浮的目，不輕不重地嘆了口氣，“你今天怎麼回事？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沒有。”

原銳將面前已經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口解釋，“我認床，昨晚沒睡好。

“你剛剛說什麼？我現在肯定仔細聽。”

施允南瞧見好友強裝出的神，無奈道，“我讓你好好吃飯，這段時間越看就越覺得你比第一次見面時瘦了太多。”

原銳信了好友的關心，笑笑，“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吃。”

等到原銳離開后，一直沉默的駱令聲才開了口，“原小爺比昨天消極了不。”

“嗯，‘沒睡好’只是他的借口，之前我們在景市住同一個房間，他的睡眠質量我能不知道？”

自從工作室立以來，原銳就完全沒了以往的玩鬧勁，一天都恨不得掰開兩天用在工作室的發展上，這神和力上累了，沾床自然就睡得香。

施允南正說著就猜到什麼，搖了搖頭，“他這是心病，解鈴還須系鈴人。”

路照安一天沒下落，那原銳的心里永遠都會留著一個‘無疾而終’的憾疙瘩。

想起來也可惜。

路照安無論是在公司管理方面，還是在玉雕方面都算是一等一的優秀人，施允南之前還期待過和路照安的設計合作。

路照安的突然失蹤，連他這個才見過幾面的外人都覺得憾，更何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原銳。

施允南想著想著，才發現邊上的駱令聲沒了靜。他挪過視線，發覺人的神不知在什麼時候染上了點微妙醋意。

好端端的，怎麼了？

難不人還能有讀心，聽到他剛剛在心里念叨路照安了？

施允南湊近低問，“怎麼酸溜溜的？”

駱令聲對上人的視線，沒急著說話。

忽然間，邊上看似在吃飯、實際在關注兩位舅舅一舉一的小金魚認真開口，“小舅舅！你和原銳哥哥睡在一張床上嗎？”

原銳在他口中的輩分還沒改回來。

駱令聲喝了口茶，淡定補充，“別說是一張床，一個房間就不合適。”

施允南的視線來回移，無奈的同時又差點被逗笑——

這算什麼？

這舅甥兩人一大一小，妥妥的駱家兩醋嗎？

對面的袁猛看了一眼時間，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家主。”

“嗯？”

駱令聲抬眸。

袁猛有些局促，“我昨天說的……”

這話才開了一個頭，駱令聲就反應了過來，“下午去吧，讓你哥嫂不用弄得太隆重，就是帶今煜去嘗個鮮。”

袁猛聽見駱令聲的應答，臉上添了份彩。

施允南不明所以，“去哪里？”

“施先生，萌萌老家就在得化縣邊上的一個鄉，這兩年政策和家里條件好些了，他哥嫂就開了一家農家樂……”

秦簡出聲，幫忙解釋。

袁猛這三年都沒回家過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了，他自然放心不下自己的親兄長，主聯系了一番。

“萌萌他大哥知道他要回來，想著擺一桌地道的農家樂請家主吃飯……”

秦簡看向駱令聲，刻意停頓了幾秒。

其實他們都知道，以駱令聲的份和地位，想吃什麼山珍海味吃不到？沒必要為了這麼一桌農家樂而去。

小金魚想起這事，連忙興舉手，“袁叔叔說，有小小鴨子，還有小河可以釣魚抓小蝦！我想去！”

“既然都帶今煜出來玩，就干脆順了他的心意。”

駱令聲到施允南的影響，已經沒了最初那般嚴厲的大家長模樣，也愿意按照孩子的想法給予最大的自由。

施允南笑著表態，“可以啊。”

小金魚在繁華的帝京生活慣了，偶爾帶他了解一下其他地方的山水和風土人，近自然去學習是好事。

眾人剛商量完這事，外出的原銳就走了回來。

施允南暗中觀察著好友的緒，做出安排，“再吃點？遲點我們去民宿收拾東西，等晚上吃完農家樂再回市區？”

袁猛對這片區都很悉，“今晚我來開車就行，不會很晚的。”

“好。”

…

半個小時后。

解決午餐的眾人打算步行回民宿。

“比起昨晚，白天果然熱鬧多了。”原銳發出一聲慨，似乎已經從那種‘心緒不定’的狀態中走出來了。

通往民宿的一條主路正好是當地流行的陶瓷集市，兩側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工藝品，來往的本地人和游客都格外多。

或許是因為駱令聲坐著椅，時不時地會有探究的目傳來。

施允南比駱令聲更敏，彎腰詢問，“我們走快點？”

駱令聲握了握人的指尖，心里半點兒不覺得難堪，“沒事，我早就習慣這樣的眼神打量，今煜看得開心，就慢慢走吧。”

對他來說，只要有施允南陪著，旁人的眼如何并不重要。

駱令聲提及，“你不是也喜歡嗎？看看能不能淘點小玩意兒帶回家。”

施允南莞爾，“好。”

兩人正說著話，前面帶著小金魚玩的原銳猛然間一怔，“……師哥？”

詫異聲聲落地的瞬間，他拔就跑了出去。

“原銳！”施允南捕捉到那聲慌張不已的低喃，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他看了駱令聲一眼，在后者默契給予眼神回應后，迅速追了過去。

施允南瞧見原銳繞到了其中一個攤子的后方，還沒等他追上去，就聽見一陣急的剎車聲。

——砰！

左側的攤主們齊刷刷地往后探去視線，神都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