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寒也閉口不談那日的“恐嚇”,而他那一舉足以碎李旭全部的喜歡跟依。
但是對其他Omega都敢用特殊手段的遲先生,此刻面對自己的人簡直無奈頂,他冷著臉無果,只能抱臂靠在門口,看秦聞將服放進行李箱,等秦聞放到第三件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上前將一件鉛灰的羊衫拿出來,換上了一件稍厚的黑,“奚城比這里冷,把我上次買給你的大拿來。”手下作流暢,給各種服換了個位置,頓時騰出一小片地方來,“圍巾也拿一條。”
秦聞含笑遞給他:“不生氣了?”
“生得起來嗎?”遲寒反問,說完站起,按住秦聞的肩膀:“真的去啊?”
秦聞挑眉:“你看我像開玩笑的?”
自然不是,秦聞對工作態度認真,或者說每一件落在他手里的事,總要理妥當才行,秦聞將圍巾丟進去,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管的那些工作量趙雷理不了,你都是讓白棠來做,但如今白棠也談了,千靈又是粘人的子,總不能我們歡天喜地,讓人家小每日眼等著吧?再說了,去奚城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快的話我兩天就回來了,聽我的,別折騰白棠了。”
“還是說……”秦聞轉,“你覺得我Omega的份給你丟臉了?”
膽子大了,這話都敢說。
遲寒眼底寒芒閃過,秦聞想跑都來不及,兩人在床上鬧作一團,息聲略重。
怎麼會覺得丟臉?遲寒輕著青年的頭發,很順,在他心中再沒有Omega能跟秦聞一般,沉靜克制,又溫強大。
遲寒倒是想陪同,但是走不開,議會那邊正在跟孫開寧核算剩下的抗病毒清,他們不可能真的讓孫家獨占鰲頭,積攢十倍的威,議會添點兒錢,大家一起坐著吃飯喝茶,對外宣稱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下”,這事就能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遲寒擔心陳澤山在這個關頭使絆子,不敢離開。
“我說我一個人可以,他非不信。”孫開寧正在跟許漾吐糟這件事。
秋冬是Omega較為脆弱的時段,許漾離開孫開寧的信息素不會舒坦,于是孫順理章住進來,也就見到許寧威的時候稍微恭敬一些,對著許母已經“丈母娘”地喊上口了,又甜,總能把許母逗得哈哈大笑。
“陳澤山是條不會的狗,咬人疼。”許漾收拾著柜子,“遲寒留下也好,別最后關頭出事。”
“怎麼,對你男人不自信啊?”孫開寧從后面抱住許漾,忽然眼角瞥見了一個東西,隨之整個人都愣住了,是那個腺圈,許漾許久沒用,已經落了一層灰,明明就是個工,但落在孫開寧眼中就面目可憎起來,他忘不掉許漾在眾目睽睽之下展腺圈時的樣子,青年臉上甚至帶著笑,卻像一把利刃,將孫開寧心里捅得模糊,現在想起來都疼痛難忍。
“你怎麼還留著這個?”孫開寧語氣不滿。
許漾沒當回事:“隨手扔柜子里就忘了。”
孫開寧手臂長,越過他拿到了腺圈,拿在手中把玩了兩下,這是可以充電用的,調節溫度適當安過敏或者紅腫的腺,隨后聽到細微的“嘶嘶”聲,彰顯它可能報廢的事實。許漾猛地回頭,“你做了什麼?”
真的跟狗鏈一樣,孫開寧越看越不順眼,破壞完扔到了垃圾筒,聲音涼涼:“反正以后都用不著了,留著礙眼。”
許漾:“我還好啊。”
孫開寧將人抱進懷里,悶悶道:“礙我的眼。”
……
秦聞趕的最早的飛機,進安檢口時回頭看,不夸張地說,遲先生跟“夫石”似的。
秦聞朝他揮了揮手,角飛揚,十分瀟灑。
遲寒:“……”
秦聞看了兩份文件就抵達目的地,他連趙雷都沒帶,信息素穩定,就提著個行李箱,單槍匹馬地來了,從最后一道門出來,領口忽然一,秦聞低頭,對上了“小狐貍”出來的茸茸的腦袋,秦聞一愣,隨即莞爾,什麼時候放在他上的?
到酒店安頓好,想到遲寒正在跟那些議會的人涉,于是秦聞發了條信息報平安。
跟客戶約好的時間在傍晚,秦聞提前半個小時達到,他把玩著茶杯,心境平和地盯著上面的青印花,是真的改變了很多……從前每次商談心中都沒什麼把握,并且力巨大,想著一旦失敗回去怎麼跟秦耀盛待,怕是又得被念叨許久,明明喜歡工作,可是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前路渺茫。
如今卻是以主人的心態,想著如何為遲寒的助力,雖說男人強悍,但日子到底是兩個人過……思至此,秦聞不自覺勾起角,就在這個當口,眼前落下黑影,一共站了兩個人,一個神端肅,整個人消瘦干,大概四十多歲,一個還是面孔。
林思學。
他怎麼會在這里?秦聞有些想不通,他記得林思學在墨城一個大公司里當主管,還是遲寒說的。
遲寒不記人,卻對他有了解。
當然,并非遲寒小肚腸,而是林思學一看到秦聞就笑得過分開心,例如此刻,他不顧場合嚴肅,眼神一放,喊了句“學長!”
秦聞眼皮一跳,心道小伙子要是遲寒在你得秒躺。
秦聞站起,對“學長”二字的態度就是微微頷首,然后第一時間朝中年男人出手:“鄭副總您好,我是秦聞。”
林思學的眼神頓時黯淡幾分。
鄭副總警告地瞪了林思學一眼,覺得這人的專業程度甚至都不如眼前的Omega,當然,秦聞份特殊,哪怕鄭副總并不認為這個行業有Omega可以手,也不敢把不滿表現在臉上,畢竟人人都知道遲先生記仇能力一絕,反正是哄著秦聞玩,遲家家大業大,折騰折騰無所謂。
但是等公事上桌,鄭副總原本矜貴中帶點兒的懶散的后背一點點直,秦聞這……專業啊,鄭副總也是個工作狂,聽秦聞分析了一段,語氣溫和,說話速度也讓人十分舒服,他似乎非常懂得“談判之道”,并且方式與自己不謀而合,鄭副總來了興致,手臂搭在桌上聽了兩句,然后問道:“秦先生也懂S國語?”
這文件一式兩份,一份S國語一份華國語言,但秦聞一直拿著第一份文件,看起來毫無障礙。
“略懂。”秦聞口吻謙卑:“大學時期時間充裕,雙修了一門外語,正好就是S國語。”
“我記得學長當時還代表優秀學生發言了。”林思學忽然笑著來了一句:“當時講臺上除了學長你全是Alpha。”
這話乍一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場合不對,鄭副總甚至懷疑林思學是不是故意表達他跟秦聞很的訊息,但自己待他也不薄啊。
秦聞笑意淺淡:“是嗎?我都忘了。”
秦聞跟鄭副總志同道合,難得沒產生分歧,兩人分別前還互相留了私人聯系方式,對秦聞來說也是一條珍貴的人脈,酒店離這里不遠,奚城比墨城暖和,晚風清涼,秦聞瞇了瞇眼,覺得愜意,打算步行回去,誰知剛過一個拐角,銀轎車從旁邊追上來,車窗降下,林思學笑著喊道:“學長!我送你。”
“不用了。”秦聞比剛才桌案上溫和許多,但也無形間劃開了他跟林思學的距離:“不遠,我自己走路。”
“學長!”林思學不死心,但秦聞已經邁開步子,只是沒清凈幾分鐘,腳步聲接近,林思學著氣跑到秦聞邊:“學長你走得好快。”
秦聞駐足,轉頭盯著林思學:“你……”
青年眨眨眼,笑著示意秦聞繼續,眼角眉梢都帶著暖人的,毋庸置疑,林思學是個非常優秀的Alpha,今天如果站在這里的是其他Omega,十有八九都要中招,但秦聞只是皺了皺眉,用一種非常理智又難掩謹慎的語氣問道:“你三番兩次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半晌,林思學反問:“我就不能單純地請學長吃個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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